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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似暖月犹凉 不见君少时 特别.中秋番外

作者:秋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6-01 20:23:4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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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给他,深情给他。

    笑容给他,眼泪给他。

    昼夜给他,春秋给她,

    身心给他,灵魂也给他。

    余生,有他。也唯有他。

    ————————————

    月亮很美。

    人间,也很美。

    月亮特别圆润,或许最近是中秋了吧,真奇怪,很多东西我都不再能忆起,偏生对于那些我曾和他们度过的节日,能一件一件拾起来,摩挲着,如数家珍。

    我抬起头,依然是那一片天空。我半梦半醒,忽然很想回忆很多东西。就好似一遍又一遍地把曾经写过的文字描啊描,哪怕每描一次总有不多不少的偏差,也比最后什么都不记得地看着白纸茫然要好。

    ——可能是害怕那些无比珍贵的感受和情感,会被无情的岁月逐渐碾碎腐烂。

    因为不舍,因为执念,因为承诺,因为贪心。说白了就是放不下。

    我来细细地数一数我曾经遇到过的、能勉强被我称得上算是亲人的那些故人。

    嗯......我的母亲......我对她一无所知,音容甚至名字,都不甚清楚。唯一清楚地知道,那深藏于我骨髓中的恶魔,来自于她。她除了生命和痛苦,什么都没给我。对于我而言和陌生人无异吧。——也许还给了我血脉,但它确实可以算成是痛苦的一部分。

    就暂且不提她吧。

    接着是父亲。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冒着染上那样可怕的毒疾,也要和母亲结合。他和母亲一样,并不爱我。这并非是什么“爱的太深没感觉到”或者“严父也是爱”,那都是瞎话。

    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子,也用尽了毕生的深情——那就是我母亲。其余人对他而言,只能是“和他爱人有点儿关系”这样的身份罢了,他没办法从他那伟大而神圣的爱情里分出分毫来爱他人。他对于我也是,更别说白月寒了。

    他很严格,他很残忍,他理性得太过于苛刻。他可以为我爬上最危险的山摘药,也可以把我扔在暗无天日的虫穴里不闻不问。他可以为了我杀无数人,也可以把我按在台上一颗一颗换掉我的内脏。当时觉得蛮阴影的事情,也哭过不知道多少回,现在想想,太遥远了,没什么色彩,无憎恶无感恩,无欢喜无悲哀,只有一些空空然的冷漠。

    他给予了我太多,血液里太多太多。

    以至于,后来我变成了那样极端偏执的家伙。管他呢,极端偏执怎么了?师父治好了。

    是的,接着要说起的自然是师父了。我无法想象要是当年我没有遇见他,会活成一个什么鬼样子。

    最初的印象是个老顽童,虽然他是童颜老头。老是笑嘻嘻的,对付当初的我这个坏小子很耐心,从不生气一般,很暖和,像小太阳,对这世间一切都有旺盛的求知欲和爱怜感恩。有时候装疯卖傻很欠扁,有的时候他的开明豁达、理智犀利又很让我敬重,大概是因为这些我一样都没有。当时的他太过耀眼,以至于照得我无比厌恶。后来......噗嗤,后来醒悟了,就学会了珍惜。他当年给与我细微积累在一起的温暖之力,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温暖有力,让我早已冰冷的心脏有一种再次跳动的错觉。

    想起后来也觉得心酸,我每次一想到师父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暖洋洋傻兮兮地笑,就觉得眼泪哽在喉咙里。是我的过错吗?可是一切似乎又是必然,我怎么去埋怨白月寒?

    我恨,我难以接受也无法释怀,在我心里,师父永远是当年微笑着牵我的手放风筝那个大傻瓜。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总是会伤害一切温柔的人。我也许曾对这世间充满愤懑,但是又变成了怔怔的失落,或许还曾是炽热剧毒的血泪,可最后却化作无法追究的一声轻叹。

    我几乎不愿意把后来的他当作他。有时候就自嘲,觉得是自欺欺人。改变的,回不去了。

    不管怎样,他教了我太多太多,是我此生仰望不及最美丽的阳光。

    师兄我不想多说,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很痛苦,所以我懒得折磨自己,巴不得快点忘掉。

    只有当年他把摔下山坡的我背着回草棚时说的一句话,令我那么难忘,我还当真了那么多年,他估计说完就忘了吧,大骗子。

    “如果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害怕了,就喊师兄。师兄就隔空把‘神力’传给小之,保护小之,小之就什么都不会怕啦!好吗?”

