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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沛霖的脸都烧起来，确实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
“这不太好吧……要不还是……”
她的话都没说完，姜音已经被掀开了衣裳，面朝下按在门槛上。
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腰，延伸到臀。
戍卫拿着未出鞘的剑当棍子用，一下跟着一下落在雪白处。
“你……这样教训她啊？”甘沛霖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把姜音怎么样呢。
“不然呢？”姜域看她紧张的鼻尖上都是冷汗，眼神不由轻佻：“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
他这语气，甘沛霖的脸一下就烧起来：“我哪有！”
“放开我，放开我，姜域，你个疯子！”门槛儿不算高，姜音一手撑着地一手胡乱的在半空乱划。“姜域，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你放开我，你放开！”
姜域微微沉眸，眼神里透出一丝凉意：“我知道你的性子比你的皮肉还要硬，就是活活打死你，你也不会认错。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说着话的同时，姜域下马走到姜音面前，亲手扯下了她蒙面的黑纱。
甘沛霖用手遮住微张的唇瓣，竟不想姜音生的如此美貌。
“你干什么！”姜音咬牙切齿的瞪着姜域，要不是有人按着，她真能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你手里那点虾兵蟹将，就别拿出来作怪了。”姜域眼眸沉冷：“姜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安分守己命才会长。”
“我这次不及你，不代表下次也不及。”姜音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回敬姜域一个白眼。
姜域随便朝戍卫摆一摆手，戍卫便要继续撕扯姜音的衣裳。
“不要哇！”吓得姜音惊慌失措：“不要，不要……”
可是姜域没打算放过她，他不松口，戍卫便蓄势待发。
“我知错了。”姜音含着眼泪，委屈的不行。“我给你解药。”
她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个药瓶，朝姜域扔过去。
被近旁的戍卫接住。
姜域垂下眼眸，眼底的笑容似是而非：“这样才乖嘛。下次再欺负你嫂嫂，我就让人把你当煮熟的鸡蛋，剥了壳倒吊着打。”
“你……你就这样欺负你妹妹？”姜音又羞又恼，还不忘仰起头瞪甘沛霖一眼：“你就这么看着他欺负女人？”
这话把甘沛霖逗乐了：“大小姐，我差点在你手里送命啊。没上去踹你两脚已经很客气了。”
“你……”姜音抬起头，认真看着甘沛霖那个瞬间，忽然也愣住了。
房檐上挑着的灯有些暗，可那光打在甘沛霖的脸上，居然朦胧又安逸。她笑的时候，眼底有一份很深很深的清澈。好像能带走你心底那些污秽的杂物。
“有五十棍了？”姜域问。
“回主子的话，还差七棍。”戍卫如实的说。
“打完就放了她。”姜域转身上马，重新将甘沛霖拥在怀里。“累了吧，回房歇着。”
掉转马头的时候，甘沛霖还不忘看一眼姜音。
说起来也是奇怪，姜音眼底，流淌着一些看不清楚的情愫。说是恨，似乎没有那么锋利，说是愤怒，又似乎要沉重许多。这女人生就貌美，却有着古灵精怪的性子，看样子，吴为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个姜音，也就只有我能治住她。”姜域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无奈。“寻常的姑娘，自幼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偏她与众不同，喜欢些吓人东西，蜘蛛蜈蚣蟾蜍壁虎，反正寻常姑娘看着头皮发麻的，她却能在手里摆弄。”
这还是甘沛霖第一次听姜域讲起关乎其他女子的事情。
“怎么？”姜域看她愣愣的，不免担心：“今晚吓着你了？”
“没有。”甘沛霖微微挑眉：“我百毒不侵，有什么好怕的。”
“阴差阳错，却没想到给你到来这样的益处。”姜域有些心疼：“可是自从与你相识，也似乎给你带来不少劫难。”
“就算不是你，这些劫难也不会少。”甘沛霖想得开，这些也确实算不了什么。“等下你先去看看陆垚他们。我要去瞧瞧沫初雪。”
“也好。”姜域点头答应了。“那晚点……”
“我警告你，不许跟我去见她。”甘沛霖的手自然而然的掐在姜域肋骨的位置：“我是很小气的。也不像姜音这样，拿你没办法！”
“好。”姜域顺势抱的更紧了些：“听你的。”
甘沛霖微微一笑，没再吭声。
直到走进沫初雪的厢房，房门关上，才听见姜域骑着马离开的声音。
姜府和大都督府相连的三重门都锁闭了。他只能走正门回去。
这样子，也就没有人打扰她好好陪沫初雪了。
“夫人，您可回来了。”燕子将今晚的事情捋了一遍。
甘沛霖感到意外：“也就是姜音现在这里作怪，带走了吴为？那方才吴为应该就在她房里……”
