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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绾翻看着卷宗。
卷宗虽然多，但是关于第五柔的描述，却并不算多。
只知道，第五柔和乐晴蕾是姐妹关系，喜欢先皇——庆安帝！
叶清绾的指尖轻轻扣着桌面，眸光半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最后才问：“庆安帝？死了？”
“嗯，我还没出生，皇爷爷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承颜黯然的垂下眸子，他现在什么都不关心，只想赶紧找到白涟漪。
“你也忙了一夜了，我已经让人在外面寻找涟漪了，你且先去休息吧。”
“什么时候可以有线索？”
一听到白涟漪三个字，白承颜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我不清楚。”
“那你有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五柔不会无缘无故的带走涟漪，时隔这么久，她才来报复，肯定不怀好心！”
叶清绾微微皱了下眉，指尖闪出一个银针，直接朝着白承颜飞了过去。
轻轻刺痛，白承颜瞬间晕倒，趴在了桌子上。
“他怎么了？”
“太聒噪了，我让他睡着了。”
不过，白承颜说的也对，第五柔此时发难，怕是真的不安好心。
“第五柔要那些少女有什么目的？”叶清绾喃喃的问。
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江无眠忽然出声道：“你以为她那美貌是用什么维持的吗？”
“永生蛊这东西，除了第五鹤轩对你说的那个功效，其中还有一个功效，是让容颜永驻。”
“而想要让容颜永驻，少女的体香，是必不可少的。”
叶清绾转头看向他：“你说的话，当真？”
“自是真的。”
“那你如何得知？”
永生蛊她不知道，第五鹤轩不知道，而江无眠竟然知道。
江无眠轻声道：“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你从不问我。”
叶清绾抿了抿唇，这下，连看都不看他了。
起身就要离开，江无眠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绾绾，我们打个赌吧。”
叶清绾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他握的太用力，叶清绾只能放弃。
“我不想赌！”
“绾绾，你在怕什么？”
叶清绾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赌！还不是因为你怕？”
“激将法对我没用。”
“那是别人，可我是江无眠！”
“够了，你放手，我还有事。”
“就打一个赌，这个赌你若是赢了，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当真？”
江无眠缩了缩指尖，难过的垂下了头。
他说他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当真就答应了这个赌。
她利落的两个字，在江无眠的心头狠狠的刺了一下。
“我赌你还喜欢我。”
放手一搏，他不会再给自己留有余地了。
叶清绾：“我不喜欢你，你已经输了。”
“是真心的吗？”
“是。”
“不是，绾绾，我了解你，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可以保证，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的眼睛！”
叶清绾愣了一下，眼帘颤了颤，张了张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江无眠微微抿了抿唇，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绾绾，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只要你还喜欢我，就算你输了。”
“为什么是一个月，你在这一个月里，想要做什么？你来玉衡国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皇帝想要把皇位传给你？”
叶清绾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可还不等江无眠说话，她自己就说：“你认定了我一定会输！”
“那就是你还喜欢我是吗？”
叶清绾：“……”
她表示有些头疼。
说着说着，这话怎么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那你要打赌吗？”
说不，那就证明她心虚，可是若是赌了，到最后的结果——
叶清绾咬了咬牙。
到最后，她依旧是一个输字。
“不用赌，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喜欢你，可也只是喜欢，到此为止了。”
江无眠张了张嘴，从来没想到叶清绾会说的这么决绝。
这分明就是，狠下心了。
一个月的机会，都不给他。
叶清绾皱眉：“放手！”
她的手都被他捏的疼。
江无眠转而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扯进了怀里。
“为什么，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你都不肯给我！”