    “真的吗?骗人的吧。”

    “我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哦~比方我现在就听见了师父在说: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气死老人家了!”

    “噗哈哈你学的好像,咳咳。”

    “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才回来?气死老人家了!”远远听见师父大吼。

    “???还真的是顺风耳吗?”

    忍俊不禁。也罢,心酸。

    后来我遇见过回梦族人,里面的每一位,都是我此生敬爱又可爱的家人。虽然我在那里所待的时候永远用条巾绑着眼睛,未曾见过他们真容。但也很亲切了。

    接着要数温纸岚。第一次看见她,她只是个瘦的不成样子的婴儿,眼睛睁不开,天生患有哮喘,浑身的皮肤虚弱得几乎透明,随时可以断气的一副模样。我都不知道为了她跑了多少路,花了多少钱,熬了多少药。总算,在我日日夜夜费尽心思的调理下,勉强是养成了白白胖胖的模样。而我反而大病一场。后来呢,长成水灵的女孩子了,视力很差,稍微远一点点就看不见我了,从小她就很没安全感。后来我也不知用了多少汤药慢慢调理好了,她也长成个亭亭玉立的俊俏姑娘了,怎么那么嫌弃我呢,丝毫没有对待长辈的敬重!哼!

    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白洛之!洛枝遥!怜尘雪!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背叛你——除我之外!!!!”

    可是我背叛了她。我牺牲了她,仿佛她从始至终就只是我养大的一颗棋子。

    或许我比郁安还无情。可是我又有什么错呢?我借给她生命希望和光明,最后只不过是收回去了而已。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呢。为什么会泣不成声呢。我有时候戏言她是我女儿,虽然她也就是我妹妹的年龄。

    当时戏言,现在想来撕心裂肺——那我岂不是比我自己父亲还无情百倍的父亲了?

    我有时候觉得,当年没有遇见她会不会更好一些。我却忽然惊觉,没有她我反而撑不过来吧,可笑,可笑,荒唐至极!我那残酷的父亲反而使我长大成人,而我这个混蛋东西却干了什么啊......

    可是我还是释怀了。她告诉我,因为她爱我,希望我能幸福,她从未离开,而是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样的一生,简直太美好了......我泪如雨下,嘴角却生出彩虹。

    ——那么,如你所愿,我亲爱的孩子。安睡吧,安睡吧,来日方长,必会再见。

    命定的那位红颜小姐,是仙女下凡,惊艳了我的世界。我永远忘记不了她的眼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冬夏秋春,让我的生命生出光芒。

    或许她是我生命被分割的另一半?和她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灵魂的完整和生命的安宁。可她宛如流星一闪而逝,短暂得我无法看清,划过我的心扉却又消失在茫茫宇宙。红颜薄命,她才那么小,已经香消玉殒.......直到后来我才发觉,我的心里再次走进了一个人。这次,我绝不放手!

    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瑞国荆沙帝,皇上。他明明对任何怀揣恶意的人都宽容或视而不见,偏偏对于我的态度苛刻不已,当初只要我为莳戉说话,他就会龙颜大怒。最后江枫远告诉我,皇上为什么是皇上呢?因为走了回头路,因为泼了孟婆汤。我大悟,震惊不已,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淡漠地笑了,说:我知道你的忠诚,才这么告诉你。怜尘雪,这才是你该有的名字。莳戉,本该是大陆之主。你,本该是皇上。一切只是轮回罢了,都是因果成圈!呵,看得再透还不是得往里头跳。不说了,世间自是有缘,你我今生缘尽。江湖偌大,来世我必然会再次认识你。希望那时你有自己的幸福。而我所有的不幸都会因你而散。感谢您,感谢您大梦一场。

    皇上是我的恩人,我已对他鞠躬尽瘁。所以互不相欠了,也许我是心寒的吧。也罢了。

    白月寒,也是怜尘雨。我一生的对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之一,她是狂徒,更是我无法认同的妹妹。她的存在除了悲剧还有什么意义呢?她比我偏执极端激进疯狂了千倍万倍,我甚至感到胆战心惊。我多么庆幸,所有曾在我生命上点灯的人,没有让我变成那个模样。

    我或许曾经遥遥幻想过自己的同胞妹妹,天真想着她长大的模样,只是如今更宁愿她当初早夭。恶毒么?可是她与生俱来的畸形性格造就她崩坏的一生,除了杀死她,我无法救赎她。

    方晴.......他曾经有把我当成过亲人吗?如果他曾,我会感谢上苍。

    也说不清是他背叛了我还是我背叛了他,或者从一开始就未曾互相信任。

    “叫你老骆驼呗,诶你可别生气,取外号是巫族习俗~哎哎别打脸!”

