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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伊一的提问，沈衔冷笑了一声：“和赵家差不多，不过相比赵家的作为还是逊色了些，另外不止赵家、肖家，还有一些小贵族世家也在K市有参与违法活动，这才是三角洲的真相，贵族的庇护，因此三角洲变成无主之地，牛鬼蛇神齐聚一堂了。”
沈衔发现，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如果他没料错，三十年前，贵族们借用白丙成这样的跳板，将K市变成了他们的混沌世界。
也最终导致了K市三角洲的形成，导致了K市成了一切违法犯罪的聚集地和庇护所。
至于最初引发他关注K市的人口案只不过是三角洲的冰山一角。
在沈衔的言语中，无不听出他对贵族体系的不屑与厌恶。
可是正如他所说，那又怎样，他就算逮光了K市的所有犯罪分子，又能如何，谁又保证之后没有第二个类似赵南为的人出现呢。
陆伊一没有发表感叹，她理智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那你继续收集，将这些罪证——人证、物证都保留好了，越详细越好。”
对于陆伊一的无动于衷，沈衔不由纳闷道：“这我知道，我好歹在刑侦司法系统干这么久，就算没希望也不会让别人碰资料的，可是有什么用？结果无非惩治赵有深以下的这些人，根本动不了上层，问题在于A国的贵族体系，只要贵族体系存在，他们永远存在！”
“是啊，既然你我都知道没用，都知道他们动不了，都知道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某个人，而在于整个贵族体系。那我们现在能做的是按兵不动，用全力的收集好所有证据，以便接下来的行动。”
“你说的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
“起诉，我要的是庭上起诉贵族体系。不是赵有深，不是单单一个赵家，而是整个贵族体系。而到那时我们不断积累的罪证，就是强力的状纸，当量变产生质变，蝴蝶也可煽动翅膀带来龙卷风。”
“你疯了吗？你要起诉贵族体系？就凭你或者我？”
沈衔对于陆伊一的想法深表怀疑，虽然沈衔知道他的背后有公安司的一部分支持，陆伊一手中又有如今蒸蒸日上的光速新闻社，甚至还可以把同尔集团也算作他们的一份子。
但是纵使这样，还是太势单力薄了，光是赵家不可怕，可怕的还有整个贵族体系。
这个贵族体系不是仅仅代表着某个人、某个家族，它代表着历史，代表着A国长达百年的历史，还存在着继续行驶的历史。
虽然A国是个民主社会，是个想状告谁都可以的地方，但是也有极限，任何社会都有这样的极限，所以，想要让这个历史变成只是历史，所需要的能量他们做不到。
毕竟，这种事情相当于二次革命啊！
“凭你我自然做不到，所以我最近有个新打算，但是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毕竟泄露的越多，我们的阻力越大。”
陆伊一笑了笑，端起了咖啡。
起诉贵族体系的想法，她早在发现A国贵族遗留问题的时候就有打算了，之前一直做的，也只是为了未来的最后一击做准备。
她之前就明白，她的目标不是老佛爷，也不是摄政王，而是贵族，那个阻碍A国发展，侵害A国国民民主利益的贵族体系。而至于为什么要跟贵族做对，她也忘了？
也许起因是陆启明，又也许是申矢，再也许只是单纯的作为A国人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