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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惊魂 第一三五章 牌局上的尴尬

作者:云黛水长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19-08-20 22:38:1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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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丁淑娇留给他的一人背影。

    “看来,二太太对你还不错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她居然还知道想着你,还能叫人给你送碗银耳枸杞羹!”孟家贵说。

    丁淑娇没有说话,许久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肩膀无意间抽搐了一下。

    在孟家贵的眼中,这是个被爹娘硬塞给自己的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被人生生地摆在自己的面前,也就是个摆设!原先的那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由此离他而去,更加剧了他的不满,他的怨气是可以向她发泄的!

    老实说,她不难看!

    他也知道她委屈!

    可她确实不是自己的菜!不和自己的胃口!

    “你 哭了?”

    孟家贵突然问,语气由生硬变得温婉了许多。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是女人的眼泪就会让他心软。

    “我就那么惹你讨厌?既然你那么不满这门婚事,当时为何还要迎我进门?”丁淑娇转过身,斜倚着窗,一双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这个问题让孟家贵有些窘迫,便讷讷道:“我.. 我有那么说么?”

    错的也许不是她!但似乎受伤的是她,他也没办法,他也知道她无辜。

    “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我自己知道!这还用得着说嘛!”丁淑娇的目光移向了窗外,她的双眸似笼着重重浓雾。

    窗外,月光灼灼,星光闪烁。

    “这是因为我没有给你生孩子?”

    “你过来!”孟家贵怔了一下,打了个饱嗝,起身把她拉到了桌边,指着盘中的肉,说道:“别说,这猪头肉卤得真好!真是吃不够!香!你也尝一块!”

    说着,便将那碗肉端到了丁淑娇的面前。

    她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

    “不想吃!”她淡淡地说。

    “哎,告诉你件事儿,你准保高兴!”

    丁淑娇看到了他的转变,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云泰商行运了一匹货,货不多就没走水运,而是找原先陆成镖局的那个老镖头马文飞给走的镖,你猜怎么着?”

    “嗯?”

    孟家贵喝了一口小酒,放下酒盅,继续说道,“在八里庄大涯子口,遇到了土匪,为首的那人带一些人马, 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孟家贵用筷子夹着颗花生仁,仰着脑袋,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又喝了口小酒,等酒香从他的鼻子孔窜了出来,他哼唱着:“车过压路,马过踩草!”

    丁淑娇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别唱了!快说!你说比唱的好听! 至少说起来,也能让我听个痛快!”

    平日里,孟家贵很少和丁淑娇说过这么多的话,看来,今天他喝得高兴,或许是酒多了,还哼唱起来,虽然唱得不是个调儿。

    他自个儿干笑了一下。

    “为首的说,‘看在咱们江湖一家份儿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留点面子,放你们过去。但你们必须要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否则就对不住了。达官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何不露两手叫我们也长长见识!’”

    “啊?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劫么?” 丁淑娇问。

    “土匪不抢,那还叫土匪啊!马文飞自是不愿意动武,他早已下马,递上镖单, 揖礼道‘多有打扰,实为万不得已呀,有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和土匪还讲礼啊!马文飞还挺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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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飞啥市面没见过,遇到这种事儿,就得礼三分,还要请酒吃肉,送了些银两和衣物,这些人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强盗,只不过是公子张显贵手下一群混吃混喝架秧子的混混儿,要打,他们岂是马文飞的对手啊! 这个,他们自个儿也知道,也就顺坡下驴了!”

    “他们不是白拣的便宜么?”

    “那是! 知道这走镖的事儿,谁给他们通的风吗?”

    “我怎么知道, 不会是你吧?” 丁淑娇疑惑地看着孟家贵。

    “呵呵,你先别问,听我接着说。”

    孟家贵说话的语气里泛着几分得意,伸手去裤兜掏烟, 却不想烟是拿出来了, 手指间还带出了一根红细绳,上面连着个的物件,一面小铜镜子。

    丁淑娇好奇,伸手拿了过来,看了孟家贵一眼,说:“这是什么宝贝? 你跟我还藏着掖着?”

    孟家贵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过,传说有一个小铜镜是可以避邪的!”

    “避邪?”

    “嗯!是个宝物,那铜面会发出一种奇异的白光,如果把它佩在身上,鬼怪妖魔见了,就会受不了的!”说着伸手把那东西拿了回来,放回了衣袋里。

    “那就是你的这个小铜镜子么?”

    孟家贵讪讪地说:“我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啊!我手里的,只是个小小的仿制品罢了!戴在身上也是图个吉利而已!”

    “那,你柜里好像也有一块。”

    “嗯!这种样子的镜子挺多的!都是假的!过几日啊, 还有一趟送镖的活儿,这次的镖利比上一次要大多了。” 说罢孟家贵把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又放了回去,另一只手放下啃干净了肉的猪骨头,还觉不过瘾,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油。

    “这事儿,你怎么都知道?”

