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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声半酒痕 第二百三十一章 苦涩

作者:云隐松涛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8-12 08:02:07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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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秦仂回到地下室,他把被子床单抱出来,搭在院子的晾衣杆上,还自言自语的说:“这里简直就是猪窝。”

    “你要不喜欢这里,就搬出去住。”

    我怼了他一句,站立在灶台旁,思绪却沉浸在王苓的身上,我毅然决然的想跟她撇清关系,但事情却不是我预想的结果。

    王苓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在警告我,她感情失意了,我也不会好过,虽然她挥泪离去,但我的内心却浮上了一层死灰,像有万千缧绁将其捆绑,让我为之惶恐和胆怯。

    “喂,你到底做不做饭呀,我都快饿死了。”

    秦仂掸了掸被子上的尘屑,满脸怨气的看着我。

    我点了支烟,若有所思的说:“比如一个女人对你怀恨在心,她会不会对你施加报复?”

    “雪瑶才不是那样的女人。”

    秦仂撇了撇嘴,容不得别人对雪瑶妄自评论。

    我干笑两声,看着他说:“我说的是比如,假设除了雪瑶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喜欢你,你还跟她发生关系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然后你突然有一天,对这个女人厌恶了,一脚把她蹬开,她会不会报复你?”

    秦仂听的一脸茫然,他想都没想就说:“靠,别一口一个你的,只有王八蛋才干这种事。”

    我有些苦恼,遂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在冰箱里拿出海螺和扇贝,还有年前剩下的一斤排骨,走到水池边用清水洗净,内心突然冒出一句话:她是热忱的,是你没有良心。

    我皱紧眉头,心思异常烦乱,见秦仂坐在椅子上,满脸惬意的玩着手机,我便气急败坏的说:“我就问你她会不会进行报复?”

    “什么?”

    秦仂抬头睨视着我,沉吟片刻后,淡淡的说:“你还想这个问题呀,真是疯了,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当然不了解那些第三者的心情了,不过像你说的,发生这种荒唐事,哪个姑娘心里会好受?怀恨在心是肯定的,但报不报复也要看女孩的心理性格,比如那种刁钻难缠的,肯定不会让男生有好果子吃,那种温顺如猫的,估计就得过且过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慢慢也就淡忘了。”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我却听的心乱如麻,嘴里轻声嗫嚅着:“完了完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六神无主,良心不安了?”

    他嘲讽般的笑了几声,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翻炒着锅中的扇贝,两滴滚烫的油星飞溅出来,落在我的胳膊上,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骂出声来,扇贝的硬壳上,挂着暗黑色的酱汁,壳体张裂开来,露出香气氤氲的肉块,尝了一个,肉质可口,咸淡适中,盛到盘子中,我又做了一道糖醋排骨,秦仂高兴的手舞足蹈,我无奈的笑着。

    三道菜,圆葱爆炒扇贝,水煮海螺(可以蘸着辣根吃),糖醋排骨,啤酒白酒应有尽有。

    夜色笼罩,四下寂静,院中菜香四溢,欢乐无穷,秦仂跟我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他老妈送给雪瑶一个祖传的玉镯,雪瑶死活也不肯收,他老妈无奈,又送给她一条金灿灿的项链,分量十足,价值不菲,雪瑶还是面不改色的拒绝了。

    秦仂老妈见这女孩什么都不肯收,便在心里犯了嘀咕,她暗地里找到秦仂,问雪瑶喜欢什么物件,只管去买便是了,秦仂这厮张口便说:“给钱呀,你送那些过气的金银首饰没用的,土的掉渣,虽然是你的一番心意,但她未必喜欢,所以还是直接给钱来的值当。”

    秦仂妈长吁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那给多少算合适呢?”

    秦仂抽了抽鼻子说:“给多不嫌多,给少就不好了吧。”

    然后他又去找雪瑶攀谈了一番,谎称老妈想表达心意,给你点拜年的压岁钱,这个一定要收下,回到南方后,你在分给我一半。

    雪瑶自然是不想收钱的,架不住秦仂的糖衣炮弹和那张巧舌如簧的碎嘴,最后秦仂家人商量妥当,拿出5万元送给了雪瑶,秦仂从中间抽走了2.5万,雪瑶愈想把5万元全部交给秦仂,但他却恬不知耻的说:“这是老妈的心意哈,你收着吧。”

    我憨笑了几声,揶揄道:“那你老爸老妈没给你准备点压岁钱吗?”

