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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子看吴天哲还在狡辩，气得又是一声暴喝：“你还在这里狡辩！你姑姑吴秀芬蹲监狱，是不是你给换了药丸儿？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吴天哲被大雷子的一声大喝吓得浑身一抖，眼睛里也露出一种畏惧的神色，缓缓地垂下头去。
我知道这不是被大雷子的吼声给吓的，应该是吴天哲内心受到震撼，这才露出这种神色的，这些话我不能无端猜测，但是大雷子口无遮拦，已经吼了出来，吴天哲也确实内心有愧。
我没理会吴天哲的狡辩和愧疚，接着说道：“在你姑姑吴秀芬进去之后，你苦研药方，最终被你攻破蕲蛇金银丸。但是，你的药丸儿虽然和你姑姑的药丸儿功效一样，但是人心不一样，你姑姑是用来帮人，你是用来谋财害命。”
吴天哲已经不再狡辩了，低下头也不吭声，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你最初就想好了，这个药丸儿不仅仅可以敛财，还可以赚黑心钱。”我接着说道：“于是，你在赚到钱之后，利用地势的因素，在那里建了宅子，打出批八字，测忠贞，通灵算命，祈禳还魂的幌子，开始了你的罪恶勾当。”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天哲抬头看了看我，那眼神儿也非常复杂，没有要交代的意思，但也没有辩驳。
“在你打出这个幌子之后，生意并不是太好，你开始让你的侄子，也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装水鬼害人。”我接着说下去：“他从你的荷花池下去，直通浮烟湖，潜水装水鬼，用药丸儿害人假死之后，去你那里祈禳还魂，之后一来二去的名声大噪！”
这番话一出口，旁边的沈局长和王科长等人都惊呆了，纷纷看着吴天哲。
吴天哲的身子抖了一下，他侄子，也就是那个年轻人，已经吓得不行了，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吴天哲一眼。
“你侄子的作案手段也非常简单，就是趁着游泳之人惊慌之际，把你的蕲蛇金银丸塞到被害者的嘴里去，入口即化，登时起效。”我洞悉于心，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谢宝民就是被你侄子害的，还有昨天落水死亡的那个人，也是你侄子害的，当然还有更多的人！”
那年轻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已经在浑身颤抖了。
“而装水鬼害人，只不过是宣传你本领的一种手段，并不是你敛财的主要手段。”我平静一下愤怒的心情：“你的敛财手段在于蕲蛇金银丸上，落水之人要给你一笔钱，由于落水之人不敢和他或者她的爱人说，这样一来，求救的人，还会给你一笔钱。”
在我说明吴天哲的敛财手段之后，我看到吴天哲的后背起伏了一下，应该是在叹气，这个家伙已经不行了，其实他抵赖也是没有用的，我们有证据。
“还有一些人，他们不想让死者复生，这也是你敛财的重要手段之一。”我这才厉声说道：“只要有人提出来，不想让死者复活，或者是你看出来这个人不想让死者复活，你就主动邀谈被害者的丈夫或者老婆，就会给你一笔可观的封口费。”
沈局和王科长等人此时都傻眼了，沈局本来是坐在桌子后面的，也不知不觉间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吴天哲。
“吴天哲，你在拿到封口费之后，就杀死吞服过你蕲蛇金银丸的人，谋财害命！”我心里也有些气愤，声音高了起来：“这里面也不乏有人找你，求你害人的人吧？你还想抵赖？”
吴天哲此时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年轻人，你说了半天，指责我杀人、谋财害命的，都空口无凭，总要有证据吧？”
我看了看大雷子：“雷哥，把证据拿来。”
大雷子出去就把那套潜水设备拿了进来，递给我。
“吴天哲，这就是你侄子犯罪的证据，在你宅子后院的荷花池中找到的。”我盯着吴天哲说道：“你要是不承认水鬼是你侄子搞鬼的话，我们还可以随时潜水，从你家后院的荷花池找到出口，直通浮烟湖，之所以你的宅子地势这么低，就是底部连通的原因！”
吴天哲和他侄子看到这套潜水设备，顿时就傻眼了，两个人还对视一眼，都没作声，但两个人的身体更是颤抖起来，已经看得出来了。
我又拿出微型录音机来，也掏出药丸儿，给吴天哲放了一下我们谈话的录音，这才说道：“吴天哲，这个微信录音机是我们在沈局这里借来的，就是为了寻找你谋财害命的证据。”
冷彤此时才接过去说道：“我装作吞服过蕲蛇金银丸，之后小小不想救我，你就向他要五千块钱，进去想把我按在水中溺亡，这没错吧？你还想抵赖？”
其实我还没仔细问过吴天哲进去之后的情况，听冷彤此时这么一说，大致上也猜测出来一些，地上那些水渍，就是玻璃器皿碎裂留下来的，这个家伙的蕲蛇金银丸确实有吴秀芬的功效，他要亲手把人杀死才行。
“老东西！”大雷子在后面又是一声暴喝：“还不老实交代！”