“有什么不妥吗？”燕子好奇的问。
“倒是没什么不妥，可……吴为怎么不出来替她解围？”甘沛霖心想，姜音被打，吴为总得为她求个情吧。再不济，也是订了婚的两个人。
“解围？”燕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音小姐就是个疯子。她放的狼蛛差点没咬死吴公子。想必这时候，吴公子自身难保，又怎么替她解围。”
“……”甘沛霖顿时无语。姜音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她走到床边，看着沫初雪满脸是泪的瞪着她，不免奇怪：“初雪妹妹，你怎么哭了？”
“你就那么恨我想要我的命吗？”沫初雪哭着问。
“这话从何说起？”甘沛霖不解的拿了绢子，轻轻擦拭她的脸。
“我从前以为你根本就不喜欢敖珟，你只是利用他哄抬身价罢了。让你自己成为皇城里被人瞩目的优选千金，能攀上高枝。如今细细想来，你一定是深爱着敖珟。”沫初雪哽咽难平：“否则，你怎么肯让我去救他，还为他筹措粮草。可是你既然爱他，又为什么要做别人的夫人？你自己得不到他，为什么要来记恨我？明明你什么都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声情并茂的样子，让甘沛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爱着敖珟。
可是那个男人冷漠无情，贪心厌旧，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有什么值得她爱的？
又不傻，谁会往一个火坑里面跳两回？
“你别以为你什么都有，就能比我好。”沫初雪恨恨的说：“就算我这一辈子都得不到敖珟，你也别想得到他！”
这句话，好像不是沫初雪第一次说。
只是那时候的语气和现在略有不同。
那时候，甘沛霖怀着身孕，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沫初雪笑逐颜开的陪着她赏花，就在她耳畔轻轻的说：姐姐，别以为你有了他的孩子，你就能得到他的心。我若得不到，你也妄想。
甘沛霖笑着勾起了唇角，看着她泪落如雨，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爽快：“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搭上了江湖上一个玄乎奇迹的阻止。他们的人在你落难时出手相救，你迫不得已加入他们。这次潜入姜府，就是为了趁机作乱，对姜家下手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沫初雪闭上眼睛，不再看甘沛霖。
“我猜，作为交换条件，他们许诺会帮你解除敖珟那段孽缘。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娶婷公主。”甘沛霖如是说。其实直到现在，沫初雪身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她会射箭，她会骑马，一个从来没有摸过刀枪的女人，居然能带着物资远赴战场救自己的心上人……
这不是很不可思议吗？
沫妍青虽然抚育沫初雪多年，但从未择人教过她这些。她所传授的，不过是怎么取悦男人，怎么让她能找到个好归宿，支撑起一府的事情罢了。
所以，沫初雪背后一定有一股力量。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一个娇弱的女人，能在姜府掀起多大的风浪？就算从戏台上摔下来，摔死了，让姜府背上人命官司，你自己同样也得不到半点好处。总不至于为这些就搭上命。”甘沛霖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颌：“所以，你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我就送你去见你的心上人。这样可好？”
“你真的能让我去见敖珟？”沫初雪猛的睁开眼睛，眼睛里有些游移不定的光。
“自然。”甘沛霖温和一笑：“小事一桩。”
其实沫初雪想了很多办法去见敖珟，都没能成功。敖珟现在，被敖家严密的“保护起来”，一门心思的等着成婚。
“他们……想让我趁着摔下台，留在姜府，寻找合适的机会传递消息出去。他们自会动手。”沫初雪拧着眉头。
“动手？”甘沛霖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镯子里，有他们预先给的药。”沫初雪有些为难的说：“我只是知道他们要入府，但具体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安插一个人在府里伺机下药，再敞开姜府的门。很明显这些人是要入府……要么杀人放火，要么寻找所需。姜府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卖力气？
“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沫初雪浑身都不能动弹，实在难受：“姐姐，你就行行好，放了我，让我去见敖珟一面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