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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辛夷花,折枝为君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85,悲伤的悲伤

作者:倦舞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6-15 11:09:0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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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死了?

    辛夷晃了晃脑袋,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一动不动,静寂的仿佛连呼吸也没有了,直直地看着老夫人,却又没看她。

    “微微……微微……”老夫人颤着声叫她。

    她想站起来,两条腿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抖着手用力按着椅子扶手,撑到一半,手一抖,连人带椅摔在地上。

    “姑娘。”站在她身后的锦春连忙上去扶她。

    “我没事,没事!我很好!好好的!”辛夷一骨碌爬起来,笔直站着,就是当初老夫人让她学规矩礼仪时,她也从来没站的这么直过。

    她胳臂僵硬的抬起,摸了摸头上,她今日出门戴了一朵绢花,这个时候不能再用绢花。

    她将绢花拽在手中,看着身上的衣裳,吩咐锦春,

    “你去给我另拿套衣服,越快越好,让人备好马车,我要出门,还有,让人去五哥那里,同他说一声。”

    锦春从来没经过这样的阵仗,对于辛夷的一连串吩咐,开始还呆愣着,转眼就哽着声应了,一路飞奔出去。

    夜色下,看不到的乌云在翻滚里几声炸雷,暴雨倾泻而下。

    惊蛰未过,春雷响动。

    “祖母,我想用孙辈之类奉着阿婆走最后一程。”辛夷声音虚无缥缈。

    “好。”老夫人坚定地道。

    青嬷嬷不是辛家人,按照辛家的规矩,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形发生。

    不过,那又如何!

    老夫人心里清楚,这个世界上,和孙女最亲近的人,不是她爹娘,不是她这个祖母,而是从小将她带大的微云真人主仆。

    她垂下头,握着手中的珠串,心里一片浓烈的,说不出的荒凉感觉。

    这份荒凉不是因为青嬷嬷的死,而是因为孙女身上那浓重的悲凉和寂寞。

    辛夷没有让任何人帮忙,散了发髻,换了衣衫,“祖母,我想最后去看看青嬷嬷。”

    老夫人应,“好。我给你派一对护卫。”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更没有阻止她,说天色已晚,明日再去这样的话。

    她说的护卫,更是郑家的私兵,当初跟着她陪嫁到辛家。

    辛夷微微屈身,转身埋头朝外走去。

    马车从出了辛家后就开始疾驰,入了夜,明日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上京城连着三天不禁宵禁。

    花灯打翻走水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小贩又开始做生意,花灯不能看,可还有很多其他可以玩乐的东西。

    是以街上的人并没少多少。

    车夫对上京城的地形很熟悉,专门挑的是人少的地方疾驰,一路上碰到官兵的阻拦,马车不用停,跟随的护卫自会拿出令牌喝退阻拦的官兵。

    到朝天观时,已经是子时,朝天观灯火通明,门口的接引道童看到辛家的马车,连问询都没有,直接引着到了灵虚大殿前。

    “七姑娘,国师嘱咐过,您来了就直接进去。”接引道童年纪小小,说话做事倒是有模有样。

    让辛夷想起老气横秋的辛宴。

    青嬷嬷跪坐在蒲团上,依然是一身青衣,灵虚殿大门被打开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她的衣角。

    如果不是早就收到嬷嬷已经去了的消息,辛夷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阿婆。”辛夷缓缓地走到青嬷嬷的正面,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清白,神情一如从前那般祥和。

    “阿婆。”辛夷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她伸手握住青嬷嬷的手,一片冰冷,不复从前的温暖。

    大殿门前吹来的风,让人心底都发寒。

    她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猛然收回手,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脸上仿佛还带着笑的青嬷嬷。

    昨日,她说要和阿婆一起来朝天观收拾行李,阿婆说不急在这一时,她以后会日日的陪伴在她身侧。

    辛夷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笑的一脸慈和的青嬷嬷,抬起手,抓了一把,又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辛夷不死心,又抓了一把。

    “微微……”萧元祐从外头大殿闯进来,半跪在辛夷身旁,伸出手,辛夷抓住他的手,再网上抓住萧元祐的衣袖,顺着衣袖抓上去,拉过他的胳臂,将头拷过去,抵靠在他肩上。

    “五哥……”

    “嗯……”

    “让我歇一会,就一会。”辛夷声音极低,透着无尽的疲倦和悲凉。

    萧元祐没有说话,努力的让身子软下来,让辛夷靠的舒服些,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着。