    秦仂抿了口酒,醉眼迷离的说:“离家出走前是有的,今年回家,除了挨骂和批评,屁都没有,倒是多了一肚子牢骚,我之所以不愿回去,就是他俩总在无形之中给我施加心理负担,我不是有意的唱反调,但他们二老就是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墙头上的黑猫喵喵叫了几声,像是在传递着新年的祝福,片刻后,黑猫跳下墙头,在桌子下方逡巡了片刻,便钻进了我的怀里,发出呼噜噜的酣叫声。

    我揉着黑猫说:“理解你的什么想法,叛逆的还是不谙世事的?”

    秦仂听后,瞪了我一眼,又端起酒杯跟我撞了一下,喃喃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安于现状的,你想想,他俩给我找的那些工作,无非就是喝茶看报,坐等退休,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有何激情可言?生命无非就是从头折腾到结尾,而且还要趁着年轻的时候折腾。”

    “那也不能漫无目的的瞎折腾吧。”

    我把黑猫放到地上,径自喝了一口酒,灯火阑珊下,我内心的阴霾似乎少了许多。

    “屁呀,你这叫什么话,我现在属于瞎折腾吗?我来到这个城市的初衷就是,混不出模样,绝不回家,没有成绩,拿什么跟二老炫耀,但这次不同了,我认识了雪瑶,而且面临买房的问题,虽然自己身无分文,一无是处,但也不想让雪瑶跟着我一起遭罪吃苦。”

    他唉声叹气的说着,暗淡的脸颊上也透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似乎这些话在心里掖了很久,无处倾诉,浑浑噩噩的过活,反而愈发的惆怅和烦闷。

    我轻叹一口气,点了支烟说:“明后天装修工人回来上班,施工进度要赶一赶了,等店面开张后,那边少不了你的帮忙。”

    秦仂啐了口唾沫,不屑一顾的说:“王老板,您能不能别提这茬?跟你干了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管了我几顿盒饭,工资一分没有,甚至还要倒贴,我图个啥。”

    我讪讪的笑着,知道他心里怨气很深,自己又何尝不是惶恐万分、殚精竭虑的过活,我劝慰他说:“在熬一段时间,等店面盈利了,定不会少了你那份工钱。”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俩对视而笑,泯去了方才的尴尬,杯中见底,秦仂又拿来一瓶白酒,神志不清的说:“今天喝个尽兴,在家都没这样畅饮过。”

    我哂笑道:“所以你就早早的回来了?”

    他擤了擤鼻子,把酒斟满,大着舌头说:“那我不成了酒囊饭袋了,哈哈。”

    我俩推杯换盏,谈的甚欢,酒席末了,我吁了口气说:“你觉得男人出轨,是不是一种罪恶?”

    “不了解,我又没出过轨,再说了,现在男人出轨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了,没必要拿到酒桌上谈。”

    他低声嘟囔着,年前理的头发现在又变的蓬乱起来,仿佛这个一隅之地,附带着一种让人颓废的魔法,久而久之,便会把人的激情和雄心消耗殆尽,懒人愈挫愈懒,最后,会彻底的迷茫、溃败、低糜、愚钝、腐朽、堕落。

    我喝了一大口酒,小心翼翼的说:“假如我是一个寻花问柳,不务正业的人,你还会做我的朋友吗?”

    “你现在不就是这个德行吗?虽然没找到你红杏出墙的证据,但总围着你转的那个狐狸精,你要离她远点,欣妍那么好的女孩你忍心辜负吗?”

