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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太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毒之人

作者:云舞轻轻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5-05 16:39:1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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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羽明显感觉搀扶着自己的双手抖得厉害,她知道林沐雨不忍民不聊生,更是见不得生灵涂炭,哪怕她如今早没了那太子的身份权势却依旧心系百姓饥寒。

    林慕羽想去安慰那双手的主人,可此时的她却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轻轻拥住那颤抖的身体。

    我将头埋进林慕羽的怀里,不让众人看到我的眼泪和无助。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顾正熙昏庸无能又荒淫无道,自从没了顾天霸的牵制他更是刚愎自用、专横跋扈。却没想到不过一年工夫,天裕国竟已鸿雁哀鸣、饿殍遍野。

    “放不下就担起来,舍不得就别放手,”待林沐雨平静下来,呼延炀才开口道:“眼泪和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和慕羽一样,只是个女人。”只愿求得真心人,白首不相离。

    “女人,并不是软弱退缩的借口。”而他的皇嫂也并不软弱。亦从未退缩。

    “我没有权倾朝野的报复,更没有指点江山的才华。”

    “你是顾天霸!”连皇兄都甘拜下风的顾天霸。

    “顾天霸!”我苦笑:“哼,顾天霸早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顾朝露。”事实上,连顾朝露这个身份都是冒牌的,准确点说,除了这幅躯壳,我与天裕皇室压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是林沐雨,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罢了。

    “曾令天裕国安定一时的是你,能让天裕国富民安的也只有你!天裕国的太子爷,从来都是你!”

    “可顾天霸也是女人,连站在天裕朝堂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资格?若连你都没有资格,那谁有资格?”呼延炀冷笑:“既然选择了推避求全就别假惺惺的做出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

    莫谦趁着帮呼延炀添茶,用只能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对呼延炀道:“你别逼她。”

    忽然传入耳中的声音让呼延炀止住了后面的话,偏过头望向身侧的莫谦,呼延炀暗笑,他不过话说重了些莫谦就不忍心了,既然不忍心,那为何不将她抱回家好好哄着,眼不见那人间饥苦,又何来这烦恼纠结!

    莫谦并不知道,除了呼延炀,坐在稍远处的慕容星夜也听到了他的话,虽未作声,慕容星夜心中却暗自思付;不许别人逼她,他何尝不是在逼她,否则,众人大可在码头改乘小船走运河直接进城,也可在码头登岸后上官道进城,而他偏选了这条横穿小镇的路,分明就是要她看到这民不聊生的景象。

    曾经在新凤栖皇宫,莫谦日夜守在那丫头身侧却不令其察觉,她被萧崇华紧拥着不放,他几次拔出长剑恨不得将那亵渎她的男人千刀万剐。林慕涵对她刁难责罚,他亦杀气冲天,千百倍般感同身受着她的伤痛。

    有几次,慕容星夜都想跳出来问问莫谦,舍不得她受苦,为何不去帮她;决定了不帮,为何还要心疼;心疼至此,为何还忍心将她推向最残酷的现实,甚至直面生死!

    慕容星夜许久都没弄明白,那纠结的男人到底是狠心还是无心,是多情,还是无情。如此折腾自己和在乎的人,到底图些什么?

    索性不再理会,人生苦短却都有自己的选择又岂是旁人所能看得透的。孰是孰非当事者心中自有计较,不相干的人就算辩得清楚明白又能如何?即劳心费神又徒增烦恼,何必呢!

    何必呢!慕容星夜胸口忽的一痛,他与那丫头真不相干么?可若不相干,为何他只要一想到那丫头胸口就痛得难受,却又忍不住去想;若不相干,为何他会鬼使神差到那丫头窗前徘徊;若不相干,醉霞阁那次她不小心碰倒烛台,他为何会担心那烛火引燃幔将她灼伤,甚至不惜暴露帮她将那烛台重新置好……若不相干,为何那日他许三聘六礼娶她过门,她说出“我不愿意”时的决绝令他感觉生命瞬间便没了色彩!

    她说,她命定的恋人是萧清羽,那为何守着她的人不是萧清羽,而是这与传闻专门祸害女子的采花贼截然不同的“天下第一巧匠”——莫谦。

    为防流民在城中闹事,早有官兵将他们赶出城门任其自生自灭甚至残忍屠杀。小夜安排的马车宽敞舒适却并不显华丽,可行驶在这空旷的大街上,依旧显得突兀异常。

    安全起见,一行人先在城中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待夜幕时分,由后门进了林府大宅。

    林慕羽跪在林宰相面前,之前身体健朗只两鬓几缕银丝的父亲如今却是一脸憔悴满头华发,她又忍不住泪流满面,道:“未在父亲膝下侍奉已是不该,如今又令父亲担惊受怕,女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好闺女,快起来,起来说话……”林宰相拭去两滴浊泪,搀林慕羽起身,见她身怀六甲却面色苍白身体消瘦,想到她年纪轻轻便没了夫君还要拼命护下腹中胎儿,忍不住又是老泪纵横。

    林慕羽却不起来,向父亲连磕三个响头才道:“父亲,女儿不孝,今日请父亲作证,手刃杀夫仇人林慕涵!”

