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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声音调得很小。背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正在表演的小品。身旁的人动了一下，手臂垂在了他的腿边。
他收回了看着电视机的视线，偏头往旁边一看，刚才还和他说着话的少女，此时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披散的长发被她压在脸侧，有几根还贴在了她的唇瓣上。顾城则动作小心的抬起手，拨开了贴在她嘴唇上的几根头发，然后起身去拿了一床薄毯搭在她的身上。
见她歪着脖子，怕她这样睡醒了之后颈椎不舒服，他坐下来，轻手轻脚的将她的头挪到自己的腿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睡。
做好这些之后，又把电视机的声音直接关完，这才把手臂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撑着额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女，黝黑深邃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专注和深情。
他记得严肃曾经说过一句话，爱情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物降一物，棋逢敌手，相互牵制。在遇到周然之前，他对这句话是嗤之以鼻的。然而在遇到她之后，他却深以为然。
原本以为他这一生都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渡过，无论他朝横死，或是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了此余生。谁知道，命运使然，竟让他遇见了这么一个姑娘。
他想，也许真有轮回来世这么一说，但是终此一生，他恐怕都不会放她离开。
顾城则曲起食指，描摹着少女的眉眼，半阖着的眸中暗光流动。
“砰……！！！”
窗外烟花乍起，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声音大得令沉睡中的少女好看的眉毛蹙在了一起。
流连到她颊边的手一顿，张开覆住了她的耳朵，试图遮挡住外界嘈杂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烟火一直持续不停的直冲入空中，少女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皱成了一团。
顾城则抿着薄唇，正欲用另一只手堵住她的另一只耳朵，少女的眼睫眨了眨，缓缓睁开了一双泛着雾气的眸子。
“跨年了？”周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浸出一滴眼泪。
自重生以来，她从来都是睁眼看天明的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和顾城则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能比平时更快的入睡，而且睡得还比较沉。
“还有两分钟。”他瞥了眼腕表，伸指揩去她滑落在腮边的眼泪。
“这样啊，那我这就坐起来。”她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看着把外面照得亮如白昼的烟火，“我还想要第一个跟顾先生说新年快乐呢。”
看着她莹白的侧脸，顾城则无声一笑，菲薄的双唇明显上扬。
“对了。”她回过头来，“过了明天，我就要去横店拍戏了。”
“我知道。”他颔首，捞起从她身上滑落下来的毯子，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脚踝。
莫青山的《缉毒》，他看过她的行程安排，这部剧大约就是这阵子开拍。
“刚好，我也要回一趟京都，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所以，你是专程为了来救我，才抛下了京都的事情？”她拖腮看着男人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