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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征天下 正文 第一卷风烟起 第七十五章

作者:绿卿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4-22 10:06: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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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目,唯恐一个细节就被他拿了短去。恰好外间唱道:“温衡郡主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退到太皇太后身侧,随着众宫人一同向舒苒请安。起身时,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内室。舒苒表现地真的非常好了,落落大方的。

    “温衡郡主?”出声的,是夏阡。“这个封号,挺不错的!只是一听到郡主的封号,就让朕不觉思恋亡妻。”

    舒苒道:“温衡的这个封号着实是唐突了先皇后。只是皇兄着礼部拟订封号之际,温衡梦见此二字,迷糊之中似乎听得一妙龄女子说这二字有福,温衡这才斗胆请求皇兄赐号。”

    若不是我必须要规规矩矩地站着,早就激动地鼓掌了,舒苒应变能力真是太让我放心。我还在看戏的状态,此时绮烟突然开口道:“太皇太后,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回房歇息!”

    宁言熙几乎是瞬间点头。既然绮烟给了我一个顺杆爬的机会,我也不好自个儿强行往下滑。

    走出长乐宫好一会儿,绮烟抚着胸口,道:“刚刚好不吓人,要不是太皇太后出面,皇上也断断不会轻易保你。听说周皇和先皇后是自幼相识,却也是生分好多年了,如今谁知道有几分真心。”

    似家人的担忧叮咛,我眼角微微发热,“嫂嫂,让你们为我担忧了。请你和表哥放心,周皇他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下狠手害我的。”

    绮烟狐疑地看着我,我明白她要问什么,但是我也无法向她解释什么。

    回了椒房宫,我有些疲惫地回了房间。折腾了小半天了,真的是又饿又渴又累。拎着茶壶倒水,看到桌子上赫然有一封信。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开它。这段时间里都见过这种信好几面了,我原封不动地将它送回去,第二天它又出现在了茶桌上。隔了一两日,不见它,似是忘记了它的存在了。

    我仰卧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床幔。内心交战一会儿,还是起身。我已经躲了他十日有余了,也该见见。

    宫中繁忙,贵宾们这些时日都是住在宫中,只是不能随意踏足后宫罢了。我换了身小黄门的衣服,就前往楚祎的住处了。

    自然不是规规矩矩地着人请示,而是走的是天上的道。院中仍旧没什么卫士,只有一人着薄衣舞剑。

    我坐在屋顶上,直到他最后一剑收势,才从屋顶上面跳下来。他收剑入鞘,低语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因为舞剑而沁出了汗珠,我下意识地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他,“擦擦汗吧,别着凉了。”

    他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握住我的手。我只得就着他手上的力给他擦汗。

    楚祎挑眉道:“愿意拿你最宝贝的帕子给我擦汗!还不是那么绝情嘛。”

    我用力抽出手,停留在手腕的温度瞬间消散,我有些不自然地道:“天凉了,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仗着是习武之人就这么任性!病若是找上你了,可不管你是不是个王爷。”

    话刚刚说完,就撞到了楚祎的怀里。他紧紧地环抱住我,“婼儿,我明白你最近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婼儿,我亦有我的无奈。我们,能不能不要再闹了?”

    我靠在他的身上,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我攥紧手中的帕子,“不是闹!除了柳依依的事儿,我从来没有对你胡闹过!君陌的事儿,我也不生你的气了。只是,你们都明白,横在你我之间的鸿沟太大!关于我们的未来,我完全看不到。你还记不记得我易容离开金陵时,你留给我的那封信?卿作将门女,吾为皇室郎。周、齐、魏三国灭或活,我们都绝对不能视作无物。你看,当你知道了一个可以助齐国的机会,你就利用了。三国并立,外加一个虎视眈眈的金国。天下一统,还有好长好长的路,你又会怎么走下去呀!”

    说话间,眼泪止不住地滴下,我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渐渐颤抖。拼尽全力地推开他,却见眼泪在他的肩上晕开一大圈。

    “我们已经告别过好多次了,这次,我不想再说告别。楚祎,剩下的路,我们分开走吧!我相信我只会成为你的阻碍。楚祎,我这辈子都不希望你我会成为敌人。”

    我艰难地往后退了一步,楚祎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婼儿,对不起,你还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好好在一起。”

    看着他的眼圈已经泛红,任何残忍的话语都卡在喉中。我别开目光,望向远处的白云,“楚祎,一旦楚灏知道我还活着,你会怎样选择呢?你忠,可是我商婼没有任何必要对楚灏忠。你有你的国、你的皇,我也有我的国、我的皇。”

    楚祎突然松开手,大笑一声,“你的皇?你的夫吧!”