    林宰相一个踉跄差一点倒在地上,视线落在林慕羽身后跪着的林慕涵,林慕涵见父亲终于抬眼看自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的挣脱押着她的两人,四脚并用爬到林宰相面前使劲抱住他的大腿一边摇晃一边哭喊道:“父亲,您可要救救女儿啊,女儿知道姐姐死了夫君心痛难耐,可这与女儿又有何干系?姐姐不能因为妒忌女儿夫妻和谐,便将气撒在女儿头上、还要取女儿性命啊……”

    “你胡说!”如此颠倒黑白,我气得恨不得上前赏她林慕涵几个耳光,可当着林宰相的面,还是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公主殿下,臣女知道您身份尊贵进宫后屈居臣女之下您多有不满,可纳您进宫的是皇上,贬您为采女的也是皇上。臣女冒死为公主求请,可皇上心意已决,臣女也是没有办法啊……”林慕涵说的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宰相一脚踹开林慕涵,厉声喝道:“萧崇华贼子窃我天裕国土自拥称帝,你不予劝诫还与他无媒苟合已是离经叛道有辱门楣。如今你又诋毁长姐、妄议公主,更是罪不可赦。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孽女。”

    林宰相说着,举起颤巍巍的手就往林慕涵的身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骂:“你做了皇后,却连累你母亲遭人诟病,为了林家祖宗颜面,为父只得狠心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受苦,可虎毒不食子,今日你却逼亲手打死你、逼我做那禽兽不如的恶毒之人啊……”

    的确,虎毒不食子,所以林宰相才以退为进,口口声声喊着要亲手打死林慕涵,可字字句句却都在避重就轻,甚至把将林慕涵生母送出林府大宅的事一并算作代林慕函受过。再倚老卖老,嘴上说是林慕涵逼他做那禽兽不如的恶毒之人,其实是说给慕羽听,在提醒慕羽,是慕羽在逼他,逼他亲手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逼他做那禽兽不如的恶毒之人!

    “母亲!”林慕涵像是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喊道:“父亲,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可自母亲入府三十多年来,每日起早贪黑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理的妥妥当当,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功,看在她事无巨细服侍您、尽心竭力为这个家的份上,纵然女儿有万般不是,您也不该迁怒于她啊……”

    父女俩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荡气回肠,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那林慕涵的母亲不过是林府奴婢费尽心机爬上主人的床有了身孕才被抬为姨娘。慕羽生母过世,她仗着林慕涵的郡主身份顺利当上了林府的主母,又因着林慕涵与萧崇华的关系,被顾天霸封了个一品诰命,什么“起早贪黑”“尽心竭力”用在那女人身上,简直是辱没了这些成语!

    见众人不为所动,林宰相只得对慕羽央求道:“念在你与她姐妹一场的份上,让她与母亲见上一面,再送她上路吧!”

    话都到了这份上,慕羽只得勉强答应,道:“听父亲吩咐便是。”

    谁知,每二天一大早便听说林慕涵半夜打晕看守的婆子逃出了林府。众人正商议如何寻找,却又有人来报,林府已被官兵团团围住,而那领头之人,正是林慕涵!

    我再也忍不了,对匆匆赶来的林宰相道:“你说不愿做那食子的禽畜,不让慕羽杀林慕涵,如今却教林慕涵带人来杀慕羽,这与禽畜有何两样?反倒多了个背信弃义,是非不分的骂名!”

    林宰相扑通跪倒在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自责:“老臣不过想放那孽女一条生路,却不想她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老臣有罪,老臣该死啊!”

    “殿下!”慕羽上前拽住我的衣袖,恳求道:“别为难父亲。”

    “不是我为难他,是他让林慕涵来为难我们!”若他只是偷偷放走林慕涵,我还能当他不肯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在慕羽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可今日,林慕涵竟带人来害慕羽,这让我如何能忍!

    莫谦在我耳边道:“主上,林宰相的事日后再做计较不迟,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护安平公主早些离开为妙!”

    “走!”莫谦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

    护着慕羽飞檐走壁出了林府,却未能甩掉那追捕的官兵,只得上了来时的马车向城外飞奔。顺利冲出城门,可马儿却被乱箭射死,一行人又弃了马车,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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