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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学府大门外。
柳依依家的司机一直都在不远处的茶馆里待命，故此他们就在路畔等候。
星眸中流转奇异的光芒。
柳依依轻轻踮起脚尖，在李归尘耳畔徐徐道：“归尘啊，你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想来个英雄救美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吧？”
故事？
他觉得更像是事故。
李归尘微微颤栗。
如履薄冰。
战战兢兢。
惶惶不可终日。
李归尘随即搜肠刮肚组织措辞。
再三斟酌确认言辞妥帖合适。
片刻后他者者谦谦道：“我感觉自己在回答一道送命题。”
柳依依笑呵呵道：“老公，尽管人家相信你，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得时刻注意跟其他女孩子保持距离哦～”
李归尘还能说什么？
只能拼命点头。
柳依依话锋一转道：“你有没有考虑过……”
李归尘打断她说道：“考虑过。”
柳依依面露迷惘神色。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学会抢答了？
柳依依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跟你认真探讨呢，王者荣耀职业联赛你想打多久啊？假使今年未能问鼎KPL之巅该怎么办？”
李归尘闻言亦是眼瞳中流转思索的微光。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懂。
他的打算是今年夺冠捧起王者荣耀银龙杯，然后纵身投入修行的浩瀚无垠世界，至于今年如果没能成功该如何……他脑海里一团浆糊。
李归尘颇有些不确定道：“有影寒跟孤城在，我们夺冠的几率相当之大吧？”
柳依依执意刨根究底：“我是说假如。”
李归尘蹙眉思忖半晌。
“那就再打一年。”
他有始有终。
王者荣耀赋予他困苦时光的陪伴欢乐，他必还之深情不负！
“嗯～人家知道啦～”
柳依依千娇百媚依偎在李归尘肩膀，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归尘好奇道：“甜甜为何忽然问这个？”
“保密！”柳依依坏笑道。
李归尘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林颖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底泛起微酸的情绪。
她轻声道：“原来我特别讨厌他玩王者荣耀，因为我叫他陪我去广场河畔散散步的时候，他总是以打王者为由拒绝我。”
李归尘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懒啊。”
林颖忽然将视线投向李归尘白皙如玉的手。
“你去年冬天攒钱的时候，手上不是被冻伤溃烂了么……”
李归尘微微挑眉。
“你记得？”
林颖叹息道：“记得。”
司机很快就驾驶汽车来至跟前。
柳依依淡淡道：“上车吧。”
司机刚停稳车，立刻跑来替柳依依打开车门：“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柳依依自然不知道。
李归尘字正腔圆道：“天元米线馆。”
司机离开极尽恭维道：“小姐的男朋友真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柳依依道：“我知道。”
李归尘笑容略微僵硬……
这叫我怎么回答？
李归尘打开车门侧身让林颖先进车：“柳家不愧是富甲一方的财阀世家，接送嫡系族人的车都价值数百万。”
柳依依翻了个白眼。
“你死党江公子的座驾恐怕数千万不止吧？”
李归尘嘴角扯了扯：“那不一样。”
北境世子堪称神武皇朝身份最尊贵的青年之一。
北境至尊江溟修为横压当世，天下无双，为守护北境曾跟北沧最强剑神青玄于昆仑湖畔之上大战九天十夜，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一战最终结局……江溟腰畔悬剑踏空而出。
青玄剑神败退。
自此北境至尊江溟成为神武皇朝第一强者，问鼎神榜魁首。
哪怕是夜家那位至尊都无法与江溟争锋。
某种程度上而言即便是皇子都未必有北境世子身份尊贵。
继承第一强者血脉的子嗣谁敢轻视？
虽然江不云根本不需要至尊血脉。
毕竟他并非重修，一身通天修为尚在。
柳依依颇为奇怪道：“江公子那么有钱，你之前为什么还自己打零工挣钱？”
李归尘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冲突。”
柳依依视线落在李归尘的短袖体恤上：“你为什么从来不穿名牌衣服呢？即使江公子没有直接给你钱，也应该送过你一些衣服吧？以他的手笔……你怎么也不至于穿着普通。”
李归尘瞳孔微缩。
他注视少女似水的眼眸：“普通何如？”
柳依依嗔怪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注重外表的人吧？”
李归尘摇头。
“那倒不是，我就问问。”
柳依依想了想道：“我们人类终生都在追求仪式感。”
李归尘眉锋微挑。
“此话怎讲？”
柳依依嫣然浅笑：“无论婚礼亦或是重大典礼等等……是不是我们都会很紧张，有成就感或是幸福感，且会记住很久很久，印象深刻？”
李归尘微微颔首以示。
柳依依问道：“你热爱生活么？”
李归尘顿时摇头道：“我只热爱王者荣耀。”
空气有些尴尬。
柳依依兴许是不知如何作答，沉默许久。
柳依依幽怨的眼神飘然而出：“那我呢？你一点都不爱我？”
李归尘此时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他假装镇定自若，露出一副悠然的模样：“有一丢丢爱。”
其实他根本就是在胡扯。
他只是把柳依依当成一个真正值得喜欢的女孩去相处而已。
爱是无私的。
如果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她幸福的程度……都不是深爱。
最多是想占有的喜欢。
至少李归尘心底宛如明镜映水。
柳依依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安全带松了松：“热爱生活的人都会展现出追求仪式感的狂热，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座驾之类的。”
李归尘付之一笑。
“甜甜你错了。”
柳依依不服气道：“我哪错了？”
李归尘反问道：“那些不热爱生活随波逐流的人们就不追求仪式感了么？”
“这个……应该也有极个别的特例。”柳依依信誓旦旦说的。
李归尘微微一笑道：“衣着打扮属于仪式感的范畴，但不能越庖代俎直接被当做衡量一个人品味高低，亦或是揣度他人是否热爱生活的关键标准。”
柳依依撒娇卖萌道：“嘤嘤嘤……你凶人家～我就想带你去买几件好衣裳都有错嘛？归尘最坏了，就知道欺负甜甜！”。
李归尘面露忧戚。
他心想：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