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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辛夷花,折枝为君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50,小小的身躯,大大的力量

作者:倦舞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5-17 11:47:1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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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辛夷很失望,她本以为就明玉玨这么能忍,到如今都还没让人抓到一个确切把柄的人,手段怎么也该高明些。

    就算请不动龙虎山的张真人,京城那么多有名的道观,寺庙,得道高人,他收买谁不好?竟然收买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路子?

    既然说明家当年是滇南的大族,就算被灭了,那也是有家底的,三年前明玉玨考中进士,入了官场后,父亲就把明家的家财还给他了。

    听说银票就有满满一匣子,全都是大票,万两起步。

    可明玉玨还是这么抠抠索索搞出这些东西,她真是太失望了。

    原本之前听到这个道士说她三魂七魄离体的时候,还以为明玉玨又长出一个脑子了,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拧一个下来!

    会着火的黄表纸不过是上头弄了白磷,轻微的摩擦就有火星,然后就会烧了起来。

    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江湖骗术,拿来唬人的。

    曾经她在青丘山下的集镇里,看到很多的道士说去捉妖,一伸手就有火星子,骗主家说是鬼火,其实他才是最大的鬼话连篇。

    她可是要得道成仙之人,道家的玄黄八卦虽才刚入门,这样的小把戏还想骗到她么?

    至于这铃音……

    辛夷此刻正背对着洛氏他们,只见她颔首挑眉,隐秘的冲明玉玨挑衅嗤笑。

    明玉玨回了一声笑,温润的很,仿佛包容心爱的姑娘发着小脾气的样子。

    辛夷淡漠看他。

    素闻道长举着铃音,冷汗都要出来了,尴尬道,

    “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试一次,贫道也是按着顺序来,这……”

    辛夷原是皱眉,淡漠,待听得他说的,却是摇头笑了起来。

    她不紧不慢的朝明玉玨踱步过去,静静地停在明玉玨边上不远处,这样一来,按照顺序,就该是明玉玨先开始了。

    她浅笑,手缓缓抬起,“道长,请!”

    素闻道长知道,这位七姑娘是铁了心的要让他先从明玉玨这里试了。

    不等他说什么,明玉玨先开口,“道长,你这铃音是对妖魔鬼怪有用,吾乃七尺男儿,何惧怕,妹妹有所求,那就从我这里开始吧。”

    大约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心怀鬼胎之人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会被人看出破绽。

    明玉玨的话给了素闻道长提示,对啊,妖魔鬼怪,明玉玨又不是妖魔鬼怪,他为何要心虚呢?

    这铃音可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的。

    瞬,他一言不发地拿着铃音,走到明玉玨的面前。

    想他行走江湖,不论是田间地头的苍头百姓,还是高门里的权贵,那可是如鱼得水,想怎么捞钱就怎么捞钱。

    他高昂着头颅,手上的铃音在明玉玨面前轻轻一摇。

    那一瞬间,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就连先前枝头欢快歌唱的鸟儿这会仿佛被情人堵住了嘴唇,天地之间,无一点声响。

    铃音没有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刷刷的落在了明玉玨的身上。

    明玉玨素来机敏,此时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眼角瞟见辛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发冷。

    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闻道长也是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捂住铃音,将铃音倒了个个,仔细的查看铃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辛夷好心提醒,“素闻道长,这东西可是在你手上,难不成别人还能隔空做手脚?”

    素闻道长面红耳赤的将铃音归位,摇晃间,铃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一声铃音,让素闻道长好似有血气冲上脑门,他将铃铛放在明玉玨的面前又摇了摇,铃音再一次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整个院子里只有风声,寒风卷起一点落叶飞往半空,又摇摇摆摆的落了下来,恰好落在明玉玨的头顶上。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说不出的尴尬。

    明玉玨的小厮扶着他的手,颤巍巍的,想伸手去摘落叶又不敢动。

    他的手忽然被明玉玨给掐住了,紧紧的握着,仿佛带着毒的刀刃,几乎要嵌道皮肉里去!