    燕无名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动不动的萧元祐,以及靠在他身侧一动不动的辛夷。

    他摆摆手,悄悄示意身后的人往后退,退到大殿外,站在殿门口,悲伤的看着眼前的悲伤。

    周围一片寂静,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这满世界的寂静。

    辛夷有些吃力的抬起头,一直往上抬,找了一圈,看向萧元祐身后的黑衣侍卫,再到门口的燕无名,

    “燕大人,麻烦你让人进来看一看青婆婆,她……”

    她能看出阿婆是中毒了,到底什么时候中毒,中的什么毒,这些她不知道,燕无名看着不着调,可能掌管四律堂,得皇帝老爷的看重,那就是有真本事的。

    当然,她也可以让五哥查这个案子,只是,五哥是她的未婚夫,而阿婆和她如同亲人一般,不管是人情还是律法,都不会让五哥介入,她只能拜托给燕无名。

    “好。”燕无名轻声应了。

    辛夷一直被萧元祐护着,看着燕无名带来的人查看青嬷嬷的尸体,她的耳朵嗡嗡,那个夜晚被师父送走时的感觉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难以承受。

    燕无名带来的人很齐备,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瘦竹竿般的老者十分敬重的给青嬷嬷行了一礼,然后郑重地查看了一番。

    须臾,他摘下白布手套,“死者去了大约五个时辰,毒应该是分两次下的,昨日清晨前后死者已然中毒,到了晚间,再加一些剂量即可致死。”

    朝天观早就对灵虚大殿做了不知,放置了许多冰盆,也不知是不是国师吩咐的,没有任何人移动青嬷嬷。

    是以辛夷进来时才会看到她跪坐的样子。

    辛夷愣愣地坐在那里,这会,她才终于意识到,阿婆死了,真的死了。

    她在话本上看过很多的关于死亡的描写,她甚至也曾经历过,她的师父,那张羊皮卷上说的就是她已经死了。

    可是,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直观,一切都在冲击着她。

    她从前总是笃定等她跟着五哥学习破案,找到回青丘的路,就能见到师父,还有阿婆。

    见到阿婆后,她也笃定的相信师父不过是下落不明,还没有死。

    她昨日还曾碰触到阿婆身上的温度,还看到她脸上和蔼慈祥的笑容。

    现在,她明白了死亡是什么,死亡,就是昨日还与之说笑,要日日相伴,转眼,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肉身,从此之后,阴阳两隔,再说不上一句话,见不上一面,再也碰触不到她的温度。

    等到下葬之后,这个人就永远的消失在世间,佛说是坐化,道家……

    辛夷清晰的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痛慢慢将自己的心鲸吞蚕食,眼睛干干的,声音干干的,

    “能查出中的什么毒吗?”

    “微微。”燕无名见到这样的辛夷,眼泪都要出来了,想要安慰,却无从说出口,只是看向山羊胡老者。

    辛夷十分的自责,如果不是她想着出去玩,跟着阿婆一起来朝天观,是不是阿婆根本就不会死?

    门外呼啦啦的一群人进来,打前的是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着的国师,他面容悲戚,见着辛夷,立刻道,

    “本还以为七姑娘要明日清晨才来,故而没有亲迎,还请七姑娘节哀顺变,阿青这也算是早登极乐了。”

    辛夷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慢慢抬头,看向门口迎着光而来的国师。

    国师黑沉沉的带着死气的眸子盯着目不转睛却又狠厉无比的辛夷,心头升起一些毛骨悚然。

    他咬了咬牙,上前道,

    “阿青收拾了行礼后,说要来灵虚大殿拜别三清祖师,当时也没人在意,谁曾想,外头拿行礼的小道童见她半日没出来,推门进来……”

    “想着原本昨日要去辛家,是以第一时间派人去辛家传信,七姑娘,这阿青的性子早年就有些古怪,也不知是为何……”

    他从袖笼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辛夷,

    “这是道童进来后,在她身边发现的遗书。”

    辛夷心中一颤,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念头。

    她伸手要接过书信,斜里一只手先接过去,看了一番,这才递给辛夷。

    辛夷打开书信看了看,上面一笔一划皆熟悉,确确实实是阿婆的笔记,可是她任然道,

    “这书信是假的!”

