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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殇红尘 正文 第22章 棋坛圣手独一行

作者:雪地无尘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19-05-11 00:50:2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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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京城真是藏龙卧虎,除了以上提及的四支大家,竟然从市井僧道中出人意料地异军崛起几位弈艺高手。

    经过历时1.5月如火如荼的初赛后产生了8强,第一名:63岁的少林宗师方治鹏;第二名:龙虎山“观音泉”道姑22岁的谢逸清;第三名“京城三杰”之一的张梓铭;第四名:南方的周友坤;第五名:“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第八名:棋坛新秀独一行,其他不再罗列。

    天地方圆日月经天,黑白纵横风云变幻。

    其中有几人各显神通千方百计地想贿赂主考官马士英,马士英不胜其扰只得昼伏夜出。

    这倒不是马士英有多么的洁身自好,这次他实在不敢徇私舞弊。崇祯皇帝对于这次的比赛极为重视,终决赛后他亲自将要对前三名进行殿试,要知道这位皇帝也是个中高手,虽然在治政方面有所缺陷。而且东厂的锦衣卫也被指派负起了对这次大赛的监督职责。

    随后将要进行半决赛产生四强,可以想象会是怎样白热化的龙争虎斗。

    整座京城都在议论着可能的比赛结果,各人在心目中都有着自己的理想人选。于是在官宦之中、市井之间悄然兴起了一种名叫“赌彩”的赌博游戏,任何人任意钱在8强身上进行下注,猜测其中进入四强或者更甚魁元,猜中者能够获得一翻三或翻十的奖金,否则血本无归。

    经过轮番对弈终于决出了四强,第一名:方治鹏;第二名:张梓铭;第三名:独一行;第四名:周友坤。结果一出京城鼎沸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欣喜若狂,妇孺老幼对他们的经典战局仿佛亲眼目睹一样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津津乐道。

    最令人荡气回肠而惊心动魄的无疑是决赛。

    这四位选手毋庸置疑都是凤毛麟角的顶尖高手。

    没有谁敢小觑对手掉以轻心。

    独一行尤其专心致志地研究第一名少林宗师方治鹏的弈局,发觉他的棋艺远奥高古深不可测,竟然蕴含着哲学与惮学的意境,暗合三才、四象、八卦等兵家奇阵布局,简直臻于完美。

    这样的对手几乎是不可能失败的,方治鹏大师的布局攻守兼备几乎找不出破绽。

    独一行废寝忘食殚精竭虑难得破解。

    如果非要说方大师的弈棋有瑕丝的话,似乎定式有点循规蹈矩,这是独一行研究了方大师经历比赛的所有棋局得出的唯一结论。

    但白璧微瑕不足以成为方大师输棋的理由。

    弈棋不仅是技巧、心智、定力的较量,而且是精神境界的较量。

    方大师作为跳出红尘的高人,却又来到俗世参加弈棋争霸赛,其修为与惮心令人实在无法心悦诚服,不管是出于或名利或好胜或恋世等怎样的理由

    独一行决定要在精神层面上胜出一筹。令人迷惑不解的是这十几天来他竟然不再研究棋谱,却改为每天孜孜不倦地默读老子的《道德经》,吸收其中“无欲无心、无为无求”的思想精华。

    复赛后御史大臣的次子张梓铭高中探花。这本来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然而道听途说张公子一反常态地表现得无动于衷没有摆设筵席庆祝。举止让人看不懂。

    状元榜眼终结赛将在方治鹏与独一行两人中间进行,日期钦定在中秋之时。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崇祯皇帝临时走马换将指派宰相洪承畴替换马士英主持比赛。俗话说天威难测,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有一点可以肯定,比赛将会是更加的公平公正。

    整座京城都在沸腾都在期待;月圆之时决战之日。

    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一位是跳出红尘的世外高僧,一位是名不见传的少年奇才。

    如果时间可以回溯,亲历过的人们依然记忆犹新,永远也不会忘记崇祯年间的那场弈棋争霸赛。

    那是令人刻骨铭心的传奇。

    第一个传奇:“秦淮八艳”的李香君因为棋缘际会与“复兴四公子”的侯方域相识相知、相恋相望。

    第二个传奇:那场荡气回肠的经典对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少林宗师方治鹏刚开始听说与自己对局的是一位16岁的少年,心底对于对手的棋力便有些不以为然。棋力按照惯例来说往往与棋手的年纪和阅历成正比。