    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到:“对!那是我的夫!”

    他突然如同被重创一般呆滞住,他背过身,“是小王造次了,宣懿皇后慢走!”

    虽然知道他看不到,我还是向他行了一个规范的周国宫廷礼,道:“王爷安好。”

    这个地方,我是不能待下去了。我没有忘记来时的路,但是我知道回去的路再也不是来时的那一条路了。

    脚下软劲,我无意中踩到了瓦片的中间,毫无预料地摔了下去。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或许,摔死了是个挺不错的结局。

    我幻想中的结局没有发生,而是感受到掉到一个臂弯中。我睁开眼睛,救我的人居然是元狩。

    我站直身子,忙问道:“元大人?您没事儿吧!”

    元狩扶着胳膊,“在下无碍!姑娘下次若是飞檐走壁,可得当心!要是在下出来晚些,姑娘可就危险了!”

    我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我刚刚可还是完全放弃了活着的念头。我道:“这儿已近内宫,元大人却出现在这儿,恐怕不是大好吧!”

    元狩道:“姑娘,不知道这儿是否是说话的地方!”

    我环顾一周。我掉下来的这个地方,于我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院落,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是哪儿。“长话短说罢。若是你来插手你主子的事儿,便是不用说了!”

    元狩抬眼看了我一阵儿,道:“姑娘,主子很苦!”

    简单的一句话,每个字如同落下的针儿深深地刺在了我的皮肉中,不见滴血,却是痛彻心扉。我握着拳头,指甲嵌入手心中,“苦或不苦,与我何干?元大人这番话,应该待回到齐国后与漓王府后院的女子说罢。”

    我没有再走屋檐,而是直接走宫道,却是无意间走到了未央宫。既然来都来了,也就生了进去的想法了。高庸认识我现在的面孔,见了我来,自然仍旧是热情满满。“姑娘怎得有时间来此地?”

    我问道:“皇上可在?”

    “方才回来了!”

    我探头往里看了看,“贵客们可在?”

    “未曾见到!”

    我点点头,这个结果挺让我满意的!走了一遍该有的流程后,我进入到了未央宫,寻了块空地,就大咧咧地直接坐下来。

    宁言熙并排地坐在我身边。我瞥了他一眼,道:“表哥,婼儿造次了!”

    我说完,直接趴到他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待我昏天黑地地哭完,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我擦了把眼泪,道:“我昨儿在外面耍累了,就在一处大树上睡着了。害得皇上和嫂嫂在大婚之夜还如此担心,是婼儿的不是。”

    宁言熙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上,“你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套路话了!我要听你讲的实话!你昨儿可是见过夏阡了?”

    哭得眼睛有些发疼了,我闭上眼睛,这一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已是见过了,只是他不认识我这张脸,同样也是觉得我不像商婼。”

    “那你这是怎么了?哭地挺吓人呀!”

    “告别萧郎了!或许良人本就不是良人。”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平静地有些难受。

    “婼儿,不管你是周国的温衡郡主还是魏国的温衡郡主,他都是齐国的王爷。你一直该明白的!”

    “好了,不说我的事儿了!我的事儿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嘛,再乱点也没什么。表哥,前面可还安好?”

    “有漓王和靖王帮扶着,前面如今尚且安好 ,毕竟有着互相之间的牵制,一时也闹不出什么风雨。只是,还是得要小心应对的。”

    我伸直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我揉着眼睛,道:“那位最近*分了!”

    “书兰是识大体的!”

    这个问题可不能多纠结,我转换话题道:“绮烟姐最近很安全,安全到我都觉得我们的推测是多虑的。不过风平浪静并不代表未发生什么暗涌波涛。那两位如今也没有什么要回去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好好地待在绮烟姐姐身边吧。”

    闲话了几句后回到椒房宫,午膳都已经摆上桌了。见我回来,绮烟收起喷壶,“回来了?!用膳吧!”

