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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转过身子看身后的龙哥一眼，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
龙哥感觉自己瞬间，入坠深渊，五感尽失，身体温暖的体温也失去了，只有那股透骨的冰寒。
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稍纵即逝。
龙哥狐疑的望着四周，但是那种感觉，不是错觉。
一定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带来的。
这个男人，很神秘。
从他一踏入之后，龙哥就一直关注着他。
身上的气质，很出尘。
仿佛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又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俯瞰众生。
虽然穿着很现代，但是龙哥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十分古朴的气质。
这，到底是现代人，还是古人重生？
“你就是送张大爷来这里的人吧。”
张昊没有立刻回到诸位老爷子的问题，反而迈着步子，走到了龙哥的面前。
声音很轻，但是在龙哥听起来，十分的清楚，当中甚至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压。
似乎，这位男人，本来就是一个上位者，天生的。
“是的，我今天早上想要来城隍庙当中拜神。
哪知道刚刚进庙的时候，就看见大爷倒在地上，也顾上拜神，就直接将大爷拖到了医院。”
龙哥说话有些颤，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施以过多的压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到底是谁？
张昊闻言之后，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没有在说话，反而转过身子看着诸位老爷子。
这下子，龙哥也哑火了。
这是在干什么？
搞的自己不上不下的。
但是，他不敢多说，因为张昊带给他的气息，太危险了。
“小张，你倒是快说啊，是什么法子，这不是纯粹在吊咱们老头子的胃口吗？”
一个大爷不满的说道。
“是呀，是呀，倒是快说呀！”
“就是就是，你这不是在急人吗？”
张昊微微一笑，安抚道：“不急，不见得这是一件坏事。”
“不是一件坏事？都快要入土了，还不是一件坏事？”
几个老爷子听到张昊的话之后，满脸狐疑的望着他，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是一件好事情。
这不是在唬我们吗？
张昊淡淡一笑：“此次并非神不救，也不是不能救，而是需要你们自救。”
“自救？”
龙哥很好奇的将脑袋凑过来，望着众人，但是见到张昊投过来的目光，讪讪一笑，坐的远远的。
表示自己不会干扰你们谈话。
“相传，要是怀着虔诚的心，在城隍庙前跪上三天三夜，城隍府君会赐下一滴灵液。
这滴灵液，可以救张大爷一命。”
众人听到之后，纷纷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色。
“不是，城隍老爷不可篡改生死簿，老张......”
“命本不该绝，只是一个磨难而已。”张昊摇摇头。
“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你听过吗？”
几位老爷子面面相觑，都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张昊嘴角微微扬起，暗自一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眼光更加狐疑了，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为什么会说出来？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城隍托梦的。”
张昊露出了真诚的脸色，自己反正就是接到了城隍的托梦，信不信，随你们。
“大爷们，这种荒诞的事情......”
龙哥吞了一波口水，低声的凑到诸位大爷耳边，劝道。
“这种事情是真的太诡异了，跪上三天三夜，还会出现灵液，这，这不科学。”
龙哥说到这里，感应到了张昊的目光，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是说，我的意思就是，不是，反正就是，不对。”
龙哥不知道为什么对张昊有着深深的畏惧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张昊鼻音一哼，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只是把话带到这里，至于要不要做，或者是信不信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说到底，人道只是天道的一个分支。
阴神固然需要香火供奉，但是不是以香火为命。
等到人道无法抵抗诸天外邪的入侵的时候，自然会想起东土的众阴神，到时候，你们不信也得信！
他想到这里，目光变得有些凌厉。
刚才，那个人是叫韦平吧。
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很厌恶的味道，来源似乎就是来自于张氏集团的内部。
那里的一尊叫做山童的外邪。
滴——
一声长响，抢救室的门开了。
“谁是张玄的家属？”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环顾四周询问道。
“我们都是，老张他似乎没有儿女，一直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
几个老爷子瞬间将医生包围起来，等待着医生的回答。
“基本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急，但是估计是醒不过来了，发现的太晚，后续脑子当中的一块淤血已经压迫住了脑神经。
换句话来说，就是植物人。
要是有家属倒是还好，就是......”