    方治鹏不屑与对手蒙面对弈,按比赛规则却不得不一决伯仲。他向主考官洪承畴提出要与对手下一局盲棋希望对手知难而退于,下盲棋不仅要求棋手具备非凡的棋力而且更要惊人的记忆力。

    独一行本身好静正中下怀地欣然应战,这种宁静以致远的氛围正是他内心所期待的。

    这盘弈棋限时6个时辰,一盘定输赢,假若平局则由皇帝裁决。

    这场终决赛太多精彩的看点值得期待。

    比赛要在早上八点钟才正式开始。七点钟的时候却是人头攒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看众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前汇集在棋馆外面高谈阔论,主题当然还是这场百年一遇的巅峰对决。

    激动人心的时刻犹如佳丽犹抱琵琶半遮面终于来临了。

    好事的看众们在地面上寥若星辰地摊开了棋盘,准备亦步亦趋地演绎着棋势的发展变化。

    本来喧嚣嘈杂的人山人海在短暂的时间内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报棋侍从声音响亮地开始向外发布棋讯:“少林宗师方治鹏执黑先行,第一手四五落子。”

    旋即另个报棋侍从出来发布棋讯:“少年奇才独一行执白,第一手三三落子。”

    棋馆东厢房的方治鹏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眉峰紧蹙起来。他身经百战还未遇见过这样的怪招,顿时踌躇不决。

    棋馆西厢房的独一行第二手是三七落子,又是一步怪招。

    本来气定神闲微闭双目盘腿打坐的方治鹏再也无法安然自若,却慢条斯理地泡了一盏香茗来掩饰一丝惊惶,用茶盖缓慢地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若有所思。

    下到第八手。

    黑棋的起式是司空见惯的“虎踞龙盘”,步步为营根基扎实显得固若金汤平易近精。

    白棋的起式是难得一见的“长虹吸水”,大张大合张弛有度,显示出一种吞天吐地的气魄。

    棋馆外面的人群出现了轻微的骚动,互相交头接耳窃窃议论飞短流长。

    双方的每步落子无不显示出其独特与精湛的技艺,然而下到第48手的时候双方依然是各自为守自行其事。

    看着根据棋讯摆设的棋局,养心殿的崇祯皇帝逐渐地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双方按照这样的战术发展下去,毋庸置疑是场平局。虽然也算得上精彩,但是总觉得有所遗憾。

    方治鹏洞幽烛微地看清了如此发展下去的趋势,略微地有点局促不安;如果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下成了平局,自己的老脸如何挂得住。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究竟能有多强的棋力?他偏不信邪地在第52手开始弃守为攻。

    如此一来独一行在天时地利人和上占尽优势,独一行对于自己的布局早就谙熟于心胸有成竹,对方则是孤军作战深入生地。

    方治鹏下到第73手的时候开始追悔莫及,却顽强崛进妙招连连。他想不到一位16岁的少年会有如此淳厚的棋力,比他似乎有过而无不及。宽宽的额头不知不觉中竟然泌出一层晶莹而细密的汗珠。

    独一行至始至终冥目养神的样子半仰在太师椅上,偶乐朝口中扔进几粒香脆的炒黄豆,霍然眉头或舒或展、气息或吸或吁。

    独一行在第108手下了足以鼎立乾坤凶狠而刁钻的一招。

    方治鹏由此渐渐地落于下风,却依然在顽强地抵抗挣扎着,试图力挽狂澜。

    天空廖廓,浩瀚似海,星河灿烂,月明如昼。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左右,这盘酣畅淋漓的对弈进行到第168手。

    挫败感令方治鹏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却五体投地。对方的弈棋几乎契合了儒家、道家以及墨家的思想精髓,显得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方治鹏渐渐感到心灰意冷回天乏力终于心有不甘地弃盘认输,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精疲力尽几乎快要虚脱,全身的元气仿佛被一台抽风机吸收殆尽。