    我随着宫女们布膳,绮烟上前按住我的手,我冲她摆摆头,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夏阡还是对我生疑了,万事儿还是不要太越矩为好。

    绮烟的膳食,我是丝毫不用担心的,毕竟是前面已经好好检查过的。绮烟用膳的时间里,我就可以思绪随便开小差了。无意中看到对面的柒染似乎是在瞪我。

    查不出来是谁动过饭菜的手脚,我对谁都不是特别放心,凡事儿都是一一过目,如此越俎代庖,自然是会引起她这个掌事宫女的反感。

    我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却是立刻收回了目光,着实心虚。我却不禁深看了她一眼。我怀疑了很多人,却是没有怎么对柒染生疑。毕竟她是绮烟身边的老人了。

    “巧兰,我已经吃好了,你们去吃饭。”

    “啊?好!”我凑合着吃了些饭菜,放下碗筷,道:“如今时辰尚早,娘娘若是现在休息,也恐积了食,不如让奴婢陪您下下棋!”

    “你这提议,倒也不错!”绮烟扭头对柒染道:“你且将这些饭菜撤下去罢。”

    有宫女已经摆好棋盘,绮烟道:“本宫素喜下棋时安静,除了若兰,其他人还是先且出去罢。”

    待众人退去后,我执起一颗白子,看了眼棋盘,啪地落在中间。眼见着绮烟要落子了,我又将那颗白子挪到了边角。

    绮烟嗔道:“诶,可不能这样耍赖的!行棋无悔!”

    “我本就不会下棋,何谈什么行棋无悔。”

    绮烟转而笑道:“原来还有这种耍赖的理由!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我拨弄着棋子,万分感慨道:“我如今就像这粒棋子,站在棋盘上,却是傻乎乎地看着战局。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理不清。我不知道那个云安郡主倒是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明白那两位皇来此处居然会如此风平浪静。”

    绮烟自顾地摆着棋局,“郡主若是想要知道什么,大可来问绮烟。”

    “好!”我道,“我就问娘娘一些问题,还希望娘娘如实回答罢!”

    绮烟一直不语,直到落下最后一粒棋子,“你看,你在棋盘外,是一粒白子,可是周围却被黑子包围了。你仿佛被独立出去,其实挺好的,你可以保持你是你。”

    绮烟说得明白,我怎么会有不懂之理?可是我从来不是我,就像如今戴着这面具反而自在了许多。我注视着棋盘上的棋子,道:“云安郡主能够如此识大体,实在是太难得了。”

    可能是我说得有几分阴阳怪气,绮烟不自觉地盯着我,良久道:“我与云安郡主的交往甚少,对于她的了解,不过只是一张脸的熟悉罢了。她似乎总是与世无争的模样,或许是出于她对皇上的一份感恩罢。”

    手心里的白子被我把玩地有些发烫,我将它放回棋盒中。“前朝的事儿,表哥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好去追问什么。嫂嫂在后宫,自然也不是太了解,婼儿也不强行难为嫂嫂了。但是,婼儿对一个人很是好奇。”

    “谁?”

    “皇嫂很熟悉的!柒染!”

    “柒染?”绮烟面露诧异,道,“我尚在闺中时,柒染就在我身边了,后来又随我嫁入皇宫。婼儿怎得问起她?”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直觉得柒染和旁的丫头是不一样的,才有些好奇!不过,嫂嫂,你可知道柒染进入贵府前的事儿?”

    “这,我倒是不是很了解。只是听家里的婆子说柒染她家好像是经历了什么天灾,家里实在是养不活一群孩子了,只得将最年长的柒染贩卖为奴了。”

    我重新捏了一把棋子。棋子能否发生作用,得看下棋者的布局,也得看每一颗棋子的自觉。也不知道这背后是有什么布局者,亦或是棋子太聪明了。

    收拾完桌上的残局,我回了房间补觉。却是陷入了噩梦,梦醒之时,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我缩在床脚,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梦到了什么。

    已经了无困意,我起身捡了本书翻看,却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入目。似是坠入无尽的深渊,我试图用绳子攀缘上去自救,但是绳子缠绕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大大的网,它将我缠绕了起来,越裹越紧,紧到我丝毫没有地方可以逃。

    换了一张脸,却是换不了心静。我正糟心到想要撕书时,外间响起敲门声。我没好气地道:“谁呀!”

    “若兰姑娘,云安郡主请您前去!”

    哟,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挽上头发,却又放了下来,我踢踏着绣花鞋,打开门,道:“你就说我不舒服,我就不去了!你告诉来的人,我是椒房宫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呼来唤去的!她云安郡主若是想要见我,就自个儿来见我!”

