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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可疑的女人，刻意伪装精神病态患者的男人，这两者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让人不得不怀疑的疑点。
“夸张的言行模仿，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其实不然。”叶衍摘下眼镜，手指揉了揉鼻梁两侧，“正真的高智商精神病态患者，哪有如此浮夸，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除却智商超群这一隐性特征，一般人根本不会将他们和精神病态患者联系起来。如果不将这一特征和他们清新脱俗、别具一格的三观展现出来，他们看上去顶多只是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出色的人。
“按照你的心理画像，我们一开始锁定的杀人凶手，于和凯几乎都对得上，而且他供诉出来的作案过程跟细节，都和我们调查出来的相差无几……”
张文飞把桌子上的笔录拿起来再次认真的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如果说他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又是谁？我们是否又要从头重新梳理案情？”
“他确实是凶手，这一点我们并没有推理错。”叶衍这样自负的人，对自己的心理画像当然是信心百倍，更何况于和凯本身就是此案的凶手。
他站起身来，绕到桌子边，抬头看着屋顶那群围着白炽灯不停旋转的飞蛾，“只是……在这件案子里，还有一个你我都已经隐隐有了发现，但是还不确定的身影。”
这个人将自己从这件案子里摘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自始自终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演技好到几乎让众人信以为真。
大小不一的飞蛾在触碰到那发热发烫的灯管后又飞快的退开，有些小的已经落到地面上，奄奄一息的扑腾着翅膀。
“那接下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张文飞转过身来，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在地上挣扎的飞蛾。
叶衍垂眸看着地上的飞蛾，没有言语。摘下眼镜后的眼睛没了镜片的遮挡，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冷芒，细长的眼角处堆积着明灭的幽光。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在耳朵里的女声变换成车笛人流的嘈杂后，伸手将耳翼里的耳麦取了出来，懒懒散散的坐直了身子，探手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牛奶。
杯沿碰触到唇瓣的那一刹那，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意味深长。
看样子，这个有趣的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呐，能成功的从一群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的警察询问中全身而退，说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唔……没用？
只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叶衍这个男人已经回来了。虽说这样值得让人正视的对手出现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他的出现，也就代表着这场好戏似乎不能让她再多看一段时间了。
还真是可惜呐……周然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喝了一口牛奶之后，握着杯子在手里慢慢的摇了摇，脸上略显失望的蹙了蹙眉。
跨着包快步走向自己停靠在路边的车的乔红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将手提包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神情冷淡的抽出了一张纸，擦掉腮边冰凉的泪迹，发然后动了车。
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提包里，一个猩红的小光点闪了闪，骤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