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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是那个陪儿子参加四年试炼的奇人？听说你儿子今年都二十了，还没有被选中啊？”
“谁说不是呢，这都第四年了，再耽误两年，只能送他去朝廷进那神武军了。”
“嘿，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地，虽然俸禄高，但干的都是最危险的差事，说不得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不管周围人的议论，方川听过墨尘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小师弟？你是何时入门的，我在门内三年有余，怎么从没见过你？”说话同时，他身后的方赣也上前一步，显然在等墨尘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急莫急，我有此物为证。”墨尘说着从怀里掏出双龙令牌，在方川面前晃了一下。
“双龙令牌？”方川惊叫一声，立刻微微欠身道：“弟子拜见师叔祖！”
此话一出，不仅是他身后的方赣为之一惊，四周围观众人更是哗然。
“师叔祖？”墨尘愣在当场，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是前来登山拜师的，怎地莫名其妙成了个师叔祖？
见墨尘毫无反应，方川微微皱眉，刚刚墨尘拿出的正是古海云居二代弟子才有的双龙令牌，门内有规定，凡携此令牌者，皆为二代弟子待遇。
规定是死的，方川作为一名四代弟子哪里敢轻易违抗，更何况今日乃是开山之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若是对双龙令不敬，必然逃不开戒律堂的追责。
好在他反应极快，不管墨尘为何有双龙令在身，他先一步释礼总归是没错的。只是这礼数过后，他尚还需要询问清楚。
“双龙令牌许久未曾出山，师叔祖可否将其交给弟子仔细查辩一番，以免闹了误会。”
方川站直了身子，恭声冲墨尘说道。
墨尘看了看手中的双龙牌，顿时感到自己好像被陈米摆了一道。
“你且仔细查看，可别认错了。”墨尘挥手将手中令牌丢给了方川，方川连忙双手接住。
一番查看之后，方川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原本他还以为这双龙令也有猫腻，但经过仔细查探之后发现这双龙令根本就是如假包换，就连令牌内的独门术法都丝毫不差。
确定无误之后，方川双手递上令牌，恭敬的说道：“您手中的双龙令乃是真品，古海云居门规规定，凡持有双龙令者即为二代弟子身份，门下后辈不得怠慢。”
“这……”墨尘这下倒是确定自己被陈米摆了一道，原来这双龙令并非是门下弟子都有的身份牌子，而是二代弟子身份的象征。
这一下四周围观者顿时乱做一团，平日里古海云居对他们而言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能够在开山之日一观门人风采都很满足了，今日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二代弟子，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
“我就说人家气度不凡，你还说人家是什么泼皮，说不定这紫黑云服便是新的云服，以后都要穿的。”
“兄弟啊，我哪能知道这年轻人居然是这等身份，我打听过的消息里顶多几个三代弟子的名头，这二代弟子的消息就算有人敢卖，那我也不敢买啊。”
“还说呢，你还是祈祷自己的话没被人家听到吧，不然吹口气都把你给灭了。”
“这哪能，古海云居门下都是正道人士，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声音的主人高声道，好似在维护云居形象，但实际上也是心中害怕，说完他还不忘了添了一句：“其实我看这身紫黑云服也挺好看的，潇洒中透着威武，威武里还有些冷酷……”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你们还想不想登山了？”周遭的议论声不停响起，方川终于忍无可忍，出生呵斥道。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立刻转身离去，再不敢向前围拢，显然方川的话还是有几分震慑力的。
人群散开之后，方川伸手向后一引：“请师叔祖登山，我为您领路。”
“还是别叫我什么师叔祖了，叫我墨尘便好，你我年纪不差的。”墨尘别别扭扭的说道，方川一口一个师叔祖，喊得墨尘是浑身不自在。
“是，师叔祖。”方川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向着山门入口走去，一旁的方赣也是一言不发，赶忙跟在后面。
