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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分卷 第93章:“想杀我?”削薄的唇翕合。

作者:一夜盛夏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5-12 23:57:0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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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只有窗外的月光还透着星星点点的亮,余的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

    盛夏躺在床上,敛声屏气,在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动静之前,并不打算有什么举动。

    而站在床边的裔夜,良久良久,久到盛夏等的困意有些上头,他才有了动作。

    她听到了脚步声,以为他这是要离开,却没想到,下一秒,他整个人从上面压了下来。

    盛夏猛然睁开眼睛,起身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却被他将手臂牢牢的扣在了床上,炽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颈侧,削薄的唇漫无目的的在她的脸上亲吻着,毫无章法,却又处处沉重。

    盛夏试图挣脱了两下,没能成功,将脸瞥向一边,冷下了音调:“裔夜,借酒装疯这种事情,还是免了吧。”

    而实际上,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喝醉,对于盛夏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她也不会去关心。

    “盛夏……”他的脖颈压在她的颈侧,薄唇不断的轻吻着,带来一阵阵的酥麻和颤栗,“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她执着的,不肯原谅的,就是那个孩子和芳止。

    “我可以……可以弥补,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如果再有一个孩子,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又有了藕断丝连的牵连?

    是不是,就有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如同困兽之斗,横冲直撞的想要冲破困住自己的牢笼,可除了撞得头疼不已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迷茫和无措过,他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可实际上,他不过是想要她重新回来。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她跟小宝相处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心口的位置有一个小手不间断的扯着他的心窝。

    盛夏慢慢的将头瞥了过来,眼睛里好像是裹了冰,“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两个字?”

    她眼里的恨意太深,深到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对视,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可爱的……你会喜欢的……”会比喜欢薄西顾还要喜欢。

    这个想法随着烈酒的浇灌,在心底,在脑海生了根,发了芽,然后疯狂的生长,呼啸着摇曳着占据了全部的思维。

    以至于直接的忽略了她的挣扎和口中叫嚣的恨意。

    不顾及她意愿的强占了她,她嘶吼,手被控制住,就用嘴,撕咬着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薄西顾就在隔壁,你想把他吵醒,看看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是么?”他的额头溢出汗滴,她的挣扎,让两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他的威胁,起到了作用。

    盛夏果真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夜色中她的眸子泛着猩红,“即使怀孕,我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会亲手……杀了他。”她红肿殷红的唇,吐出无情而带着恨意的话语。

    她不会留下这个耻辱的象征。

    是她将裔夜想的太正派,以至于完全忘记了男人的掠夺性。

    是她蠢,怪她天真。

    她的话,让他浑身的血液的都变的冰凉,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根本不给她挽回的机会,他想要她,很想,疯狂的想。

    他等了三年,36个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怎么能忍受她的漠视,又怎么甘心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次日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洒射进来,暖暖的温度,却温暖不了床上的任何人。

    盛夏睁开了眼睛,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眼眸看着身侧还睡着的男人,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握在了手心。

    剪刀在阳光下折射的光,都透着冷意。

    盛夏死死的攥着剪刀,闭了闭眼睛,将手举了起来。

    剪刀落到一半的中途,原本紧闭着双眼的裔夜猛然就睁开了眼睛,骨骼分明的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

    盛夏朝下按了按,手臂却还是只能僵持在空中。

    “想杀我?”削薄的唇翕合。

    盛夏没有说话,眼中的恨意却足以说明一切。

    “我们谈笔交易,72小时内,你不吃任何的避孕产品,我把手松开,如何?”他深邃的眸子好像不是在谈什么生死攸关的话题,而是单纯的在跟她聊天无关紧要的内容。

    先不说一次能不能怀上孩子,就算是怀上了她也能打掉,这笔交易,在恨意的侵袭下,她谈了。

    她不相信,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他敢拿命来赌,“松手。”

    裔夜笑了笑,她选择了第二条,“好。”

    话落,便是利刃穿破皮肉插入血肉的声音,他松手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剪刀已经扎了进去,血顷刻间便染红了床单,盛夏的瞳孔一阵收缩。

    剪刀不知道是究竟是插上了内脏的哪个位置,他的嘴角也随之溢出了鲜血,深邃的眸子却一瞬不瞬的定格在她的脸上。

    “你这个……疯子。”盛夏颤抖着松开了握着剪刀的手,呆愣的看着手心里的血。

    彻彻底底的疯子。

    “呜呜呜……”急救车的声音在四方城的上空盘旋着响起,撕破了晨曦的宁静。

    宋秘书一大早来接人,却没有想到跟救护车同时抵达。

    “裔总?”宋秘书看着躺在担架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男人,惊呼出声,手中拿着的文件也同时散落在了地上。

    盛夏的手上还带着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的位置。

    医生看她一动不动,喊了一声,“家属请跟我们一起去趟医院。”依旧没有任何的动弹。

    “我跟你们去。”宋秘书几步上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后,上了急救车。

    盛夏看着疾驰离开的救护车,神情有些恍惚,慢慢的蹲下身,用手臂抱住了自己。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他强了她,却转瞬由借着她的手,将剪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他从头到尾就是在逼她,他一直在逼她!