“我没空和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他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
“过家家？”
江无眠声音微凉。
“绾绾，我很认真。”
他不想放手，真的！
“如果我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打我骂我都好，可就是不能把我赶走！”
江无眠呼吸微重，整个身体开始发颤，从骨髓中溢出的疼痛，都不及她对他冷漠的万分之一。
千机毒发作了。
叶清绾敏锐的察觉到他身体上的不对劲，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开始替他把脉。
经脉一塌糊涂。
她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江无眠眼前一黑，嘴中却还喃喃的说着：“我是认真的……”
头一歪，倒在了叶清绾的肩头。
“黎梦，把白承颜带走，去给我打热水，还有我给你个药方，去给我买药。”
叶清绾直接抱起江无眠，边走边吩咐。
黎梦的房间就在旁边，她声音又大，黎梦很快就来了，直接把白承颜直接扔出了房间。
等打了热水回来，叶清绾就已经将药方写好了。
她嘱咐黎梦：“快点，我急用。”
“好的小姐。”
千机毒发是叶清绾没有想到的。
她轻轻褪去了他身上的衣服，看到他全身的血脉都在变红，它们滚动，沸腾……从内而外的灼烧。
似要喷薄而出。
这有多痛啊？
直到这一刻，叶清绾才知道，原来自己依旧很心疼他。
她是不是……应该放下那些前尘往事了。
那一剑穿心的痛，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还完了？
叶清绾想要施针替他压制这种痛，银针刚刚刺进去一点，就已经被他身上的温度给融化了。
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叶清绾拧着眉，只能把江无眠扶了起来，用自己的内力来替他压制。
黎梦很快便带着药回来了。
“小姐，药回来了，是要熬药吗？用多少量？”
叶清绾微微抬眼，额间的汗珠顺势滑下，说：“准备一个浴桶，里面放冷水，最好有冰块，把你手上的药全部倒进去。”
“好。”
黎梦迅速把叶清绾要的都弄好了。
“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叶清绾收了内力，喉间一阵翻涌，一口血从嘴角缓缓溢出。
她抿了抿唇，舔去了血迹。
将昏迷的江无眠扶到了浴桶里，她也跟着一起走进。
冰冷刺骨的水，配合她的药，虽然解不了毒，但是可以让江无眠不用那么痛苦。
叶清绾睁着眼，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他身上有些许疤，不是特别明显，仿佛都是很早以前的，是被人用鞭子抽出来的痕迹。
常年生病不见光，他皮肤太白，骨架清瘦，以前还高冷一点，初见时，还把她困在池边，风骨桀骜。
只是现在，也不知是动了情，还是别的原因，他竟是喜欢缠着她。
倒是赶也赶不走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是打斗声。
只是这次很快打斗声变成了惨叫声，叶清绾听到了第五鹤轩的说话声。
无外乎是一些威胁之词。
惨叫声很快便消失了。
叶清绾眨了眨眼，“你不过十六岁，杀你的人，倒真是多的很！”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叶清绾是两个时辰后从浴桶里出来的，她此时身体已经冻僵，内力也全都给了江无眠，哆嗦着裹上了衣服，走到床边躺下，拉过被子？
目光却总是忍不住的落在江无眠的身上。
“黎梦，再去准备一些冰过来。”
此时恰逢冬日，冰块也不难找，黎梦听到叶清绾的话，又去准备了许多冰块过来，扔进了浴桶。
余光看到叶清绾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急忙走过去，“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姐你很冷吗？”
黎梦摸了摸叶清绾的额头，冰的要命。
“小姐你不会也进去里面了吧？”
虽然不知道江无眠为何要泡冷水，可是叶清绾这身体，泡在冷水里，怎么可能吃得消？
“我去给你取个暖炉，再去给你熬点姜茶。”
“一切有温度的东西都不要带进房子里，你出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那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叶清绾的身体，她看着都冷。
匆匆跑出去，回来时，怀里可不是一个被子，而是好几个，她一骨碌的全给叶清绾盖上了。
-
又过了几个时辰，冬日昼短夜长，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江无眠的睫毛颤了颤，他缓缓睁开了眼。
漆黑的瞳孔无星无月，深沉似海。
他缓缓从浴桶中站起身，察觉到没穿衣服，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摸，终于摸到了衣服。
他披在身上，走出。
“绾绾？”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只是无人理他。
他只能自己摸索着往前走。
走到床边，摸到了厚厚的一层。
“绾绾？”
一层一层的探下去，发现全都是被子。
直到最后，他的手，明显的顿了下来。
手下的温度，冷的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