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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顾程枝只能看到温彧川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小屏幕上，他的周身开始有淡淡一圈红色在波动。
顾程枝不由地好奇起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竟然让温彧川动怒了。
刚才她捏他后颈都没见他生气呢。
掐断通话后，温彧川脑中不自觉地浮起那晚在舞会场内顾程枝的惊艳，还有她在电梯里泛红的眼眶和流血的脚后跟。
那天，她的目标明确。
从当晚她扫视全场时在李方方向的短暂停顿，到她从容面对李方的低姿态，甚至最后和李方以亲密的姿态耳语时的笑意来看。
温彧川可以肯定，顾程枝就是冲着李方去的。
如果她真的在那之前就去了国外，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她得知李方回到律城的消息，临时赶了回来。
二是她一直就在律城没有离开过。
所以……顾程枝是在刻意躲着他了？
分析得出这个结果，成功让小屏幕上的淡淡红色变成了鲜红色。
顾程枝心里一惊，微微向后挪了几分，以免被他不知道因谁而起的怒火波及。
以后谁再在她面前说女的更情绪化，她一定狠狠端出温彧川这个例子打那个人的脸。
五分钟后，温彧川抬手点了点眉心，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规矩站着不敢动的机器人。
一想到这坨每天在他眼前晃的金属是顾程枝亲手打造的，他就有些气短。
人气人，没想到她造出来的机器人更能气人。
顾程枝怕是在造这个机器人的时候咬破手指滴了血什么的，不然怎么搞得跟她一样有本事。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总能让他情绪波动。
“系统扫描到主人情绪不好，是否需要开启安慰模式？”
顾程枝久久等不到温彧川打破宁静，索性先开口，忐忑地试探着。
不就是摸摸头，拍拍背，顺顺气，她都会。
“嗯。”温彧川心里正烦躁，随口应了一声。
顾程枝松了口气，抬起手准备给温彧川来个摸头杀。
还没得逞呢，就听见温彧川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糍糯感，像个小少年。
“那你就跳个舞吧。”
顾程枝：“莫拉古？？？”
温彧川将手机顺手扔在了沙发上，黑瞳轻轻扫过顾程枝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转身抱臂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等待着。
那神情，那姿态。
仿佛真的在等待机器人给他跳舞。
exo me？
顾程枝瞪着温彧川的后脑勺，重重地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捏起拳头在他身后比划了好几下。
刚刚她为什么要开口说安慰他。
就应该让这种得寸进尺的人气死才对。
反正不是他被气死，就是她被他气死。
横竖都是死。
那为什么不让他死呢。
顾程枝慢吞吞地移动着，像个穿着束脚裙的淑女，跨大一步都不符合人设。
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温彧川侧头想看个究竟。
结果看到那一坨怼他时生龙活虎快如闪电的金属，以比蜗牛还慢的速度前进着。
他真实地被气笑了，丝毫不留情面道。
“司元尉一定很高兴。”
顾程枝：谁？？？
“毕竟比他怂的人不多，但比他怂的机器人，你是独一份。”
顾程枝：……
她今晚一定要给老太太打电话，不告状不是律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