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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你怎么会——”
“你们怎么会——”
连焕往后退了退，嘴角勾着一抹随意的笑。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活……”
话还没说话，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住了嘴。
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连焕眯了眯眼，淡淡的开口。
“第五是个很奇怪的姓氏，我所知道的第五，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么个小城镇里。”
第五言错愕的看着连焕。
小孩眯着眼，银色的眸子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你，你到底是谁！”
连焕人畜无害的一笑：“我也想问问，你是谁。”
站在第五言跟前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脖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不是躲着我吗？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倒是来杀我呀。”
第五言拔腿就想跑，男人伸出手就将他拎了起来。
瞥了眼他胳膊上的伤口，被人整整齐齐的削掉了一块肉。
虽然这段时间被连焕等人处理了一下，但是因为他身上有蛊，所以生长的很慢。
现在都没有长出来。
“是你削的吧？”
第五言嘴角抽了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找我。”
“前一段时间你想杀我。”
只是当时被叶清绾发现，第五言顺势而为，让他刺伤了他。
减轻了怀疑。
男人的声音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冷冰冰的阐述事实。
他一手拎着第五言的衣领，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脖子，让第五言整个身体都打了个激灵。
紧接着，就是第五言求饶的声音。
哭着，喊着。
“冤有头，债有主。”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言抱着头，涕泪横流。
被吓得不轻。
余光看到白涟漪出现，急忙大喊。
“白姐姐，你快救我。”
“白姐姐……”
相比于他身后人高马大，又凶神恶煞的人来说，第五言真的显得无害极了。
白涟漪心里一下就软了，到底是自己把人带上来的，她走过去：“连公子，这是怎么了？”
虽然连焕只是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有言行举止，让白涟漪没有办法去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人看不到的地方，天在看。”
连焕这一番含沙射影倒是让白涟漪微微怔了一下。
她扭过头去看第五言。
“连先生的意思是，第五言要杀这个人？”
“可是，第五言不是幸存者吗？”
白涟漪的话道最后就越来越弱。
“连先生莫不是猜测……”
连焕只是点了点头。
第五言眼见着求饶不成，嘴中嘟哝了一会。
只见男人直接捏住了从他袖中跑出来的蛊虫，直接放进嘴中嚼吧着吃了，表情狰狞。
“你这几手，还是我教的，现在用来对付我，不是太好笑了点吗？”
第五言嘴角抽了抽，眼见着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又不是我要杀你，我也是被逼的。”
“师父，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师父？
白涟漪瞪大了眼，完全被第五言说的话惊呆了。
他一直在杀师？
这人，得多狠的心？
第五鹤轩冷冷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小孩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眼睛都红了。
可是已经上过一次当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被他的把戏所欺骗。
第五鹤轩伸出手直接从第五言的眼前划过。
剧痛袭来，第五言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他感觉有东西进入了他的眼睛里，眼前的景色，在渐渐消失着。
“师父，师父，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对我用蛊好不好？”
“那，那一定要惩罚的话，什么蛊都行，不要让我看不见好不好？”
他看不见了，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哪有那么容易！”
他曾是他最宠爱的徒弟，却也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要不是遇到这一群贵人，他怕是真的挺不过来。
第五鹤轩弹了一个蜘蛛进了第五言的嘴中。
第五言眼睛里的痛苦还没有消失，胃里就开始翻涌。
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在搅拌，疼的他脸上都出了汗。
“师父现在可是消气了？”
第五言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第五鹤轩冷冷一笑，“我算是白养了你这么长时间，狼心狗肺的东西。”
第五言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
第五鹤轩随手将他扔去了一边，转过身看着连焕，对着他作揖，很恭敬的开口：“多谢这位小兄弟这段时间来的相救。”
连焕只是摆了摆手：“你最该谢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把蛊母重新造出来的人，可不是他。
因为只要有了蛊母，他才有可能重新活过来。
叶清绾给第五鹤轩把脉的时候，就知道他本身和常人不同，他的身体，对蛊有一定的免疫力，所以这些蛊虽然让他兽化，却不像平常人那样连神志都可以控制。
当然，若不是第五言从一开始就找这人的麻烦，叶清绾也不会猜想到这一层。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把第五言当成是一个普通人。
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白涟漪看着第五言像个沙包一样被第五鹤轩扔去一旁，眸光颤了颤。
她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有些惧怕。
第五鹤轩：“我身上有些脏，我去一旁的池水里洗一洗。”
话落，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
叶清绾回来后，看到第五言凄惨的倒在地上，疼痛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减，此时他的脸色，白的可怕。
“救，救我……”
虽然看不到来人，但是第五言还是可以感受到有人来了的。
叶清绾走向他。
“我只问你一句，这些人的蛊，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第五言急忙摇头。
叶清绾：“是谁。”
第五言咬着唇，没有在说话。
叶清绾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让她想到了孤月阁当时在天枢国的京城里所做的实验。
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叶清绾重新往前走，此时第五鹤轩正在和连焕共同给乔桥驱蛊。
花重锦焦急的站在一旁，她不会蛊，只能等着。
而等待的过程，向来都是痛苦的。
叶清绾走过去拍了拍花重锦的肩，顺口问：“能取出来吗？”
连焕看到叶清绾，“你用你的归初铃试试？”
他们两人已经用了很多方法，连换血都想到了。
只是这蛊是附着在骨头上的，换血也无济于事。
换骨，那也全然不可行。
叶清绾刚从怀中取出归初铃，就有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随意束着，有些狂野，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
“你醒了。”
而第五鹤轩只是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归初铃上。
“这莫不是招魂铃？”
“是。”
“你和项川浩是什么关系？！”第五鹤轩的眼中，带着一点很浓烈的感情，很复杂，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把他杀了。”
“杀了？”
“不行吗？”
第五鹤轩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叶清绾。
叶清绾被他盯的极不舒服，微微拧眉，正要说什么，却见眼前的第五鹤轩忽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众人都有些不解。
“第五家族，是二十八代代族长，恭迎族长。”
叶清绾拧眉，很不悦的开口：“我对你口中的族长不感兴趣。”
第五家族又是什么？
叶清绾不想理会，也不想问。
“族长，在上两代的族长，当时因为项氏一族的背叛，不仅失去了族中至宝招魂铃，而且，当时第五家族的人也被项氏一族杀的差不多。”
“当时族长便发誓，谁能杀了项氏的人，并且拿到招魂铃的，就是我们第五家族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