    方治鹏由于长时间盘坐着四肢麻木身体瘫软,由两个侍从两侧用力向上托着方才颤巍巍地站立起来,害怕豁然摔倒许久不敢挪动脚步。

    心中正在强烈地涌起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方治鹏现在非常好奇而羡慕地期待着一睹这位少年天才的风采。

    终于尘埃落定鼎立巅峰,独一行百感交集地紧捂着脸庞,鼻翼酸涩地翕动。激动与艰辛交织的泪水从疲惫的眼眶中默默而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在瘦削而有点惨白的脸颊上尽情地流淌着。以前所有的艰辛所有的付出如今可以有这样的回报,今天看来都是值得的。

    方治鹏由人指引着有些踉跄地走到了棋馆西厢房看到了16岁的独一行,居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少年,身材修颀而挺拔,面容棱角分明英俊而瘦削,像精雕细琢的雕塑显得有形而精致,咽喉的中间已经出现了有点突兀而圆鼓的喉节,有丝苍白而单薄的嘴唇总是喜欢抿着,显得个性而魅力,唇沿有一层不易察觉的淡茸而细密的绒毛,又在提示着他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方治鹏由衷赞叹道:“真是少年出奇才!施主虚怀若谷海纳百川具有经天纬地之才,令老纳钦佩至极。”

    在别人进来的时候心绪已经平复,独一行赶紧起身近前施礼,言辞诚挚地说道:“大师棋艺并未输给在下,实在是输给了自己。”

    “这也正是老纳心中的困惑,老纳自认为棋艺不在施主之下,却不知为何输给施主?”

    “师法自然不改初衷不为所动,以和为贵立于不败平局即胜。”

    “平局即胜,平局即胜——”方治鹏自言自语若有所悟;“施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惮宗慧根,令老纳望尘莫及。”

    16岁的独一行一战成名一飞冲天,从此成为明朝历史上地位不可撼动的“棋坛圣手”。

    许多所谓的名门贵族才子佳人费尽心机想要结交这位少年棋才,其中不乏欺世盗名阿谀奉承之人。

    独一行决心趁热打铁创办事业于是以奖资租了场所开馆授棋,闻讯前来报名的学员一时间趋之若鹜门庭若市。

    独一行分身乏术以及经验匮乏,只得张贴招聘文书向外界聘请人才来协助自己。

    一日独一行背向门扉正在吩咐伙计布置棋馆,被身后冷不丁响起的话音惊了一跳(或许自己做事专注或许来人足音太轻)。他条件反射而有点恼怒地霍然转过身去朝向来人。

    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正笑眯眯地伫立在眼前,显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身穿柔滑而光泽的紫兰色长袍,后勺盘着个发髻,秀颀而黑亮的鬓发在鬓角两侧飘逸地垂落下来,含有一丝苍白的白皙的脸颊似耸未耸,令人有一种似乎自负又似乎冷笑的感觉,珠黑睛亮的眼睛显得深邃而聪慧,偶尔瞳光向四周一瞥闪烁着犀利而冷漠的光芒。

    独一行认识来人正是这次弈棋争霸赛的探花——御史大臣的次子张梓铭。

    两人曾经对决过,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独一行对于此人尤其是弈棋高手并不反感。张梓铭虽然出身在官宦之家,却并没有纨绔之弟的那种骄纵与浮躁。他相反显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见到任何人脸上都含有三分笑意,言谈举止显得稳重端庄不卑不亢。

    独一行对于张梓铭的突然造访很是纳闷,脸上却泛起了笑意说道:“张公子怎么有空屈尊敝所?若是为以棋会友而来,那么只有改天啦,你看我现在是分身乏术。”独一行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两手随意一摊,希望对方谅解自己的难处。意思有点拒人门外的感觉。

    独一行对官宦子弟虽然不反感,但是为了避嫌他并不想与这些人深交。他不想被人误解也不愿成为趋炎附势的人。

    张梓铭毫不介意依然面带微笑,“我是来应聘老师的,希望同舟共济发扬弈棋,兄台莫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么?”