大雷子的一声暴喝，又把吴天哲叔侄俩吓得浑身一抖。
吴天哲这次抬起头来，长叹一声说道：“我都交代，也不想再抵赖了，其实这几天来，我每晚都被噩梦缠身，一闭上眼睛，眼前围绕的，是一张张淹死鬼惨白的脸啊！”
吴天哲的话让沈局和王科长等人更是傻眼了，沈局也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愣愣地盯着吴天哲叔侄。
“你说的没错，我是杀过人，还杀死不少人。”吴天哲神情沮丧地说道：“但是最初，我的初衷就是捞钱，不再过这种贫苦的生活，什么济世救人，都是胡扯，人要过得富裕才行，要有钱啊！”
我们都没打扰吴天哲，知道吴天哲说自己杀过人，那么他就不会再隐瞒什么。
“当年我姑姑给人测忠贞的那次，就是我换了药丸儿。”吴天哲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并不是要害死人，也不是要陷害我姑姑，那时候我已经在研究蕲蛇金银丸了，只不过还没成功，不知道能不能行，这才给那个村里的女人偷着换掉了。”
这下我们也都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个情况，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我忍不住问道：“结果你的药丸儿没成功，反而把你姑姑害得蹲了监狱？”
“对，她进去也是应该的，她是个老顽固。”吴天哲还有些恨恨地咬着牙说道：“要是她听我的，我也不会走上杀人的道路，从那次起，我知道我已经背上了人命，只不过是我姑姑替我去蹲监狱。”
冷彤此时也看我一眼，我也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弄清楚是吴天哲杀人害命，但是这里面也很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大雷子此时在后面骂道：“你个不是人的东西，你姑姑是怎么测试药性的，你知道吗？你姑姑是在自己身上测试的，几乎就死了，你倒好，药性还没弄清楚，就敢拿别人测试，让你姑姑去替你坐牢，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大雷子也是急脾气，生气之下就往跟前凑乎，冷彤连忙瞪了大雷子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要伸手。
大雷子被瞪了一眼才老实一些，退回去坐了下来。
“在我姑姑进去之后，没多久我就研制成功，那次就是外面的毒性大了。”吴天哲接着说了起来：“研制成功之后，我也没想杀人，就是想捞钱，当年我姑姑就不要钱，我要钱就行了，我还不敢对外说，那时候村子里已经死过一个人了。”
我知道吴天哲说的是村子里那个女人，也是导致吴秀芬进去的那个女人，吴天哲不敢说也是正常的。
“我就换了一个说法，说能测试忠贞，祈禳还魂，但是没敢提药丸儿的事情，我也不敢对村子里的人进行，只针对外人。”吴天哲双手插在头发里，痛苦地说道：“第一次杀人，是有人求到我！”
我们几个虽然想到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曾经分析过，但是也没想到吴天哲第一次杀人就是有人求他，这可能也是他在杀人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起因。
我看吴天哲一个劲儿地舔着嘴唇，有些干涩的样子，也就对一个警局的人说道：“给他倒杯水，吴天哲，最初这个人是怎么找到你的，详细说一下。”
“那时候我对外已经小有名气了，是不过就是不给村里人测试。”吴天哲接着说道：“一天晚上十点多，有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女人找到我，她说她叫汤萍，在审计局工作······”
“汤萍？”沈局长一声惊呼，打断吴天哲的话：“你是说坊市审计局局长汤萍去找到你？那么当年汤萍在浮烟湖落水······是你搞的鬼？”
吴天哲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女人。”
沈局和王科长等人都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儿里都流露出惊诧的神色。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知道可能牵扯到其他案子，也就问道：“沈局，你知道这个汤萍？是审计局的局长？”
“咱们坊市的几大年轻局长之一，当年也是位高权重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啊？”沈局有些震惊地说道：“他丈夫就是永发集团的老总祝龙云，当年······你接着说下去，快接着说下去！”
沈局应该意识到案情重大了，也不再说往事，追着吴天哲说下去。
“汤萍找到我之后，就要求我测试她老公对她的忠贞度，我自然是答应下来，给了她药丸儿，把经过叮嘱一番，汤萍很快离开。”吴天哲接着说道：“在汤萍走了之后，我家门很快就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