    秦仂打了个酒嗝,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他很憎恶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可能跟他的家教有关,执一人之手,与一人终老,雪瑶便是他的感情归宿,如果这段姻缘未成,估计他都敢去跳楼。

    我沉吟片刻,径自说道:“其实像你这样单纯也挺好的,起码不会徒增烦恼。”

    “你那是庸人自扰,没人强迫你去做一些烦心的事,还不是你自己大包小包的往肩上增添负担。”

    他夹了一块海螺肉,蘸了蘸辣根,扔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那一晚,我跟秦仂聊了很多,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把酒狂欢,笑语纷飞,酒桌上觥筹交错,一片狼藉,但我话里话外还是提到了王苓,秦仂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表现的异常冷淡,他见不得王苓那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模样,但一说到欣妍,他便竖起大拇指,夸赞她是蕙质兰心,典雅端庄的楷模。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在这个沉醉喧嚣的夜晚,孰轻孰重的问题,仿佛已经云开雾散了,在爱情的天平上,欣妍的分量,是王苓万万不能比拟的,那不是纯粹的感情,当中掺杂了太多的纠纷和荒谬,想到这里,我便有些释然了。

    这一觉我睡的异常解乏,像秦仂说的,不想太多的话,内心的负担就不会太重。

    上午,装修工人回到店里,开始着手准备店铺的装修工作,秦仂去雪瑶家拜年了,不知道雪瑶老爸对他的归乡之旅作何看法,只希望他能捱过这段艰难的冷战期。

    我坐在店铺门前的椅子上,见装修工人进进出出的搬运着材料,一张宣传单飘到我的脚下,我捡起查看,是一张卖侗家酒的广告单,上面写了一首颇具意味的小诗:云伴贵客来远方,龙王出海到侗乡,笑脸敬客一碗酒,喝尽四水和三江,连饮连饮不要怕,饮得太阳下了坡,饮得月亮当空照,饮得星星落满桌。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自觉的向街对面看去,王苓的店铺还在闭门营业的状态,门前堆着鞭炮的碎屑,放眼望去,红通通的一大片。

    渣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后天回来,电话那边传来孩子的欢笑声和家人的呼呵声,好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我劝他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他说得抓紧出来赚钱,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有孩子需要读书,家里生活压力太大,话里带着许多苦涩难言的无奈。

    挂断电话后,我本想去库房看看,刚站起身,余光里有一个曼妙的身影,我看过去,见王苓双手插兜,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棉服,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修身长裤,脚上穿着一双浅灰色的短靴,一颦一动,都散发着活力四射的青春气息。

    她愤愤的看着我,那精致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无法泯灭的冷淡和愠怒,眸光犀利,如怨如诉。

    我没理她,转过身直接向店内走去,但感觉她跟了进来,我有些烦躁,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她抬手就打了我一巴掌,声音很响亮,惹的几名装修工人在轻声低语,似乎很想让我俩打的更加劲爆一些。

    我瞪大了眼睛,就连鼻息都变得有些紊乱了,脸颊上像是被碳火烘烤过一般,火辣辣的热。

    “你疯什么?出去…”

    “啪…”

    她抡起手又打了我一巴掌,装修工人开始窃窃私语,一阵唏嘘,我非常恼火,想把她拉出去,她侧身躲过,抬起手又打了我一巴掌,声音清脆而响亮,装修工人已无心干活了,他们开始指指点点,轻声议论着。

    我气愤到了极点,不由分说的攥紧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拽了出来。

    她涨红了脸颊,神情有些凄婉,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讥讽般的笑容。

    “我知道,是我的错…”

    我喃喃地说着:“我不该跟你走的太近,更不该说出那些让你伤痛欲绝的话,就像我之前说的,咱俩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鸿沟,无法逾越,即使跨过禁区,也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我这人很无趣,也很自私,很虚伪,也很做作,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你就打吧。”

    我怔怔的看着她,并做好了被掌掴的准备,王苓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瘦削的身体也在轻微颤抖,她咬紧下唇,再次扬起手臂,但快要拍打到我的脸颊前,突然停住了,她在我的脸上轻轻揉了两下,心痛的说:“疼吗?”

    我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告诉她,你倒是打呀。

    王苓却扑进我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我没安慰她,亦不会去抱她,我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冰冷无声,坚硬无情。

    “小涛?”

    身后传来一句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我心里一悸,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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