    裔夜,她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

    “去,回茗品居,看着她……”在即将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昏迷中的裔夜忽然转醒了过来,攥着宋秘书的手,苍白的嘴唇的说道。

    宋秘书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也隐约的猜到了他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僵硬着脖颈点了点头。

    裔夜被推进了手术室,宋秘书看着亮起的灯,心中微沉。

    “出什么事情了?”周政皓没想到自己出来闲逛两步的时间,还能遇到熟人。

    宋秘书闻声转过头来,“周公子。”

    周政皓朝他刚才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拧了拧眉头,“裔夜出事了?”

    宋秘书缄默着点了点头,“被人……捅伤了。”

    周政皓涩然的扯了扯唇角,“你们裔总这个人,从来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一贯的一意孤行。”

    他记得,当年尚且稚嫩的苏简姝对他说过,女人的心藏在柔软的胸下,所以注定了天生容易心软,而男人的心藏在坚硬的胸躺下,所以心硬,只是……再心软的女人,一旦狠下心来,都不输男人,只看你有没有把她逼到那个份上。

    虽然不知道裔夜这是做了什么,让盛夏起了杀心,但显然,不是小事。

    他的执着和强势,只会将人越推越远,这些,周政皓跟他不止一次的提点过,但是显然没有被放在心上,又或者是……他努力过,但形势所迫,他不强势不去勉强,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我一个人可以,你安心工作吧……行了,罗里八嗦的,未老先衰啊你……”苏简姝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嗔怒着电话那头的啰嗦。

    “我这么大的人来,来医院做个产检还不会吗?……你们剧组的人知道张导演这么絮叨吗?”她语带笑意的说道。

    任谁都听得出,她的嗔怒里充斥着的是满心满眼的幸福滋味。

    她的声音,周政皓在脑海中回味过千百回,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躲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苍凉的扯了扯嘴角,目光却痴痴的看着她的方向。

    她只顾着打电话,一不小心跟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撞上,周政皓顾不上隐藏自己,焦急地话脱口而出,“小心!”

    苏简姝向后踉跄了一下,迎面走过来的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撞到人,连忙伸手扶了扶,这才让她勉强稳住了身形。

    电话那头的张赫听到她下意识口中发出的惊呼声,心脏顿时就停顿了一下,“怎么了?”

    稳住身形后的苏简姝跟男人道了声谢,然后拍了拍胸脯对着电话那头的张赫说道,“没事。”

    “走路的时候小心一点……算了,下次不管有天大的事情,我都推了,陪着你去产检。”不然,他的心脏可真的受不住这些。

    苏简姝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什么后,挂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向前走了两步以后,她的脑海中突然回荡了一下,刚才自己差点跌倒时出现的一道声音。

    她狐疑的转过身,眼神朝四周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由得抓了把头发……是,自己听错了?

    她笑了笑,暗嘲自己自作多情,都已经说了要桥归桥路归路,周公子可不是这么厚脸皮的人。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周政皓这才从拐角处走出来,有些出神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她的嬉笑怒骂,还近在眼前,一切彷如昨,今天就成了咫尺陌路的陌生人,人生还真是……嘲讽。

    如果注定是要失去的,为什么还要让他遇到她?

    就死在多年前的那场车祸里,不好吗?

    注定要失去,还不如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这样……他死的,也安心,无牵无挂的。

    只可惜人生不是选择题,谁也没有办法与命运做抉择。

    ……

    “这里是四方城监狱,请问是盛女士吗……239监王虎,想要跟您见一面……”在接听监狱电话的时候,盛夏的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

    小家伙伸出手指摸着她的脸,身上奶奶软软的味道,慢慢的抚平了盛夏极速跳动着的心。

    薄南平一身疲惫的来到茗品居,眼中带着血丝。

    盛夏将小宝交给他,没有多说什么,便匆匆去了监狱,同时也忽略了薄南平目光一瞬间的愣神。

    他看到了她脖颈上的红印,对于成年人来说,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小家伙狐疑的看着今天神情都有些古怪的两人,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圆滚滚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夏夏麻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薄南平试探性的说道。

    小家伙不知道他口中的“什么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努力的思考了一下,脆生生软糯糯的声音说道:“……救护车来了,坏蜀黍上了救护车。”

    他不说,薄南平还没有注意到,他来到茗品居已经十来分钟,却一直没有看到裔夜。

    只是,救护车?

    裔夜……受伤了?

    鬼使神差的,薄南平就联想到了盛夏脖颈上的红痕,难道是……

    薄南平的瞳孔骤然一缩,盛夏不是个冲动的人,她会起了杀人的念头,定然是受到了什么没有办法接受的对待。

    宋秘书心中惦记着裔夜临近手术前的嘱咐,重新回到茗品居的时候,只看到准备离开的薄南平和小宝。

    “薄总,太……karen人呢?”

    薄南平跟裔夜不对付,但是对于宋秘书的印象却一直不错,他一向看中有能力又忠诚的下属,“走了。”

    宋秘书拧了拧眉头,虽然知道就这样贸然询问有些唐突,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薄总,是否可以告知,karen的去向?”

