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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在吗？”
“在啊，什么事，小姐？”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小姐，叫汐瑶！”
“那个...不是之前叫了十几年，一下还改不过来。”
“我不管啊。要是到时候你孩子出生自卑了，是你的错，不是我这个干娘的错。”
“咳咳...对了，小...呃，汐瑶，叫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寻思...今天不是天气挺好的吗？你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吗？”
“行啊！什么时候出去呐？”
“等等...我去和婉姐说一声。”
“好。”
霜儿等在一楼，看着慕汐瑶走向了楼上。
呯呯，呯呯呯。
“谁啊？”
“婉姐，我，汐颜。”
“进来吧。”萧婉坐在自己的床边，浅笑嫣然的看向慕汐瑶。“宰相夫人，最近过得可好？”
“你又在调笑我了，婉姐。”慕汐瑶拉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旁。“你看，今天日子这么好，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呢？”
“出去么...”萧婉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我妹妹那天之后，我就没出去过的，怎么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行呢？”慕汐瑶有些不解的问到。
“其实...我是怕你出什么危险。到时候，我没办法和叶大人交代，”萧婉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慕汐瑶，“你知道吗？自从赤这个姑娘，被押入官府再放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每次我都注意到，她看向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而且，这些日子，她一直和一个姓刘的厮混在一起。那个姓刘的，在这片区有些名望，就连官员也敬他三分。他本人却不是什么正式的官员，只是一个员外郎而已。”
“这样么...”慕汐瑶抿了抿唇，“可那件事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了。而且，再说了，当时我并没有招惹她，她为什么一直恨着我呢？”
萧婉叹了一口气。
“汐颜，也许是因为你能得叶大人的欣赏，所以还不知道，现世的女子，进了官府意味着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落寞，“进了官府的女子，这辈子算是毁了。这女子的一生，会被记下一个浓厚的污点。不要说嫁人，就算是想去当一个洗脚房的丫鬟，也是不可能的。”
“这...”慕汐瑶还真的是不清楚，进了官府，又或进了大牢的女子的下场会是这样。“那她...为什么...”
“她只是想借着自己的容貌，再试图拼一下。”萧婉勉强一笑，继续道，“还要感谢你当初的那位姐妹呢！赤
被押进去的时候，还让那些官爷们，蒙上了一层面纱。大家只知道是轻风雅阁被押了一个姑娘进官府，但到底是谁，他们却是不清楚的。”
“原来是这样。”慕汐瑶恍然大悟。她看向萧婉，继续问到：“这就是那个刘员外不排斥她的原因吗？”
“也许吧。”萧婉随时笑着，却是满嘴的苦涩。这些姑娘，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她不愿意看到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堕落。可是，赤的心，已经是扭曲了，她不能让一个变了的人，再毁了一个以后很有可能让这个茶楼大红大紫的人。“但是，这关系，终究是一层纸。不知道谁去捅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捅破。若是真的到了被捅破的那一天...”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慕汐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这不是会不会，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在叶大人走后将你关在了这里，不准你踏出这茶楼一步将近两个月，就是怕有人会害你。”萧婉反握住她的皓腕，“我的这些苦心，希望你能理解，汐颜。对了，若是那一百两黄金送来了，你还是回复你原来的叫法吧。”
“那...那些客人...”慕汐瑶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
在茶楼的这些日子，她并不是闲着的。自己每天都待在茶楼中，只要哪里忙不及了，她都会去帮忙。不过，每次都蒙了面纱。
那些客官也不是不讲理的。自从那日，叶书秋公开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后，很多人都知道了，叶大人喜欢这茶楼里，一个穿着白色衣衫，时长用面纱蒙面的姑娘。
茶楼的生意也红火了几分。
多数都点的最便宜的茶水，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看一看，大梁宰相心仪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也有问自己名字的。自己也只是将汐颜的名字给报了出去。
萧婉也将那些个茶水的价钱，最便宜的降到了一两银子一杯，也算是大出血了。
“你在担心什么？”萧婉微微一笑。“你放心，在叶大人还没有将你迎娶的时候，你还是那个汐颜。等他将他自己与你的事情，忙完了，来接你回去的时候，你就去做你的宰相夫人吧！”
“婉姐...那事，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呢！”每当听到宰相夫人四个字，慕汐瑶的脸颊，总也要莫明的红上几分。
“你都快十八了还没个固定的家。若是按照平常女子的话，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怎么接触到这些事情还害羞呢？”萧婉看到她那娇羞的样子，忍不住调笑。“对了，我怎么忘记你是个黄花大闺女了呢？”
“哎呀！”慕汐瑶赶紧捂
住了自己的脸。“对了，婉姐，你有孩子吗？”
“孩子么...”不知怎的，她能感觉得到，萧婉的语气有些低沉。“孩子...曾经有...但是我没要。”
萧婉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温柔似水。“他啊...曾经也是个小可爱呢，折腾得我睡不好，吃不好...但是想想，这是自己的孩子，就总会有一些荣耀在里面。”
“荣耀？”慕汐瑶皱起了眉头，看向她的肚子。那里平平坦坦的，看不出来是怀孕的样子啊。“那...”