    不待那个传话宫女有什么反应,我将门“怦”地一声关上了。如果可以,我现在真得特别想在门口贴一个“人勿进!”

    我回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困意。翻了几个身,我还是去尽一个宫女的义务。

    我拎了一个竹篮,决定去剪几朵海棠来,给椒房宫多添加几分喜气。

    海棠依旧,我蹲下身子,唰唰剪了几朵放在花篮里。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黑,还好有人及时扶住我了。“谢谢!”

    “你还好吗?”

    听出声音来,我是下意识地想甩开,但是还是没有,不能太明显了!我故作惊讶地看到他,再躲开他,诚惶诚恐地道:“皇上!”

    “朕走到这儿,还想着会不会碰到你,居然真的就遇上你了!也真地是有缘!”

    我扯着嘴角笑笑,我挺不希望有这个缘的,“能够在此处再遇上您,确实是奴婢的福气!”

    夏阡蹲下身子,拿起了我的花篮,“你很喜欢海棠?”

    本想否定的,还是点点头,“奴婢是个俗人,喜欢颜色艳丽些的花朵,自然也就喜欢海棠。”

    他将竹篮递给我,“她喜欢梨花,也喜欢淡雅些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生怕袖中的帕子被他看到。“先皇后喜欢淡雅些的东西,必定也是个极淡雅的人罢。哪儿像奴婢只喜欢这些艳丽的东西,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姑娘所言差矣!那丫头可不是什么淡雅的人,上房揭瓦的事儿可没有少干!姑娘喜欢明艳的花,自然不会是个俗人!”

    我微微地抬眸,可以看到他眼中似带着一丝笑。“姑娘,朕可否麻烦你一件事儿?”

    “奴婢惶恐!皇上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为好!”

    “姑娘的声音和朕的皇后的声音十分相似,若不是朕知道她真地去世了,朕真地会以为是你在和朕开玩笑!朕想请求姑娘,能否唤一声‘三哥’?”

    我弯着身,眼帘低垂着,衣袖下的手已经剧烈地颤抖起来。“三~哥!”我努力地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

    他一直不言语,我也拿不准他的脾气,只好一直半蹲着身子。偷偷站直身子时,听他道:“她狠心离开我,恐怕是觉得她的三哥已经成了皇上了。”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我知道他一直在找破绽。其实他猜对了,我不敢认他,只是因为我的三哥已经变成了一个国的皇。我不希望被我看重的人所利用,这比直接杀了我还难受。我是个懦夫,我只会逃避,我不会去面对问题。

    “皇上,先皇后做出的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您也不要用您的想法去猜测!皇后娘娘还在等着花,奴婢还是先回去罢!”

    我向他行了个礼,挎上花篮 就急冲冲地离开了。

    将花瓶中的花换上新鲜的海棠花,倚靠在椅上看书的绮烟道:“还是你有心了,这花摆在屋里 看起来着实喜庆!”

    “昨日也没有给娘娘送上什么祝福,如今算是补上了!”我凑到绮烟耳旁,“还有一件事儿,我可早就想抱侄子了!”

    绮烟居然红了脸,她佯嗔道:“如今越发没大没小了!”

    “娘娘何时见过我有大有小了?早就应该习惯了!还是娘娘害羞了?”

    “你这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绮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哪儿会被她打到?!

    我俩围绕着桌子闹了起来,柒染突然进来了,绮烟没有注意到,整个人差点撞到了柒染身上,但结果是撞到了桌上。

    站在我的角度,看到了一出大戏。绮烟本可以借助柒染而站直身子。而在见到绮烟将要倒下时,柒染确实有伸出手来想要扶绮烟,可是也缩回了手。

    我冷眼看着柒染浮于表面的关心。“若兰,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来扶娘娘!”

    “嗯!好!”

    我上前扶绮烟时,柒染还在絮絮叨叨道:“主子,您也是的!您身子不好,怎得这样疯闹?回头要是吸了冷气,生了病,奴婢该如何向皇上和您交待呀!”

    绮烟坐下后,道:“好啦!你这话多的坏毛病真是得了我娘的真传!”

    我低低地冷哼一声。柒染若是学戏去,恐怕就没有了名角小茉莉啥事儿了!若说我之前只是怀疑柒染,如今倒是落实了我的想法了!