    这倒是出人意料的惊喜。如果能够得到张梓铭的相助,弈棋事业无异于猛虎添翼。

    独一行赶紧高兴地招待张梓铭,“这样会不会有些委屈了自己?其实你还有更好的锦绣前程,如果走仕途的话,将来极有可能出将入相。”

    “人各有志,怎可随波逐流?”张梓铭表示志在弈棋事业,并且描绘出了一张伟大而壮丽的蓝图。

    看情形张梓铭是有备而来,他踌躇满志而滔滔不绝地向独一行阐述自己的计划。他的计划是因材施教,遍设分馆。第一步,集中几个分馆重点培养那些真正有潜质的学员;第二步,针对那些沽名钓誉的公子小姐集中几个分馆专设费用昂贵的贵族棋馆;第三步,其余的分馆设为普通级别。按照张梓铭的计划实施,既可以留住生源获得丰厚的收益,又可以保证教学质量培养人才。

    独一行听得心潮澎湃,两眼熠熠生辉,他似乎依稀看见自己的事业蓬勃发展自己的棋馆犹如星罗棋布。

    张梓铭胸有成竹而有条不紊地说明计划的实用性与可行性。他从小迄今生长在京城官宦之家,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完全可以充分地利用自己丰富的人脉与财力资源。

    独一行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完全可以自己独立开馆授棋,何必来这里寄人篱下?”

    张梓铭脸色严肃而坦诚地说道:“我志不在一粥一饭,志在创建弈棋事业,然而阅历告诉我;没有契机和知音实在是孤掌难鸣不成大器。恕我直言不讳,这次弈棋赛就是契机,这次名望就是宣传,凭借‘棋坛圣手’招牌的影响,弈棋事业必定会如火如荼蒸蒸日上。”

    实话虽然不中听,却足以说明对方并非口是心非。

    既然开诚布公,敏感的话题也没有必要闪烁其辞。

    独一行冷静地问道:“听兄台言下之意,好像是合伙,但不知道怎样合作?”

    张梓铭面有赧色征询地说道:“按股分成投资与收益对等,你七我三如何?”

    独一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像张梓铭这样有胆识有经商头脑的确是凤毛麟角。对方的睿智与魅力令独一行最终决心共谋事业风雨同舟。

    两位志同道合而又雄心勃勃的少年一拍即合。

    从这一刻起独一行浑然不觉渐行渐远地陷入了居心叵测而蓄谋已久的阴谋里面。

    独一行几乎把所有资金投进了开馆授棋上面。

    独一行暗自庆幸自己的抉择;事实证明张梓铭的能力超强,应酬更是游刃有余。独一行几乎没有操太多的心思,张梓铭就已经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二人名下的16家棋馆才耗时18天的时间在九月初一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万事俱备,声势中天。

    张梓铭利用自己及“棋坛圣手”的声望招揽了几乎所有的弈棋好手在麾下执教。

    其中就有“京城三杰”的刘世功、周语凡两人。

    事业的发展水到渠成乘风破浪。

    独一行从此丰衣足食过起了优越的生活,心底由衷地感激张梓铭。

    张梓铭投股三成利益三成但出力很多,独一行很是过意不去提出平摊收益。

    张梓铭却说道:“一生可以钟情棋艺我已是心满意足,追名逐利并非我之夙愿,即使血本无归又如何,在下的殷实家境依旧可以锦衣玉食。”

    独一行由此对淡泊名利志趣高远的张梓铭更加刮目相看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二人频繁相处秉烛对弈时日一久竟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

    遇有张梓铭在御史府邸高朋满座设宴聚会时,张梓铭必然热情洋溢地请独一行倚其上座。

    独一行偶尔与他博弈到醋畅尽致月移花影时也会在张府过夜,两人情同手中同榻而眠谈古论今。

    在京城里路人皆知他们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知已。

    独一行虽然购置了产业在外生活,却还是把史府当作自已的家庭时常回去看望史可法及其家人,他无时无刻不敢忘记史府的知遇之恩。

    史湘羽有次回娘家探亲邂逅张梓铭(这位独一行形影不离的朋友)也来了史府做客。

    她趁无人时劝诫独一行与张梓铭减少来往,她说张梓铭是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谦谦君子,此人笑时藏刀阴险毒辣。因为她总感觉张梓铭幽亮的瞳子后面似乎隐藏着一种深邃而阴冷的光芒。