萧婉勉强一笑。“我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孩子，这是会被侵猪笼的。而且，他也不准我要。他说，我可以做他的女子，但是不能有他们皇室的子嗣。说白了...北都没了，这个小家伙，也做不成皇子了...”
“然后...”慕汐瑶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憋得难受。她与萧婉聊天，已是忘记了要出去的事情。皇子？难道婉姐喜欢的，是皇室中人吗？
皇室中人如此无情，那自己与他...她突然想起，叶书秋身为宰相，也算是半个皇室中人，那么...
慕汐瑶不由得担心起自己与他的以后。
“然后啊...他就去买了一副坠胎药，逼着我喝了下去。”萧婉脸上写满了凄凉，“自己无能...也害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娘对不起你...当时看到腿上的血，再看看那个男人脸上冷漠无情的面色，自己却没有办法出声。我...我难受...”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慕汐瑶有些不解。
“我现在的一切，还有背后错综复杂的背景，都是他给的。”萧婉苦笑。她似乎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将满腹的苦水吐诉与慕汐瑶，“不然那些官员为什么看我收的价格那么高却不敢动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何德何能呢？当初自己只是简单的发了一下善心，救了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也改变了一切...”
“他...是谁？”慕汐瑶本来很想憋住不问的。可是，如此冷漠无情的男人，她却想知道那人的名字，为萧婉报仇。
“他姓夏。”萧婉揉了揉那微红的眼角。“就是...将你们俩送来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慕汐瑶恍然大悟。
她抱住了萧婉，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婉姐...不哭了，我要为你报仇！你，相信我吗？”
“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萧婉轻轻拥住了慕汐瑶。
房中充满了悲凉的气氛。
呯呯呯。
一
阵敲门声，惊醒了二人。
“婉姐！一楼有个火红色头发的人，说是来送什么银票的！你要见见他吗？”
火红色头发？
萧婉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站在叶书秋马车旁的那个年轻人。她赶紧的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你等等，我马上就去！”
“好的！要送茶收钱吗？”
“送一杯吧...钱，就不收了。”萧婉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萧婉握住了慕汐瑶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汐颜，待会你就可以将名字恢复本名了。我希望你能和叶大人幸福，当然，我也希望你能看清他这个人。不要像姐姐这样，糊糊涂涂的被人指使了一辈子，还不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慕汐瑶抿抿双唇，点点头，“我会的，姐姐！”
“祝你好运！”萧婉拍了拍她那娇嫩的手心。那些老茧已是脱落，长出了新肉。她打开了房门，走向楼下，独留慕汐瑶待在房中。
...
“这是拿钱啊，你们掌柜的怎么回事？这么慢。”炎焱一边喝着那才泡好的茶，一边翘起一只腿抱怨。
他皱了皱眉头，啐了一口：“这什么茶！还没那皇宫的贡茶好喝！呸！”
那些站在一旁的姑娘，只是敢怒不敢言。
“您好大的威风啊。”萧婉款款走下楼梯，看到了那张银票，读出了上面的数字：“一百两黄金。嗯！叶大人果然是守信之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炎焱伸出了一只手：“人呢？我要带回去交差了。”
这人怎么这么目中无人？萧婉心中有些厌恶，却还是面带微笑的说到：“人肯定是在我这里的，而且一根毫毛没少。不过她今日出去买东西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不能将慕汐瑶交给这个人，自己不放心。
还是让叶大人亲自来接吧！
“买东西？”炎焱愣了愣。怎么这么麻烦？“那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了。”
萧婉抽搐了下嘴角。“这位...客官。那您是打算打尖还是住店呢？”
“先吃点，然后开个包厢。”炎焱无所谓的丢出了十两黄金扔在桌上。“要快点，我这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的。”萧婉收下了那黄金，示意了那柜台的橙一眼。去把慕汐瑶叫来。
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
炎焱只顾喝茶，并没有发现俩人的小动作。
而慕汐瑶，看到了橙后，得知了消息，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偷偷收拾了一下，换
下了身上的白衣，换做了一套粗布衫，披一身斗篷，戴一个草帽，悄悄与霜儿会了面。
她们正要出门时，却碰到了赤。
“汐姐这是去哪里呢？”赤微微一笑，看向了橙，“要不我护送二位姐姐出去，橙你去柜台看着。不然，让那人起了疑心，我们都不好和婉姐交代。”
橙如何知道赤的心思。她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行，交给你了，让她俩出去躲几天，别让那人发现，婉姐不喜欢那个人。”
“这是自然，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了，你还不放心我吗？”赤微微一笑，挥挥手，转身看向慕汐瑶二人。“二位，和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