    国师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的,“七姑娘真爱开玩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朝天观?这分明就是阿青的手书,怎么会是假的,不知七姑娘是否可以赐教,哪里假了?”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

    “这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道童当时就在外头守着,更没有听到异常,她从宫里回来是同本国师乘的一辆马车,回来后收拾行装身边也有人陪着,如果不是自尽,又是什么。”

    如果刚刚那个山羊胡子老者没说毒是分两次下的,也许她会相信国师说的。

    “一封书信并不能代表什么。”萧元祐开口打破僵局,“这封书信可能是别人伪造,也有可能确实是出自阿婆之手,不过阿婆上了年纪,提前留下遗嘱也极可能。”

    “或许凶手就是看准了这点才下手,以此来造成自杀的假象。”

    辛夷本就不相信青婆婆是自杀,她对国师的感官本就不好,甚至怀疑那次街头遇刺也是他的手笔。

    她虽没找到证据,可直觉就是认定了当日那个白衣人就是国师。

    她冷静地道,“五哥说的是,这种事情总是查清楚才好,毕竟昨日可是在陛下面前说让阿婆来我这里的。”

    “才刚经过御前,人就死了,这到底是朝天观不愿意让她来我身边,还是别的呢?”

    “为了各自的清白,还是查清楚吧。国师,你以为呢?”

    不等面色阴沉的国师说话,她又道,“正巧四律堂的燕大人在此,国师,燕大人查案厉害,人也公正,想来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国师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回了两个字。

    四律堂代表什么无人不知,这个人和萧元祐不同,简直就是皇帝的鹰犬,至于朝天观,说是皇家道观,不过是半奴半主的存在。

    “微微,我们去边上等着,好不好?这里让给无名他们查看。”

    萧元祐摸了摸辛夷的头,安抚道。

    辛夷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到了边上的椅子上坐着。

    “五哥,阿婆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辛夷眼中酸涩刺痛,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她喉头微哽,缓了缓才道,

    “阿婆才说要给师父报仇,才说要陪在我身边,一直到找到师父,说以后就好好的跟在我的身边。”

    辛夷混沌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不论有没有燕无名派的那个人,她都坚信阿婆不会自杀。

    否则,她根本不用下山,不用跟在国师的身侧。

    定然是她查到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

    凶手是在朝天观吗?还是说刚刚在她这里脱了嫌疑的皇帝老爷?

    萧元祐揽着辛夷的肩头,感受到身边小娇娇突然爆发出的巨大悲伤,

    “微微,你想哭,就哭把,如此,才能更清醒,我们要一起帮着无名,把凶手找到,提阿婆报仇,这样才能慰藉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这句话,仿佛打开辛夷的一扇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门。

    她一直沉浸在青婆婆死的悲痛中,她也想过燕无名是会帮她找到凶手的,可她没想过要自己去报仇。

    她要找到杀害青婆婆的凶手,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抓住那个让师父受伤下落不明的凶徒,将他们碎尸万段!

    辛夷枯死的心仿佛一下子被点燃,燃烧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

    她挪了挪,一头扑进萧元祐的怀里,一声哽咽之后,痛哭失声,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萧元祐伸手抚着她的后背,“没事的,微微,别怕,五哥在的。”

    “微微,我小的时候,刚开始看那些史书时,常常哀叹无辜者不幸,可当时祖父说,那些不幸,只宜悲悯,不宜怨忿。

    他常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比市井寻常人家,已经多了不知道多少活的机会。”

    “我肯定没告诉过你,当年我被拐的事情吧……”

    那还是十几年前,发生过一次震惊长安的虐杀案。

    二十几个权贵家中子女被绑,其中也包括萧元祐。

    当时动用了上京城内所有的捕快差役整整寻了帮个月都没有线索,结果二十天之后这群孩子衣衫破烂跑到了长安城门口,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萧元祐带领一群孩子自救,这才脱险。

    当时还有三个孩子囚在另外一间屋里,被虐得奄奄一息,他们抛出来的时候,萧元祐正设法去救那三个孩子。

    逃出来的孩子里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还记得囚禁他们的地方,于是带着大人衙役过去,到时,那三个孩子已经断气,而萧元祐则是浑身是伤,被泡在水缸里,苍白精致的脸在血水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救了,从来没有失态过的泰安侯夫人抱着儿子残破的身躯哭得撕心裂肺,见过的人至今印象深刻。

    “后来,是清书真人拿了微云真人留下的药丸救了我。”萧元祐说道。

    辛夷本就悲伤的心,越发的痛,眼泪汪汪的,半响没说出话来。

    “微微,你看,这就是咱们比别人的不同,多出来的生机,普通人家,那个时候也许就死了,哪里还能活?”

    “这样的,还有很多很多,陛下本不同意我去大理寺,可我觉得,我想为更多的人寻找一线生机。”

    “微微,总是会好的。五哥一直陪着你!”

    “好。我记住了。”辛夷握住萧元祐的手,声音低而缓。

    两人沉默着坐了好一会,辛夷开口,“五哥。”

    “嗯。”

    “我不想考女官了,我要做朝天观的大师姐!”