    薄南平深深地看着他数秒,宋秘书无端的就感到无限的压力袭来,却还是挺直了脊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输阵。

    薄南平上车,然后数秒后慢慢的滑下了车窗,“……四方城监狱。”

    原本见他上车已经打算放弃的宋秘书,闻言陡然又振作了精神,“多谢薄总。”

    四方城监狱。

    盛夏隔着玻璃看着对面的男人,“今天找我来,是想明白了?”

    王虎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一切,为什么一定执意要从我的嘴里把事情说出来……你这么做,不是单纯的想要把她弄个进来,是吗?”

    盛夏扯了扯嘴角,轻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我的事情,你需要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跟不跟我合作。”

    她不会跟他解释那么多,她恨身为幕后指使者的盛媛雪,不代表她会不恨亲手造成芳止死亡的直接凶手。

    如果不是要在最后送给盛媛雪一份大礼,如果不是也想要盛媛雪尝尝千夫所指和舆论的压力,她怎么会费尽心思的跟他周旋。

    王虎:“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真的能保证照顾好我一家人?”

    盛夏捋了捋头发,似笑非笑道:“我从来没有做圣母的习惯,也做不来,照顾好你一家人?你自己的家人为了个女人都可以置之不管,我有什么理由替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你之前说的……”

    “我能做的是帮他们安排个合适的工作……至于钱,那要看你合作的程度。”她不在乎多打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的水漂,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甚至想要亲手结束这些人渣的性命。

    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

    清醒的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权衡再三才能做下决定,也难怪冷静二字不是完完全全的褒义词。

    “你想要做什么?”

    盛夏捋了下头发,“会有人来找你,到时候你照办就是了。”

    “我的家人……”看她有起身想走的模样,王虎又连忙说了句。

    盛夏站起身,拿着话筒,嘲弄的看着他,“……信守承诺,是商人的规矩,你放心。”只是,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的家人,不觉得……太晚了吗?

    作奸犯科,为了一个女人视法律如无物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家人?

    尤其……

    “王虎,你们绑架强奸一个没有反抗能力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有家人……也有亲人,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蓦然的,盛夏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里悲伤的意味太重,一旁见惯了各形各色来探监人的狱警,也忍不住向她侧目了一下。

    这何尝不是他们每一次面对这些恶徒时,想要怒问出声的话语:都是人,怎么别人的幸福和性命在你们的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谁没有亲人?

    在她的逼视下,王虎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对……”

    “砰”盛夏蓦然扣上了话筒,一个杀人凶手的道歉,她不接受。

    人已经不在了,她要这句道歉干什么?

    她要的……是他们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永永远远在监狱里去赎罪,她不会给他们任何减刑或者从轻处罚的机会。

    “太太,裔总想见您。”一直在监狱外守着的宋秘书见到她从里面出来,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见机行事的改换了裔夜的吩咐。

    盛夏慢慢的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宋秘书:“他醒来?”

    “……人还在急救室。”宋秘书看了她一眼,如实回答道。

    “会死吗?”盛夏薄凉的声音问道。

    宋秘书一顿,没有回答,而是道:“太太,裔总是真的有心挽回,如果可以……还是给你们彼此之间一个重来的机会。”

    有心挽回?

    盛夏在心中默然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继而嘲弄着问道:“他的有心挽回就是……按着我的头,向他低头?这样的有心,我可真的是,承受不起。”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场死局,在三年前就已经定下的死局。

    一个心中怀着恨,打定了主意死不回头;一个心怀愧疚,想要弥补却总是将两人直接的死结缠绕的更紧。

    说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她不肯去,宋秘书也不能强行把人绑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盛夏满身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只觉得身心俱疲,微微阖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便开始浮现今天早上的那一幕。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手,看着自己已经洗干净的手指,上面却好像还残留着那种粘稠的触感。

    剪刀穿进皮肉的声音是细微的,但是却在如今回忆起来的时候,感官被无限的放大,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伤的却是曾经最爱的那个。

    盛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准确的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的话,那大概就是——茫然。

    “出什么事情了?”薄南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的门口,看着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的模样,轻声问了句。

    盛夏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志,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身,扯了扯嘴角:“没去公司?”

    薄南平缓步走了进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直视着她:“我听说,裔夜进医院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盛夏敛了敛眸子:“没什么。”

    “……不想跟我说说?”他笑着问道。

    盛夏抬起头,慢慢的看着他数秒,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此,薄南平并没有勉强,两人在一起后,他还没有勉强过她任何事情,“盛家的邀请函已经送到了公司,三天后就是盛媛雪的订婚宴,一起去?”

    提到订婚宴,盛夏的眼神闪了闪,最近的事情层出不穷,她一不小心都把这件事情给遗忘在了脑后。

    医院。

    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后,裔夜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赶回来的宋秘书跟病房里的周政皓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人没过来?”周政皓朝着他身后的位置看了看。

    宋秘书摇了摇头,看着还处于昏迷的状态的裔夜,脸色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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