医生看了众人一眼，都是垂暮的老爷子，哪有精力去照顾一个重病在床的老人。
到时候，没准连着都去世了。
医生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但是先前的护士又蹬着自己的鞋子走了过来。
“这一次的费用，手术费是五万元，后续的话，住院费到时候日结。
把钱先交了。
别嫌弃贵了，主任看在你们都是老爷子的份上，走的报销，已经便宜了一大堆了。”
护士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没有再说什么。
催着交钱不假，只是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这帮老爷子的困难，所以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主任才答应走报销。
本来，对于这些之前没有缴费的老人，不会给报销。
张昊望着护士远去的背影，暗自里点点头。
善，本君记下了！
“五万！”
虽然钱少了很多，但是对于几个大爷来讲，还是很困难。
因为自己的积蓄全部加起来，没准只能够三四万，而五万的话......真的很困难。
“去看看老张吧。”
众人悄悄的走到张玄的病床前，此时躺在病床上面的张玄，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面色泛白的同时带着一丝丝枯黄。
“老张不是好好的吗？”
众人见到面黄枯瘦的老张，一下子都震惊了，随后带着丝丝的惊恐。
是对生命破碎的恐惧。
大家的年纪，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此时的生命，就像是一个琉璃盏。
十分灿烂，但，经不起碰撞。
稍稍轻碰之间，就会化作齑粉。
尘归尘，土归土。
“回去筹钱吧，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一个老爷子叹了一声，随后变得十分的落寞，走出了病房。
其他的老爷子，也跟着前面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龙哥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生命落幕时的不甘心。
张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死去，万事空。
......
城隍庙前，众人围的水泄不通，纷纷举着手机，手机当中播放着对神三问，质疑着跪在城隍庙前的善男信女。
这一刻，是对善男信女信仰的冲击。
想要真正的毁掉一个人，只要毁掉他的信仰就可以了。
所以，此时善男信女的内心，是无比的悲凉。
多么希望自己信仰的神，会在此刻显灵。
所有跪在地上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眉头拧在一起，双眼紧闭，嘴唇也抿在了一起，双手合十，用自己最虔诚的心，去祷告，去祈祷。
但是，外面的众人依旧是不依不饶。
不断的去攻击着善男信女，去抨击他们的信仰。
“全部给我滚开！”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前后面响起，紧接着又是几声怒吼！
几个老爷子回来了。
他们也没有想到，城隍庙会围的水泄不通，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不是来拜神的。
而是来，摧毁他们守护了一生的城隍庙。
老爷子们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脸色却涨得通通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
老爷子怒吼着，随后还伴着咳嗽声，看起来撕心裂肺的。
见着有老人来了，众人也是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几个老爷子进来。
不过，有人在一旁这样说到：“老人家，可不要被这里面的人给骗了。”
“是啊，老爷子，拜神有用吗？还不是倒在了床上？”
“是啊是啊，咱们这一次是来这里看看，还有什么骗人的把戏。
正好，我们这一次就为了你们来的，关怀你们，远离这帮骗子！”
几个人趁机凑到老人家的耳边，同时手机拿在手里，将自己这幅说辞记录了下来。
“你们还想要得到什么？这是老头子们能够找到最后的慰藉了！
平常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有没有来看过我们这些被遗弃的老人？
也就是活动的时候，走走形式，拍拍照片，还有呢？
全年都见不到，什么关怀老人？！”
见着众人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老爷子也是火大了，但是说着说着，眼角逐渐有些湿润。
“只有这一座城隍庙能够陪伴我们，我们没有儿女，全部都是一群白眼狼，只有这一座城隍庙。
伤心，开心，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在，而你们呢？”
老爷子说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看起来，就像是风中的残烛。
PS：推荐票啊~（撕心裂肺的哭喊）
感谢帝国军_冷枪和行走的巴图的打赏！
到现在，收藏都没有破三百，我写的这么........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