    我笑道:“柒染姐姐不愧是从小就在娘娘身边长大的!这份心思,我们真是望尘莫及!”

    柒染看着我,永远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若兰妹妹真是说笑了!妹妹之前就在长乐宫当值,如今来了椒房宫,亦是甚得娘娘喜欢。如此看来,还是改向妹妹你学习!”

    柒染这番话中夹枪带棍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绮烟都有些变了脸色。

    场面一度尴尬时,外间唱道:“云安郡主到!”

    这还真是赶巧了!白书兰阻止了一场冷战的发生。白书兰今日仍旧是一袭白衣的打扮,只是披着一件斗篷。

    两张几近一模一样的脸摆在了一起,

    在场的宫人都忍不住抬头看看她们两个人。白书兰向绮烟行了一个大礼,道:“云安身子不好,昨日的大婚,竟是没有办法出席!云安心中有愧,今日来向娘娘请罪!”

    绮烟俯身搀扶起她,“云安郡主有心了!您如今贵为郡主,自然不需要那么拘束。倒不如和温衡一样,唤我一声嫂嫂吧!”

    绮烟拉白书兰坐下,正室的气势着实霸气!白书兰道:“皇嫂如此说了,云安也不好推辞,日后便是嫂嫂了,就是一家人了!云安本也想和嫂嫂叙叙旧,可是有些事儿想要请教若兰姑娘,不知道嫂嫂也愿意!”

    “云安郡主这是哪儿的话!”绮烟道,“若兰,带郡主去你房间坐坐!可不要怠慢了!”

    “是!”我应道,“云安郡主请吧!”

    我引着白书兰到我的房间,一路上推测着对话内容。可没想到白书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郡主可知道君陌怎么样了?”

    “君陌?”我道,“原来郡主还会关心君陌怎么样了?”

    白书兰盯着我,道:“书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儿,但是书兰觉得是对的!郡主也应该明白书兰才对呀!”

    “我明白你?”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郡主以不同的身份活着,可还记得自己是周国的先皇后?郡主一直在拒绝周皇,郡主是何用意?郡主的用意,也就是书兰对靖王的用意!”

    我挑挑眉,坐下身,“之前和云安郡主见面,怎得没有发现郡主是这么地伶牙俐齿?不过,我倒是挺好奇,君陌是有见过你一面的,发生了什么?”

    “靖王并不愿意抛却红尘和,他说周皇还需要他,他必须留在朝廷中!”

    “所以,他放弃了你,你也放弃了他?”

    “不!”她摇头,“我们没有互相放弃,而是他放弃了我!”

    我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君陌怎么都栽在了同一个问题上,我们不愿意接受不同的信仰,“有些事儿,不知道是谁对谁错!我也不好评价!君陌并不告诉我这些事儿,我也不想插手了!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儿,还是麻烦你赶紧说吧!”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郡主帮我约见一下靖王。”

    “你们都走到了这一步了,何必还要见一面呀?”何况,我现在真地不想见到住在外宫的任何一个人。

    白书兰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我惊地忙蹲下身扶她。她甩开我的手,“郡主,书兰实在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书兰知道郡主一直并不是很喜欢书兰,可是君陌是您的家人!”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一心软,还是答应了。白书兰欢天喜地地走了,我后悔地想要掐死自己。白书兰能够来找我,自然说明了她不是很希望宁言熙知道这件事儿,所以不得不放弃找人直接传信的想法了。

    我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等到日落时,还是一咬牙、心一横,快速地爬上了屋顶。

    转悠到了君陌的屋顶,没有什么顺着爬的大树,我只能选择从空中降了。我打开房顶上的砖瓦,却见到夏阡居然在,本想原路返回,听到下面传来君陌的声音:

    “皇兄,你何苦自欺欺人?”

    君陌这句话成功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停止了动作。

    “可是真地是太像了!”

    “婼儿已经死了!被楚灏斩首了!楚祎都在朝堂上和楚灏吵起来了,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这句话,我倒是抓住了一个话外的关键点。楚祎在朝堂上和楚灏吵起来了?为了我被斩首的事儿?

    那个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的事儿都什么选择瞒着我?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我又听到下面道“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她一个人丢在齐国!如果我执意将她带走,她也不会独闯!”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感觉,将空缺的砖瓦还原,顺着房檐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只想坐在高处可以吹吹风。风真好呀!哪怕眼泪流出,都被风干了!

