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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施施的回答也非常干脆。
“阁下恐怕要失望了！”
余厦顿时愣了下，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施施抬起一双如玉脂般的双手在桌面上来回摸索，抓起手边的茶壶，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余厦面前，又给自己的杯子里镇上一杯，才对他解释道：“即便阁下打赢了妾身，也难以离开‘艮区’。”
“为什么？”
余厦冲口而出。
面对余厦提出的疑问，施施并没有隐瞒，直言道：“因为妾身的手里，只有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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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把钥匙在谁手里？”
“在干苏尔雷格圣殿殿主，加布尔雷恩的手里！”
余厦对此不以为然，摊了摊手道：“那就简单啦，我去那个什么鬼圣殿，把他的钥匙抢过来不就完事了嘛。”
其实，余厦原本的计划是使用‘魅灵术’让施施交出钥匙，没想到她居然拥有‘先天神瞳体’的特殊体质，更不会想到传送门的两把钥匙居然分属两人所有。
也就是说，这个抢夺计划在余厦没有得以实施前，就已经泡汤。
眼下，除了让施施主动交出钥匙之外，就只能杀了她，夺取钥匙。
显然，不到逼不得已时，余厦并不打算这么做。
毕竟，刚才施施并没有在自己失明的时候乘人之危，余厦对她还保留着一份好感。
不想，施施轻转了下目光，淡然一笑道：“看来阁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言语间，她的目光看似落在余厦身上，扫了一眼之后，点头道：“难怪阁下如此自信，原来是隐藏了实力！”
闻言，余厦不禁怔了下，看着施施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诧异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施施缓缓放下茶杯，目光自然而然地移到一边，柔声道：“妾身身怀‘先天神瞳体’，常年只能看到‘本质’，不能正常视物。”
“而妾身方才看到阁下的气息，与体内的源能流动状态完全不符，这就是所谓的‘本质’。”
余厦听闻顿时恍然大悟，因为在‘破源瞳’下，他也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正实力，也就是说他和施施所看到的‘本质’是一样的。
这也跟《九界秘史录》中描述的一样，破源瞳正是在‘先天神瞳体’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源技。
“我说炼制乾元换形丹的解药根本不难，怎么到你手里就变得这么困难，原来是因为你是半个瞎子！”
听到余厦这么一说，施施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掩口一笑，道：“看来阁下在章承安口中得知不少妾身的事。”
没想到自己存心的口无遮拦，并没有让施施大动肝火，而且看得出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余厦不由得对自己这番故意找茬的行为，生出一丝内疚之意。
其实，余厦头一回被人‘暗算’，心中难免有忿忿不平的情绪作祟，即便施施一直以礼相待，他也将其跟灵狱的犯人归为一类，说话的语气自然没有半分客气。
可是
施施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出乎了余厦的意料之外。
由此不难看出，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女子，与灵狱的环境显得完全格格不入，余厦对待她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不少。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施施小姐研制解药这么多年，必须依靠你那位近身侍女，帮你观察炉内里面的丹药变化吧？”
余厦这番话直接道出了研制解药失败的根本原因，让施施心中佩服不已，接过话道：“阁下所言甚是，只可惜小聂她资质有限，一直无法掌握药性的变化，每每到了关键一步，便会失败告终！”
“如此看来，阁下不仅是阵法师，对炼丹之道也颇有了解。”
“莫非阁下既是阵法师，还是一名炼丹师？”
余厦并没有直接道明自己的四种特殊身份，反而卖起关子来。
“那你觉得我到底是阵法师还是炼丹师？”
不料，施施接下来说的话，再一次出乎了余厦的预料之外。
“妾身认为阁下绝不会拥有两种身份，想必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那……阁下的这位高人朋友，现在可以现身了吧？”
“朋友？”余厦顿时愣了下。
只见施施把目光转向齐婧薇的方向，微笑道：“难道阁下的这位朋友，还要继续藏身下去吗？”
由于不能在施施面前施展‘破源瞳’，既然她已经看到齐婧薇的藏身位置，不得不顺着她所视的方向看去，轻声道：“婧薇姐，您可以出来了，她的眼睛能看到你。”
闻言，齐婧薇撤掉了潜影无尘术，从窗边的一道屏风旁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施施姑娘好眼力！”
待到齐婧薇来到余厦身旁时，施施又自然而然地将目光移到窗口的方向。
因为两人身上的‘本质’，会让她看到一种眼花缭乱的景象，不如看向空无一物窗外，缓解一下‘视觉疲劳’。
“妾身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想必不是阵法师，而是一名是炼丹师吧？”
余厦之前从章承安口中得知施施的过往，以及她是一名炼丹师的身份。
而炼丹师的确可以通过炼制一些比较特殊的辅助型丹药，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让外人难以察觉。
但是，这位施施姑娘只能看到‘本质’存在，根本看不出来齐婧薇是因为施展了源技隐身，而不是通过服用丹药达到隐藏气息的目的。
同时，余厦也懒得跟她在自己的身份问题上纠缠下去，直接将话锋一转，道：“施施姑娘，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再兜圈子了。”
“我要离开‘艮区’，需要你手上的传送阵钥匙！”
“至于另一把钥匙，我自己会想办法抢到手，不必劳烦你出手！”
“到时我拿到了另一把钥匙之后，施施小姐你是愿意把钥匙直接交出来呢？还是我们打上一场？”
岂料，施施却没有直接回答余厦的要求，反而对他苦劝道：“阁下若想挑战加布尔雷恩的话，妾身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余厦却是一脸不
屑，之前章承安已经透露过，这位圣殿殿主的实力连施施都不如，自己的胜算必定是十拿九稳，但是他自然不会明说，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是加布尔雷恩的对手？”
“不错！”
施施直言不讳，一语道出答案：“因为阁下连对他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让余厦听得有些不知所以然，心想着是不是这位殿主的实力和章承安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不仅诧异道：“难道圣殿殿主是空灵境强者？”
然而，施施却摇了摇头，说出了原因。
“并非如此！虽然加布尔雷恩只是窥涅境中期，但是他身怀一种可怕的瞳术，只要与他对视，就会瞬间石化。”
“早年四大府之中，有不少人前去对他发起挑战，可惜最后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他一眼石化，根本没人能活着回来！”
闻言，余厦心中暗暗一惊：“这不是西方神话传说里的美杜莎才有的特殊技能吗？”
“这个圣殿殿主不会是美杜莎的转世吧？”
转念间，余厦终于知道，为何这名圣殿殿主并不是‘艮区’最强者的原因。
因为在施施面前，他的这种‘瞳术’根本无用武之地，反而会有被反伤的可能。
不过，余厦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而且还当着施施的面，悄悄将一块秘璃灵铁石放在自己的眼前，施展了破源瞳朝她看了过去。
果然，有了秘璃灵铁石的阻挡，即便余厦此时施展了破源瞳，只看到她的眼睛绽放出一道炫目的蓝芒，不会再受到半点伤害。
原本还在注视窗外的施施，似乎察觉到了身旁余厦的举动，不由怔了下。
就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余厦已经迅速撤下了破源瞳，并且将秘璃灵铁石收回空间戒指里，并且开口说道：“要是我能拿到加布尔雷恩手上的钥匙，施施姑娘愿意把你的钥匙交给我吗？”
施施固然不知余厦会有如此对策，依旧苦口婆心对他一番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