    她是微云真人的弟子,她是这道观里的所有人的大师姐!

    “好。”萧元祐答应的郑重而干脆。

    两人没再说话,辛夷紧挨着萧元祐,殿内明亮和温暖,让辛夷有几分刺目恍惚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往萧元祐怀里挤了挤,低低地叹了口气。

    这一夜,辛夷没有睡,朝天观上下也是灯火通明。

    “青嬷嬷所中之毒可能夹杂了钩藤吻,另外她面色泛青黑,嘴唇颜色偏暗,指甲中透着青黑,有可能是为了避免痛苦,其中还掺杂了许多罂粟和曼陀罗。”

    山羊胡子老者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很是惋惜。

    听说微云真人的道法高深,测字算卦很是精通,他以前也无缘得见,没想到见到她的下仆,也是这样的境况下。

    想想真是让人唏嘘。

    钩藤吻,沾唇既死,更不要说还有别的毒药,从这位嬷嬷表上上看见的大多数痕迹几乎都是其他药物所至,也就是说,下毒的人会制药。

    只有制药的人才能将几种不同的药物糅合在一起,从而发挥出理想中的效果,而且配药不是朝夕之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调整试验,除了时间,也会留下痕迹。

    “你说你要到朝天观做女徒弟?”国师盘腿坐在蒲团上,拖着茶杯,不自觉一圈圈地转着。

    “师叔,你说错了,不是女徒弟!”辛夷笑着道。

    “哦?那是什么?如果不做女徒弟,是无法进入到朝天观的。”

    “我是微云真人的嫡传弟子!”

    国师的眸色变身,还没开口回应,就听辛夷继续道,

    “师父是朝天观的大弟子,作为她的嫡传弟子,那我自然就是朝天观的大师姐,师叔,是不是?”

    国师抓着茶盏的手紧了进,点头,“确实,不过,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你师父不在了,从前师叔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对你照顾有加的。”

    辛夷颔首,“确实,你是师叔,我不和你说,还能跟谁说呢?师侄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才冒昧来打扰师叔。”

    说完,她看着国师,“朝天观的大师姐,能不能让我做?”

    国师平静地看着她,口中说道,

    “按理说这是可以的,只是,朝天观的大师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你大概没听你师父说过……”

    “师叔说的不错!我当然知道朝天观的大师姐不好做,因为朝天观的大师姐将来是要继任国师的位置的。对不对?”

    辛夷笑吟吟地回道。

    国师微微笑道,“确实是如此,不过,还有你一样是你不知道的。”

    “请师叔赐教。”辛夷若有所思。

    国师以长辈的姿态,谆谆教诲,

    “这样的大事,你师父当然是不可能告诉你的,我们朝天观,历代侍奉皇家,较真起来,算是半个皇家奴仆,关系到国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马虎的。”

    “所以,朝天观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做大师姐,是不能谈婚论嫁,更不能嫁人的。”

    “毕竟,测算国运是件很庄严的事情,不论这个人的想法,不论这个人的身子,那都是不能有半点脏污之事。”

    “不论男女,不能谈婚论嫁,一辈子干干净净。”

    他嘴角含笑,目光讥诮地看着辛夷,这就是说辛夷不够格。

    看看,这就是自作聪明了吧,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辛夷咬了咬唇,仿佛受到了打击,想想又不死心地问,

    “这个规矩难道就不能破么?我不想和五哥退亲……”

    国师笑着淡淡地回答,“是啊。”

    “可是,我好想在哪本书上看过,朝天观最初的观主可是一位贵家女眷,因为家族之事,这才修建了朝天观,既然如此……”

    国师更是不以为然,他到了今天的地位,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只见他淡然道,

    “你也知道,她是贵家女眷,会修建朝天观,是因为她退出家族,那个时候也没有承担测算国运这样的大事。”

    “哦。”辛夷眼角红红的,快要哭出来了。

    国师微微皱眉,有点不耐烦应付她了,四律堂的人还在外面搜查翻检,这个七姑娘还想做朝天观的大师姐……

    他堂堂国师,实在是没有必要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纠缠。

    辛夷抬手抹了抹眼角,再次露出笑容,意味深长,

    “师叔,如果我执意要如此呢?既不退亲,又要做朝天观的大师姐,你待如何?”

    看她这样的神情,国师忽然浮起不妙的预感,她……

    “师叔,你大概可能不了解师侄,我这个人,最实在也最直接,最简单了,我说要做,那就是真的要做这个大师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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