    小厮不敢呼叫,只能死死的忍着,手背上青筋凸起。

    明玉玨看着辛夷正含笑站在身旁,两手交握,恭敬恭顺,一副标准的世家贵女模样。

    他的心头一突,不敢去想是不是辛夷知道了些什么。

    到如今,他越发的相信,这个辛七不是从前的辛七,可分明长的一模一样的,没有人皮面具,性子虽和从前有些差别,可一样的惹人厌,讨人嫌,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心里念头急转,人是他早就找好的,因为腿伤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机会派上用场,今日听说辛夷不见了,这才急匆匆的准备起来。

    开头都好好的,怎么到了后头全部脱离了原先预设的剧情。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明玉玨第一次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目光扫在素闻道长的脸上,素闻道长身子一僵,眼睛抽筋一般的眨个不停。

    “行了,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老道,来人,把他送到京兆衙门去……”

    洛氏当机立断,阻止闹剧继续发展下去。

    刚刚能容许辛夷胡闹,也不过是想杀一杀这些歪风邪气,毕竟这里是辛家,下次还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上门来呢。

    其实她也可以雷霆手段的,也恼辛夷一大早就偷偷的跑出去,把家里弄得个鸡飞狗跳的。

    可从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哪里舍得骂哟,甚至在心里给她找借口,说不定她就是有什么事了,所以才偷偷跑出去的。

    因此,洛氏想着这里把人给送到衙门去,好好查查,说不定就查出这骗子的来历呢,也许就是某个看不惯,想要把辛家名声搞臭的人家弄出来的呢?

    完了,她再把辛夷叫去,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姑娘家家的,偷跑出去,这不是让人当心么?

    顺便再说一说三弟妹。

    自己的女儿还是得自己疼啊。

    没错,洛氏就是觉得是徐氏委屈了辛夷,否则小姑娘哪里会偷跑出去?

    洛氏觉得作为宗妇真是不容易,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早有几个健壮的下仆撸起袖子上前将素闻道长制住,往外头拖。

    素闻道长想要朝明玉玨呼救,可碰上明玉玨那乌沉沉的双眸,脸颊凹陷下去,加上冰冷幽深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地狱来的般。

    素闻道长仿佛哑了一样,不敢求救。

    推推搡搡之间,素闻道长的身上掉落下来几块折好的黄表纸。

    辛夷弯腰,双指夹紧,突然朝素闻道长的面门射去。

    不用那几个下仆拖着他走,他自己就往后窜了。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黄表纸在离素闻道长三寸的地方,‘烘’的一声,突然自燃。

    黄表纸在控制稍微灰烬后,碎削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

    辛夷背着手站在那里,傲然睥睨,嘴角讥讽,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什么道长,自己都是个连黄表纸都不能近身的妖邪之辈呢。”

    众人瞠目结舌!

    辛夷仿佛还没玩够一样,她抓过素闻道长的铃音,上下左右翻看,铃铛撞击,响声不断。

    她忽然将铃音放在素闻道长的面前,轻轻一摇,原来还发出欢快声音的铃音,哑了。

    素闻道长面如土色,嘴唇颤抖,想要夺回铃音,被辛夷旋身一躲,又在他面前摇了摇,铃音又响了起来。

    辛夷歪着脑袋,“哦,原来道长是个半人半妖呀,你们一定要让京兆衙门的差役大哥小心哦,把这个人单独关押,好好审问,太可怕了!”

    半人半妖,能够装成人在人间害人。

    就如今日,他不就是这样做了么?

    辛宴难得笑嘻嘻的走到辛夷的面前,抬起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七姐,你再给我摇一个……”

    他说了要查明玉玨,因手上人不多,所以还没有很大的发现查出来。

    但以他的敏锐,今日之事,大概脱不了明玉玨的手笔。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的小厮回报说是明玉玨身边服侍的人曾去过郊外的一座小道观……

    或许……

    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京兆衙门,让他们去把这个道观给抄了,万一这是个骗子窝呢?

    抓一个骗子不够,要从根子上把毒瘤给挖了。

    毕竟,建设和谐上京城,人人有责,对不对?

    辛夷将那铃音一收,不肯给辛宴摇,有什么好摇的,难道一下响一下不响吗?

    素闻道长被拖了出去,他的嚎叫声不绝于耳。

    洛氏拍了拍辛夷的肩,“微微,今日你偷偷跑出门的事,伯娘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边上沉默而立的明玉玨。

    辛夷原本容光焕发的,听了洛氏的话,肩头顿时垮了下来。

    辛季春今日被女儿的表现给惊呆了,惊讶过后,又是深深的自责。

    他连忙拉着辛夷,看向洛氏,“大嫂,阿宴不是说了微微是为了送东西给他才出门的吗?”