墨尘收起双龙令，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所有人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就好像多看一眼被自己发现了就会被赶出去一般。
当下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抬脚跟着方川入了山门。
进了山门，墨尘立刻便感到周身一清，原本毒辣的阳光也好似柔和了一般，即便是不运功周围温度也宛若明媚春天一般舒适。
再走几步，墨尘鼻中闻到了一股淡淡清香，这香味找不到源头，就好像是眼前整个山脉散发出的一样，闻者莫不感到身体放松，心情舒适。
“好一个古海云居。”此时玄驳的声音响起，好似极为兴奋。
“玄驳前辈，这阵香味可有什么来头？”
听到玄驳的赞扬，墨尘悄悄传音问道。
“嘿，来头可不小。”玄驳摇着尾巴说道：“这香味有个响亮的名堂，唤做先天灵香四字。”
“先天灵香？”墨尘微微皱眉，先天二字他懂得，灵香二字也好理解，但放在一起便有些不伦不类了。
玄驳看到墨尘的疑惑模样，顿时感到有些丢人，自己看中的这个家伙简直是无知到了极点。
“所谓先天灵香，乃是功德灵宝独有的香气。功德灵宝，你总该听说过吧。”
玄驳无奈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先解释了再说。
“这我知道，所谓功德灵宝，乃是能够镇压气运的强大灵宝，只有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先天灵宝方有资格成为功德灵宝。”
墨尘立刻回到，这些都是他从那本天阔地博录里看到的，一听到玄驳嫌弃的语气，他赶忙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哪知听了墨尘的话，玄驳立刻摇了摇头：“你所说的只是功德灵宝的一些片面解释，所谓功德灵宝，乃是一些先天灵宝经过千百世的香火供奉之后，一步一步转变而成的。”
墨尘恍然大悟，天阔地博录上只记载有功德灵宝片面解释，并没有记载它形成的条件。
“因为本就是先天灵宝的关系，所以功德灵宝极为强大，再加上得了千百世的供奉功德，所以便能生出功德灵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那百越四十八云锣是不是功德灵宝？”墨尘小心问道，他身上的宝贝不少，什么业火三叉戟，辟界万宝炉，阴司拘魂索等等，但其中最为强大的当属那百越四十八云锣了，虽然只有一面，但来历却是不凡。
“你自己都说了要先天灵宝才能造就功德灵宝，百越四十八云锣乃是鬼圣真君一手打造的，从哪看都跟那先天二字不沾边吧？”
墨尘哑口无言，确实如玄驳所说，自己这个问题简直太没有水准。
虽然玄驳直言不讳的嘲笑了墨尘，但它随后又说道；“不过百越四十八云锣虽然不是先天灵宝，但其威力却超过大多数先天灵宝。”
说完它还得意的摇了摇尾巴，显然不想落了自家的威风。
“那你刚才说好一个古海云居是什么意思？”墨尘没有理会玄驳的得意，立刻转移话题道。
“功德灵宝何等贵重之物，一般门派有此等重宝早就深藏不露了，哪里敢现于旁人耳目。”
“而这古海云居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放在山门之内丝毫不加以掩饰，就连你这个啥都不懂的家伙都能闻到那股子香气，更遑论其他人了。此举显然是代表古海云居对自身门派实力有相当的自信。”
墨尘听了玄驳的话顿时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玄驳的挖苦之语，“能被我看中的门派，当然要有两把刷子了。”
正说着，身前带路的方川方赣突然停下身来，墨尘也不再与玄驳多言，装作没事人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此时三人正站在山腰之处，四周都是些花花草草，脚下踩着的是一条长长石阶，眼前石阶直通山顶，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师叔祖稍等。”方川恭声道，随即走上前去，伸手捏了个法印按在石阶旁边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
下一秒墨尘眼前一花，原本直通山顶的石阶就这么消失不见，三人面前竟然变成了一座高耸悬崖。
“这么浮夸的吗？”墨尘目瞪口呆，没想到只是登个山而已，怎么就有这种以假乱真的阵法布置在半路，如此布置唯有浮夸二字可以形容。
“师叔祖请移步云雕之上。”方川轻声道，随即自怀里掏出了一根竖笛放在嘴边吹响，不一会远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黑点，等黑点飞的近了方才看得出是一只巨大雕类。
似乎是看出了墨尘的疑惑，方川召唤来云雕之后，收起竖笛转身向其解释道：“师叔祖应是初次登山，所以您有所不知，古海山脉多有奇险，悬崖峭壁不计其数。因此除了一步一步顺着那石阶登山之外，尚有云雕一兽可供门人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