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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被撕裂，这个人，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消散于世间了。
苏檀宁微微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灵染生这么大的气。
难不成……这个人的记忆中，有对莫眠止不好的记忆吗？
想来想去，苏檀宁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灵染，原本散漫的站着，此时都站的端正。
“叔叔，出什么事了？”
灵染没有理会苏檀宁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了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在灵染看过来的时候，忽然站了起来——
铁链被挣断，男人悍然一掌功向了苏檀宁。
柿子，自然是挑软的捏。
大概，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苏檀宁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自他的身体中迸出一束红光，那凌厉的几乎撕碎空间的力量，在接触到那束红光时，瞬间溃散。
男人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愕然。
苏檀宁微微抬眼，抿着唇，眼底布满了杀意。
杀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男人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连灵力也无法在汇聚。
那种恐惧，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
打不过。
他一定会死。
男人下一秒就要逃走。
灵染虚空一抓，男人的头直接像个球一样的飞了出去，灵魂同时被撕碎。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犹豫也没有。
他连杀两人，身上却半分血迹也没有溅到，出了门，他还依旧是那个举世清雅的国师大人。
苏檀宁收了眼底的目光，跟着灵染一起走了出去，他还对守在门边的说：“不用在守着了，里面没人了。”
那些人还不信，推门进去一看，里面只剩下了一摊血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苏檀宁有些担心灵染。
他一直跟在灵染的身后，一直在纠结应该怎么问。
他觉得，灵染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灵染停下了脚步。
回过头，看着苏檀宁：“如果她从冥想中苏醒了，你要带她回京城，知道了吗？”
苏檀宁：“我可以带她回京城，那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川北剩余的事，就交给我了。”
“这话说的可不对。”一道清列的声音忽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苏檀宁眸光中闪过一抹惊喜。
紧接着，空间撕裂，离北洛搂着苏清栀出现在了空中，两人缓缓落在了灵染的身前。
“川北这么大的事，功劳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苏清栀说道。
像是感觉到什么，苏清栀回头，朝着大路的尽头看去。
那里站着一位少年。
长得眉清目秀。
她微微挑眉，“这少年，是那边的人吧，姓南吗？”
这一身的血脉太过纯净，怕是南家的现任家住，都没有这么精纯的血脉。
“娘亲，他姓苏。”苏檀宁提醒自己的娘亲。
苏清栀哦了一声，多看了几眼后，才是收回了目光。
看向灵染：“他可以帮你，你虽然是国师，但是不必这么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次川北的事，若不是苏檀宁得到消息，怕是灵染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把这件事独自揽下来。
活了千万年的人了，会不知道天谴是什么吗？
每隔一千年，灵染都要受一次雷劫，俗称天谴。
这是他生而为神，必须承受的。
“你的天谴快到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好好修炼灵力，扛过这一遭。”
远古的大神，该陨灭的陨灭，消散的消散，唯一还存在于世的，就只有一个灵染了。
就算是这样，天谴还是如约而至。
每次天谴之后，灵染的灵力都会枯竭一段时间，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杀灵染的最好时机。
就例如这次。
川北的事情赶的太巧了。
一切都不得不让人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想。
离北洛说：“这里的事，交给我们便是，清儿能力特殊，很快就可以找到这些人的老巢。”
“你既然这么担心莫眠止，那就在这里等她清醒，你们两人一起回去。”
在苏清栀和离北洛从下界升上来的时候，还是灵染帮了他们，这恩情他们一直记着。
灵染沉默了一会，对着苏清栀和离北洛行了一礼。
“多谢两位鼎力相助，但是这件事，是我的事。”
“害了这么多人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我不能在让你们步入险境。”
这件事因他而起，也只能由他来终结。