    丁淑娇更加疑惑地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 妇道人家还是少知道的好!”孟家贵道。

    “不行!”

    丁淑娇一把抢过孟家贵的酒盅,说,“这事儿,你必需给我说清楚! 要不这酒你也别喝了!”

    孟家贵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四周,用手捂着嘴,贴在丁淑娇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这镖里有我的兄弟!”

    “这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丁淑娇出了一身冷汗。

    “没事儿,咱们就等着拿银两吧!”孟家贵说罢,把自己的酒盅抢了回来。

    丁淑娇深深地吸了口气。

    孟家贵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丁淑娇不配合地扭过了身去。孟家贵将她的身子扳了回来,把手伸过去,放在丁淑娇的胸上,丁淑娇不耐烦地把那手拿了下来。

    孟家贵干脆起身披了衣服,开了灯,气呼呼地站在床边,愤愤地说:“哼!跟你亲近,那是爷是给你赏脸!你还不识抬举了! 每次都这么别别扭扭的!”

    “你并不爱我!又何必假装呢!”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你男人!” 孟家贵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娘说了.. ”

    “什么?”

    “反正娘说了,娘说咱们都成亲两年多了,都不见你的肚子有啥动静!”

    “好笑!你做的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我的肚子有所动静啊!”

    “她说担心你是块盐碱地, 生不出个孩子!”

    “她那是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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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还说了.. ”

    “张口闭口都是你娘你娘的,你有点自已的主心骨儿吗? 还算是个爷们儿吗?”

    丁淑娇披衣起床,把灯关了,道:“你要不睡,我睡了,别老你娘你娘的,你再说,你就找她睡去算了。”

    “你胡说些什么呀! 娘不也是为了咱们好,要不咱俩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呢?”

    “你不觉得丢人,你自已去,再说了这生儿育女老天爷自有安排,该来的就会来,与其去医院,不如去给送子娘娘烧柱香。”

    丁淑娇说得生气,声音提高了不少。

    “嘘!你小点声不会!”

    孟家贵赶忙用手比划着,可灯都关了,比划也是白比划。

    丁淑娇安静了下来,孟家贵刚要睡下,丁淑娇打了个喷涕,孟家贵推她道:“又不是冬季,还至于冻着了?”又道:“别看这窗户是关着的,这夜风是吱溜溜地从窗户缝儿里钻进来,会把人吹个鼻歪眼斜,流哈拉子!”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进门两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啊!你也知道关心起我了!”

    “在爷面前,你只要放老实,少跟我拉着个苦瓜脸,我自会对你好!”

    说着,重新关了窗,借着月光,把丁淑娇的高丽棉被被角儿掀开了个角儿,一只手伸了进去。

    “你娘后来又说什么了?” 丁淑娇问。

    “算了, 不说了!”

    孟家贵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

    绸店的买卖每况日下,并不是很好,可孟家贵往家拿回的银两却日渐多了起来,丁淑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两日,何青萍叫了丁淑娇去玩麻将,加上柴兰英,还少一位,就叫了位姓矿的太太。

    矿太太家是做煤的生意的,有钱,从她的穿着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墨绿的高档渍纹旗袍, 竖领下挂着条沉重的金项链,这么粗重的金项链, 不用问, 价值不斐, 配在深墨绿的衣服外, 格外的醒目。

    或许坠在脖子上的沉重感能增加自己的优越感, 如此招摇的装束, 一般人穿不起, 也不会穿的。

    可矿太太会, 和她的肉圆脸倒也相配。

    麻将桌上白日里开着强光,白光耀眼,丁淑娇有些不适应,她脸上涂了淡妆, 精雕细画的嘴唇娇红欲滴,蓬松的云髻高高的,她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下脸上的汗。

    矿太太一连和了三副牌, 最后一副竟凑成了清一色, 一下子翻了三台, 她面前的银元, 白花花的, 十分醒目。

    “五条”

    丁淑娇捡起一张牌,犹豫了一下,又换成另一张打了出去。

    “这都是些什么破牌呀!” 大太太柴兰英不悦地说。

    “怎么会呢? 麻将的趣味儿就在这里面呢!”

    何青萍继续道:“搓麻好玩儿就好玩在你不知道自己能摸到什么牌,千变万化,本以为是个破牌,也说不准会变成好牌呢!”

    “对,对啊!”

    丁淑娇双腿交叠着,抬起一只脚,用手轻掸了一下。

    “那也说不准,破牌也不一定就变成好牌,一砣屎从头到尾就是一砣屎,盐碱地自古以来就是个盐碱地。”

    大太太话里话外带着强势。

    何青萍不由地看了看丁淑娇,丁淑娇的脸借着灯光,显得格外的苍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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