    独一行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置之并未听进史湘羽的谆谆告诫。

    独一行弥足珍惜这份犹如久旱逢霖般的友情,心智已经完全被张梓铭的虚情假意与倜傥外表所蒙蔽。

    独一行对于人世险恶心无城府,他胸襟坦荡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认为以诚待人、人必待已。

    独特的家庭环境养成了独一行的性格不仅极度自卑而且自负。他笃信张梓铭是自己今生今世值得肝胆相照的朋友。性格的刚愎自用倒与张梓铭有些相似,只是独一行内敛、张梓铭外向。

    独一行的执着似乎并没有错。

    也算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独一行提前安排妥当相关事宜,随后归心似箭地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独一行想入非非百感交集;自己整整将近两年都未能够在双亲膝前尽孝,不知道命运多桀而历经苦难的母亲是否康健?自己虽然尽量给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汇去钱财,但是永远难以弥补亲人间享受天伦的遗憾。

    独一行难以置信地发现在旧家的原址上重建了一幢美观古朴的府第。

    独一行顿时愁肠百结犹豫不决;双亲什么时间搬了家?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他心知肚明以自己汇来的钱财发决不可能重建新家。

    他忐忑不安地近前扣门想要询问双亲的下落。

    等了一会儿的时间,替独一行开门的出人意料却是红面春风穿戴一新的父亲,简直变得像一位客气的员外。

    独一行一瞬间都不敢相认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新宅格局合理设计别致。

    院子不算小。S形曲幽通径连接舍门,路左花草奇石,妙趣横生,紫槿花柔婉清雅,凤尾菊俊逸秀颀,仙人掌坚韧矫健。路右显得寂寥些,凌乱的麻石框成小园子,里面栽种几棵柚树与枣树。

    母亲正在前厅掸家具的灰尘,无意间看见儿子如同天降难以置信地愣了一瞬,霍然掷了掸子喜出望外地奔向独一行。

    分别近两年的母子无言地紧紧相拥很久不舍得松开,似乎要弥补这已经久违的牵挂与思念。

    这对母子泣不成声,曾经的不堪的陈年往事如梦如烟历历犹新。

    那个好逸恶劳的父亲阴阳怪气而酸溜溜地嚷叫着:“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没完没了啦。”

    母亲这才讪讪地用丝帕抹净泪水攥着儿子的手到前厅相向坐下了,好像连珠炮筒连续而迫不及待地询问了五六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独一行笑而不语而满怀感触地凝视着50岁的母亲,母亲的额头有了犹如沟壑般纵横而深深的褶皱,鬓角也有了不少花白的头发。然而以前显得黯泽的瞳子现在变得明亮而有神,衣服崭新显得精神而年轻很多。

    心心相印的这对母子免不得家长里短嘘寒问暖。

    独一行对于新家的来历这才如梦方醒;竟然是张梓铭以自己的名义修建了这幢住宅,代替独一行为命运坎坷的双亲尽了孝。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独一行心潮澎湃,感恩戴德之情难以言表。张梓铭这样的朋友犹如美酒越饮越甘之如饴口齿留芳。

    从这一刻起独一行已经完全将对方作为两肋插刀生死与共的知己。

    独一行回到京城后执意要偿还修建住宅的资金。

    张梓铭几乎翻脸,却说出一番侠骨柔肠情深意切的话来;“你的亲人即在下的亲人,你的父母即在下的父母,你我亲如兄弟情如手足,子女为父母修建安身住所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除非兄台不以在下为兄弟。”

    独一行再次感动得几乎涕泪横流。

    独一行几乎可以为对方舍生忘死地做任何事情,在这盘世间的弈棋中他完全迷失了自己,结局注定输得一无所有。

    独一行在棋坛的地位犹如难以撼动的泰山,张梓铭的出头之日几乎杳查无期。独一行的存在是张梓铭的不幸,张梓铭的存在是独一行的不幸,二人生在同一时代必定是一种悲剧。

    注定水火不容;张梓铭看重名声胜过一切,独一行看重友情胜过一切。

    面对淳朴善良胸襟坦荡一见如故的独一行,张梓铭也曾犹豫徘徊试图努力说服自己放弃暗算计划,然而却怎么也难以办到。虎在旁榻,寝食难安。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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