    “你可真会挑地方!”

    我吸了吸鼻子,回过头看,是宁言熙。“堂堂君王,学别人做什么梁上君子!”

    “可是不能瞎用什么词语!”

    “我乐意!”

    “你乐意就好!只是,何必呢?你在这儿吹风,某人却是连血都快吐没了!”

    “你说什么?”我扬声道,“谁?谁吐血了?”

    “你不用问我,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吧!听宫人说,从中午就开始抱着酒喝,谁都劝不住!一直喝到吐血,元狩没有办法,只好叫人去请大夫了?”

    我的脑海中呈现出他吐血的模样,也想到了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憋不住了,我抱着胳膊,“请了大夫就好了,何必来找我呢?”

    “朕觉得吧,这心病就得药心药医。如今宫中人多眼杂的,朕也不敢随便轻易地拍一个宫人去找你,也就只好自个儿亲自来找你了!婼儿,去看看吧!不要骗你自己!”

    “既然皇上都来说话了,我也就去了!”

    我站起身,还是急冲冲地走着屋顶去楚祎院中。院子里围着不少宫人,我乘着大伙不注意,从树上滑下来,我拉着一个小丫鬟道,“怎得还没有出来?”

    “皇上刚刚进去,自然不会这么早出来!”

    皇上?我走得急,宁言熙肯定不会比我来得快。夏阡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这个皇上,恐怕就是楚灏了。我对这个名字一直挺有警惕感的,我忙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

    数着地上的蚂蚁,一波接着一波地数着,终于听到了楚祎离开的声音。我挤到人群前面,好不容易挤到了元狩前面。元狩下令屏退了院中所有人,将我请到院门口。

    元狩面无表情地道:“在下请求姑娘给王爷留一条活路!”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不会不明白!王爷已经受不起任何折磨了!姑娘心里也该明白,并不会有结果的事儿,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语塞,“好!我不打扰王爷的休息!还请元大人照顾好王爷!他其实心软得很,并不会真正地责备你们什么事儿。”

    “这是自然,元狩自然会照顾好王爷!”

    我转过身,说不上的落寞,我回过头,道:“元大人,我不好意思叨扰您了,可是,我想请问,楚祎和楚灏在外间争吵是怎么回事儿?”

    “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我知道平淡无奇的几个字,背后有太多的事儿,我是不会知道的。“我知道了!谢谢元大人了!请你一定要好好陪伴他,不要让他孤单!”

    我转过身,煎熬地迈出一步时,听到了一句“婼儿”,声音微弱,微弱到差点也听不到了。可是我知道我听到了,脚步再也迈不开了。

    我转过身,看到那个人扶着门框,艰难地立着。他身上还是白日所见的那件单衣,他站在那儿,无力的站姿显得衣服空荡荡的。

    我心里似乎蚂蚁啃噬,我望着他,“王爷!”风中的二字,传到我的耳里,颤抖得已经不成样儿了。

    他跌跌撞撞地出来,我急得要去扶他,他却一把抱住我。“婼儿!你来了!我知道你不会走的!我知道!”

    元狩皱着眉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再想什么。可是,虚弱如元狩,我哪儿能够狠下心来推开他。

    “你不要喝酒,要喝也不该是这个喝法。若是你真的有什么好歹,恐怕我要以死谢罪了!”

    楚祎轻笑道:“我喝的不是酒,而是断情水!我们这样捆绑在一起,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放不下!婼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抱着楚祎肩头的手不觉地收紧,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双眼朦胧中看到元狩退了出去。我缓缓道:“漓王殿下,我不曾爱你!我爱的,是那个把我藏在身后的人,是那个生我的气却会默默帮助我的人!我爱的,只是楚祎罢了。可是老天爷对我不公,我的楚祎永远摆脱不了漓王殿下。”

    “我爱的那个人,是不自量力地担心我的人,是不计后果救人的人。可是老天对我也不公,她永远被一个叫做宣懿皇后的人霸占了。”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渐渐落下,我推推他,却是没有声响。我着急地大喊,“元狩!元狩!”

    元狩从外间冲了进来。我道:“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元狩接过楚祎,楚祎考在他的身上,“王爷最近一直积郁在心,本就身子不大好,姑娘还是莫要刺激得好!”

    “时间是良药,你们估计也要启程回去了!离开了 或许就好了!这段日子,我不会见你们漓王。也请求你照顾好楚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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