离北洛无奈摇头，他就猜到灵染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人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他握住了苏清栀的手，阻止她在继续说下去。
苏檀宁也听懂了。
也就是说，这幕后之人在川北搞事情，其实就是为了杀灵染？！
倒是好大的手笔。
离北洛带着苏清栀离开。
苏清栀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他会殒身，七星算的卦我们都看到了，九死一生。”
“这次，灵染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所以苏清栀才这么着急的想要让灵染离开这里。
至少能躲一时是一时。
过了这一劫，一切都会好转。
卜了这一卦，七星都亏损了修为和生命，此时还在闭关修养。
“九死一生，证明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离北洛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过多担心。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谁又说得清？
那厢。
灵染去了莫眠止所在的屋子，结界还在，他踏入结界中，少女依旧还在冥想，只是周围的灵力内敛，没有一开始那么浓郁罢了。
显然是吸收了不少了。
灵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微微俯身在她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小眠，我心悦你。”
一道悠远的声音……
小眠，我心悦你。
她陡然睁开了双眸。
紫意迸射而出，很快便收敛了。
莫眠止闭了闭眼，捂着心口在床上坐了一会，那股不安的感觉才是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她微微垂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她认得出，这是灵染的衣袍，白的不染尘埃。
她拢紧了衣领，走出屋外。
屋外的结界依旧存在，只是似乎被削弱了很多。
莫眠止一挥手便将结界打散了，入目的，便是苏木的俊脸。
少年坐在不远处，似乎在修炼。
莫眠止没有打扰他，绕过他走去了一边。
奇怪的是，她走了许久，这个村庄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连灵染的身影也没有找到。
她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眼睛忽然被一双大手罩住了。
“猜猜我是谁？”
莫眠止微微一怔，嘴角不由勾起，轻声一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她握住他的手，拉开，转身去看站在身后的人。
不是灵染是谁。
灵染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目光温柔，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永远的刻入自己的脑海中一样。
“吸收的如何了？”
莫眠止摊开掌心，说道：“我现在已经升入紫级了。”
吃了火灵果以后，就算她还想压住自己的灵力，都是做不到了。
莫眠止仰起头看着他，说：“灵染，我们来比划一下吧？”
灵染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为难，很快，快到莫眠止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表情。
紫级了……
灵染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这个不着急，我教你一套剑法。”
灵染随手一招，清幽剑便飞入了他的手心中。
他手持长剑，在莫眠止的面前，耍了一套剑法。
他教的认真，莫眠止也看的认真。
只是在真的入手去学时，有些地方的动作，却不如灵染来的行云流水。
她的动作磕磕绊绊，甚至有时候还会导致灵力在身体内的混乱。
这剑法，倒真的不像看上去那么好学。
莫眠止每天都在练，灵染便一直站在一旁指点。
半个月后，莫眠止终于第一次行云流水的将整套剑法完整的练了出来，她开心的去找灵染。
灵染拿了一根竹剑和她打，却在第一回合，莫眠止就败了。
清幽剑被男人一招从手上打落，落在地上，莫眠止还有些懵。
她以为她至少可以和他过上几招的。
没想到……
“我们再来。”
她不服气的拾起地上的剑。
来来回回了数十次，莫眠止总是在第一招就败下阵来。
剑掉了无数次，饶是坚定如她，心态也快要炸了。
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灵染看着她的样子，抿嘴一笑，走上前拾起了清幽剑，说：“我再教你一次。”
这次，他是手把手教她的。
男人的大手温热，被这么握着，莫眠止莫名的觉得很是心安。
可这次练的剑法，和半个月前教的，感觉上有些不一样，却又感觉很相似。
有些殊途同归的感觉。
莫眠止拧着眉，似乎真的在思考。
灵染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想到了。
他转身离开，并不打算打扰她，却在走了几步后，身形忽然一顿，嘴角缓缓溢出了一口血。
如果细细看去，连他的身影，都有些虚幻了。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与平常无异。
不过瞬息的时间，莫眠止也没有注意到，依旧在研究剑法。
灵染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