    “老骆驼,你可千万别死啊。”

    “老骆驼.......我们三个是相看三厌了吗?老冬瓜......他是最利的寒刃,你是懦弱的帮凶。你要小心他,或者杀掉他也可以。我要解脱了。再见了。”

    解脱了,是啊。对世界说出晚安吧。如果时间静止,一切是否就不会逐渐露出遮盖在温暖之下狰狞的真面目呢。

    我无法再回忆下去了。说说老冬瓜吧。

    他首次出现的时候实在太平凡,以至于我完全没意识到——此生此世、余生余世,都将是他。

    他是我心上的明月,是我相见恨晚的知己,更是刀戈相对的敌人。

    他的世界有我,不只是我。

    我的世界有他,却也不只是他。

    我永远在想一个问题,我与他注定惨烈的结局到底是因为不够自私还是过度自私?

    既然上辈子我把一切奉献给了别人,剩下的所有时间,我还给你,好吗?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离我而去,可不可以不要变得冰冷,可不可以不要闭上眼睛?

    如果我当年真的翻遍全江南踏过无数山为你带回一枝白梅,岁月是否会因此变得温柔?那很长的余生,是否就不是只有我一人独过?

    开玩笑的。你别在意。

    别人说不两情相悦的爱情是卑微的,我说,两情相悦的爱情是悲惨的。

    或许也不是吧,偏生是我俩罢了。

    “洛之啊,你快尝尝,这是师父亲手做的月饼!”师父不怀好意的微笑让我毛骨悚然,师兄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这一画面可真是可怕至极。

    “...师父,徒儿做错了什么,须要用如此大刑!”我方寸大乱,只好装作大哭地扑过去揪住师父的裤腿。

    “诶,你这么说可就是欺负老人家了!”

    欺负老人家欺负老人家,整天嘴边就是我和师兄欺负老人家!我心里苦。

    “不行,你不吃就是不给面子!来,郁安,做个榜样!”这下轮到郁安面色变得惨白了。

    我看了一眼坚决又自信的师父,再和师兄对视一秒。那一眼,好似心有灵犀地明白了一切。所以...

    “拜拜了老人家您嘞!”我和师兄大笑着撒腿就跑,留下在风中凌乱的师父。

    黎曦:?????????

    接着就听见身后咬牙切齿的吼叫:“小兔崽子跑得那么快呢!欺负老人家!啊我的腰!”

    接着师兄乖巧地刹了个车,回去扶师父去了。然后我就傻傻继续冲了出去:???

    ——

    “枝遥,中秋节不留下来陪我过吗?”温纸岚偏着头,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目光闪烁。

    “初来京都,委屈你了。可是没办法啊,今晚皇上摆宴,我不得不去。”我摸摸她的脑袋,惹来一阵白眼。“就知道你的皇上,我看他可不见得多信任你。”

    “喂喂,信任又不是一开始就有的,那叫多年的默契,比方我和你啊。嗯?”我的嘴里忽然被塞进一块月饼,堵得只能呜呜呜。

    我: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不确定那个爱坑人的家伙放的什么可怕馅料,我谨慎地叼着这块月饼端详,嗯,别问,我没有斗鸡眼。真的没有。

    温纸岚指着我大笑一通,又自以为帅气地撩了撩头发:“玫瑰馅的。没毒呢怂啥。别问我哪来的花。”

    我咬了一口,用手接住,随即眼睛一亮:“哇啊啊啊我的天,太好吃了!!!比破烂师父的死亡料理要好吃一万倍!!!”

    黎曦:????????

    “滚去见你的好皇上吧,晚饭我会给你留的。等以后你成名了,住进京城风景最好的屋子,和我分居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你还能再次品尝我做的饭菜。”

    我微微一笑,并没回答,“有机会我给你下厨。”

    ——

    “喂,妈。月饼我收到了,还回来吃饭吗?”