    “微微,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一个小女娘,丫鬟都不带,就出门去,下次父亲也饶不了你。”

    自责让辛季春说不出重话来,可要不说点什么,辛夷就要被洛氏带走了。

    洛氏闻言,哭笑不得,知道辛季春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不过她也促狭的不准备解释,而是冷着脸,

    “还想有下次,这次就让人够呛了。行了,我有分寸,各自回院子吧。”

    辛夷知道,就算没有罚,可一顿训斥是跑不掉了,于是怏怏的跟着洛氏走了,经过明玉玨的时候。

    “微微,你今日受委屈了……”明玉玨轻声细语地说道。

    辛夷顿时烦躁起来,不满的横这明玉玨,板着脸道,

    “我确实是委屈了,只是,玨少爷,你这种把戏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你大概忘记了,我可是和清书真人在一起三年。”

    还跟师父在青丘学了十二年。

    她想到什么,忽然叹了口气,直呼其名,

    “明玉玨,我有句话要劝你,希望你能够听进去。”

    明玉玨心头沉了下,笑着道,“微微,你说,你说的我一定听……”

    辛夷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陈恳,

    “我从小被家里人惯的骄纵跋扈,可我也是有自己的小见识的,明伯父的事情我也是从小听到大的。”

    “你从小没了父亲,母亲,我很遗憾,可摸着良心说,我爹娘,乃至辛家对你都是掏心掏肺的。尤其是我娘。”

    明玉玨不知道辛夷想说什么,只是含笑点头,“你说的是,我都知道。”

    辛夷摇头,语重心长,“不,你不知道!”

    “人人都说‘孝’字大于天,父父子子孙孙,都讲究个孝字,可什么是孝?”

    “孝顺孝顺,顺则是孝,以窝浅薄的学识来说,不能说这句话不对。可是,如果我们事事顺着长辈的吩咐做事,那我们就不是我们,只是别人精神意志的延续。”

    她看了眼徐氏,垂下眼眸,“因为娘说的不对,所以,我会反抗,会争吵。也许有人会说我不孝。”

    “明玉玨,在我看来,对于长辈,最大的不孝,不是你不听他的,而是你不能超越他。”

    “这种超越,不是说你在官场上所处的位置,也不是你的身高,而是在于,你的品性,你的德行。”

    “你这一生要走的路,是不是一条值得敬佩的路,你这一生做的事,是不是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家风门楣。如果是,那么这一辈子都没有白过。”

    辛夷背着手,站在明玉玨的跟前,让他又有了上次的那种被睥睨的感觉,她没有任何的嬉笑,神情认真笃定,仿佛洞悉一切一般。

    明玉玨的父亲,在滇南氏族暴乱中死去,他固然是为了护卫辛季春而亡,可在那之前,他所做的都是在为滇南普通百姓而奔走,为了让无辜的百姓能少死一个。

    他做的事情,如今在滇南幸存百姓口中传唱。

    明玉玨能够在仕途中一帆风顺,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明晟的风骨,让众人敬佩。

    可反观明玉玨,如今做的都是什么蝇营狗苟之事?

    这一天,辛夷让在场众人生出难以想象的震撼!

    小小的身躯,大大的力量!

    明玉玨的想法先不去提,辛元春在得知这件事情后,默然了许久。

    他以前不知道为何不近人的母亲会让微微在别院住下,并亲自教导那么多年。

    所以在当辛夷提出要跟着萧五郎学破案的时候,辛元春甚至没有禀报辛老太爷,就同意了。

    “好,你可以去学破案,不过,不是和萧五郎学,我会去和燕大人说一说,他在四律堂接触的案子更多,想你能学的更多。”

    “不仅如此,我还希望你能去女学走一圈,然后去考女官!”

    辛夷,“……”

    她根本没将辛元春的后半句话听进去,什么考女官。

    谁能告诉她,燕无名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要燕无名,她只要萧五郎!

    正在一起面圣的燕无名和萧五郎双双打了个喷嚏,皇帝在上头嫌弃的捂着鼻子,赶苍蝇一般,

    “今日就到此,无名你先退下,五郎,你留下来,朕有话要同你说。”

    燕无名给萧五郎留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神情,退了出去。

    “五郎,你如今已经二十一,有没有看上的姑娘?要不要朕给你做媒?”

    身形高大健硕的皇帝在窗边榻上坐下,指着前头的椅子让萧五郎坐。

    “别杵在那里,朕觉得压的慌,你就给朕一个痛快话,你要不要娶妻了,朕怎么也要给你祖父一个交代,是不是。”

    萧五郎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的直直的,双眼直视前方,

    “陛下,你正值壮年,龙马精神,暂时是没办法给臣祖父一个交代的。”

    “说不定你还没去见臣祖父,倒是臣先去了……”

    皇帝陛下正端着茶盏喝,一个不小心‘噗’的一声将茶水喷了出来,萧五郎一个利落的闪身,茶水从他耳边喷了过去。

    皇帝将茶盏放在桌上,来不及擦去嘴边的水渍,

    “你这个死孩子,什么你先去见,你不给朕生十个八个孩子,朕就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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