    “.......噢。我知道了。国庆见,挂了。”

    凌珞挂了电话,漠然地回头:“她不回来了。就我们四个.......人鬼妖魔。”

    方晴哼了一声:“你直接说本大人是人就可以了,什么妖魔鬼怪。没有人计较你用词的准确性的!”

    我好奇地问:“我是妖还是鬼?”

    温纸岚:“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傻。我是鬼。”

    方晴:“你们在讨论灵异版狼人杀吗?”

    凌珞:“我是预言家。”

    温纸岚:“我是仙女下凡。”

    方晴:“我是老虎!嗷呜嗷呜!”

    我:“...仙女下凡脸部着地?还有老虎不是那么叫的吧。”

    我们斗着嘴,但还是都坐下在了椅子上。客厅的灯光不算暖和,也不算凉。

    凌珞把快递利落地拆开,先摆了两个月饼在桌子上,又摆了两个在供灵台上,还插了两根香。方晴立刻冲过去拿起月饼开始吃,温纸岚飘到我的旁边,毫无重量地倚在我身上:“现代的东西不如以前的纯粹了,我不想动。供在那里便是了。”

    凌珞已经默默开始吃了。照他上午所说,这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寄托思念,吃下去了好似就能把等待亲情的苦楚也嚼碎似的。我想到了很遥远的过去,关于太后与孤儿的故事,却只是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可爱。

    我忽然扑哧笑出声。他莫名其妙地瞪我一眼。

    旁边方晴左手一块自己的月饼,右手强抢温纸岚的月饼。温纸岚面带愠色:“你个蠢老虎,这起码也是师娘给的,我不吃也不会让给你!”凌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什......不是.....咳咳咳!”我拍了拍他的背,“是啊,方晴别抢。温纸岚很尊重她的凌师娘的。”

    凌珞:...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全部赶出去。

    方和温:恕我们直言,警察看不见我们。

    凌珞气急败坏:“至少能把这个老流氓赶走!”他指着我,我一脸问号。

    “可是你已经接受我的告白了啊。”我无辜地说,“刚来这个时代我人生地不熟,作为恋人也不多包容我的吗。”

    “我呸呸呸呸呸,哪辈子答应过你!!!”凌珞脸红到耳根子,扑过来就对我一阵猛锤,但是...真一点也不痛诶!我特别开心,现代人都比较矮小瘦弱,打人也没什么力气,哪像以前的萧武将徒手掀马。而且好轻,一下子就抱起来了!想着我就实践了,把小小的凌珞抱在怀里然后举起来!好轻松!

    我特别诧异。但是接着我就迎接了一阵极度恐怖的疯打,被追得满屋跑。

    温纸岚:家暴现场。

    方晴:夭寿了,病鬼欺负将军了。

    最后我和凌珞做了一顿很不错的晚宴,馋得方晴直跳脚,温纸岚也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只好给他们也供了一盘,却引起了他俩的熊孩子大战......总算收拾完他们,我们四个一起逛起了夜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流动的灯火很温馨。方晴吵着要戴这个镯子,温纸岚嚷着要买那些干花,一会又看不见这俩幽灵了,一会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要是路过个道士,就被拐走了估计。

    我和凌珞丢下又莫名开始争执的两个笨蛋,走到较暗的湖边。稀稀疏疏的树影间飞着几点萤火,有几个人在柔软的湖畔草地上坐着或躺着,正在赏月。

    圆圆的月亮上住着嫦娥,住着玉兔,住着所有被思念着的亡魂和遥远的亲情。

    我忽然掏出一根不知何时买下的漂亮的烟花棒,点燃。我举起来,似乎是在敬那些曾路过我的所有人们。

    璀璨的霓虹灯遥远的不真切,灿烂的火花贴近得很惊艳。迷离的一切光亮在他心上明明灭灭,那双一向蒙着雾的眸子忽然变得很亮、很清很清。就像深暗古墓里的幽泉,闪着天外银河的光彩。

    他忽然低声念出了我的名字。

    他说,洛枝遥。洛枝遥。

    烟花棒忽然掉落在了地上,悄然熄灭了。他捧着我的后脑,势不可挡地吻了上来。在我微微睁大的眼睛和他被温柔的夜风吹起的刘海之间,一轮明月升在湖上,映出湖波和秋风,是幽幽的暖。

    “烟花是暖的。月亮也是暖的。”

    “今晚月色很美。更美的是,能与你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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