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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声半酒痕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惆怅万分

作者:云隐松涛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8-07 08:02: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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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灯火,璀璨嫣然,空气中飘荡着火药的残余气息,过了零点,守岁的人纷纷睡去,远处的街巷,还可以听到星星点点的爆竹声,除夕夜当晚,千家万户都开灯睡眠,预示着吉祥高照,喜迎财神的传统风俗。

    我倒在沙发上,满脸惊诧的看着手机屏幕,王苓让我去找她,却不说自己什么时候来的,寓意何为,除夕夜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她完全没有道理千里驱车,来到北方一隅。

    我站起身,朝老爸老妈的卧室张望一通,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酣睡声后,我便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外面寒风肆虐,冷冽万分,我裹紧外套,钻进了车里,王苓给我发的位置信息是一家宾馆,我发动了车子,由于气温太低,空调吹出了冰凉刺骨的寒气,我皱紧眉头,找到王苓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

    提示音响了片刻,她接听了电话。

    “喂,你在哪?是来我这个城市了吗?”

    我率先开口,急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是呀,你来找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她的声音很疲惫,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我听的有些揪心,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好,等我。”

    说完,我便按照导航的路线,前往那家宾馆。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便来到了这家宾馆楼下,我停好车,快步走进了一楼大厅。

    “欢迎光临,新年快乐。”

    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站在吧台后,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身材高挑,纤细有型,由内而外散发着典雅端庄的气息。

    “呃,我找人。”

    我打量了一下这家宾馆的装修布局,宽敞的大厅内,摆放着两只黑色沙发,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个人工修葺的喷泉,金黄色的琉璃棚顶上,挂着一盏水晶吊灯,荧光闪烁,忽明忽暗,为整个大厅增添了一抹恬淡的高雅气息。

    这样的宾馆,在我们小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典范了,因为这里的人均消费水平很低,物价也不高,有很多年轻人选择在这里度过余生,他们不急不躁,不争不夺,大有诸葛先生的处世态度,上善若水,处下不争,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这是一种生活理念,也是做为当代年轻人,安于利己,归隐故园的高尚情怀。

    刷过身份证后,我便乘坐电梯,来到了18楼,整个走廊都异常安静,大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苍凉感。

    我看着门牌号,又向前走了片刻,在224的房门口前停下脚步,我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里侧毫无声音,仿佛很久都没人居住过了,我轻咳一声,敲了敲房门。

    我驻足等待,里侧依然无半分声响,我有些诧异,又重重的拍了拍门板,低声喊道:“喂,你在里面吗?”

    门终于被打开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袍,波浪卷发垂在双肩,脸色发白,双唇干涩,本就纤细的身材,仿佛又瘦削了几分。

    她扑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柔软的身躯上下起伏,带着一丝颤抖和抽噎,我紧紧的抱着她,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这么远的路程,是开车来的吗?”

    她瑟缩在我的怀里,疲惫的点了点头,我一阵唏嘘,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呀,今天是除夕夜,时间都浪费在路程上了。”

    她慢慢抬起头,漂亮的美眸中,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我拉着她走进房间,这里的设施和环境都很不错,客房装修的设计有点像乌托邦的主题风格,眨眼一看,可以给人一种年轻放纵的视觉享受。

    我把手按在她的额头上,很烫,烫的让我有些心慌,我看着她说:“你生病了,在发烧,身上带没带药?”

    她擦掉眼角上的泪珠,怔怔的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是不是还没吃饭?”

    她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回过头说:“你在这等我。”

    她急忙走了过来,拉着我说:“你要去哪?”

    “给你买药呀,顺便在弄点吃的,看看你这小模样,都快瘦脱相了。”

    我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淡淡的说:“你心疼我了?”

    “你说呢?”

    我瞥了她一眼,打开了房门,又回头嘱咐道:“你先在床上躺一会,我马上回来。”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最后还是走到床边,慢慢坐下。

    大街上异常安静,爆竹的碎屑迎风飞舞,飘散在街头巷道的各个角落,一轮明月挂在星空,散发出氤氲的冷光,让整个城区都沉浸在这静谧祥和的氛围中。

    有很多药房是昼夜开门的,我买了很多感冒药和消炎药,放进车里后,我便开始寻找营业中的饭店,这可真是把我难住了,除夕夜,家家都闭门休息,即使有,也都是家庭聚餐和亲戚朋友的团圆饭,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区,最后还是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本想在超市或者商店给她买两桶泡面的,但寻找很久,依然没见到营业中的超市,我很无奈,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出来,把她带到家里,温饱问题不就解决了,但老爸老妈见到她后,我又该作何解释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商议不成,在阴沟里翻了船,那不仅会伤了王苓的心,甚至老爸老妈所认可的薛欣妍,也可能会知道此事。

    那么,一系列的连锁问题就会接踵而至,贵妇人如果抓到我的把柄,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忏悔和道歉就能抹平的,她定会撕破脸面,大张旗鼓的给欣妍介绍名门公子,而我,不过是街边角落的一滩烂泥,在她那里,我得不到所谓的宽宏谅解和不计前嫌。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判断和选择,我失去的,不仅是感情,伴随而来的信任和事业,也都是南柯一梦,付水东流,那些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扶持我、鼓励我的朋友们,一定会大失所望,伤心透顶,原来我王涛是一个脚踏两只船,不务正业,奸懒食馋的家伙。

    杜宸宇会毫不犹豫的撤资,我的资金链断裂,没有可流转的现金支撑,我的店面不出一个月,就会彻底停业,我会一败涂地,无法翻身。

    渣哥和秦仂,我最信任的朋友,他们会说,我眼高手低,不知廉耻,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伪君子,他们会远离我、讽刺我、排斥我,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也影响到了他们的脸面。

    老爸老妈会对我彻底的失望,甚至是绝望,我一事无成,身败名裂,家里待不住,在外无去处,家人的伤心和朋友的远去,定会让我走投无路,欲哭无泪,我还能去哪呢?去王苓家做上门女婿吗?还是恬不知耻的找欣妍道歉忏悔?

    我坐在车里,攥紧方向盘,自己从未想过这些琐事,但真真切切的捋顺一遍后,才发现自己仅仅是因为心里装着两个女人,才会活的如此力不从心,欣妍没做错什么,她还是那个温柔贤惠、端庄优雅的女孩,王苓也没错,她不过是单纯的有些痴迷,天真的有些傻气,我未婚,她未嫁,正如她所说的,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无大错,但她偏偏选择了我这样的草包,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的渣滓。

    我在进行着强烈的心里抗争,几张纸屑随风飞舞,拍打在车窗上,气温又下降了,车外寒风四起,吹的线缆发出凄厉的响声,天边飘来一片厚厚的黑云,遮挡住满天的繁星和阴冷的月光。

    “要下雪了。”

    我轻声呓语着,找不到吃的,又不能把她带回家,唯一能帮我的,就只有孙凯了,我找到他的手机号码,犹豫片刻,拨了过去。

    提示音响了很久,他终于接听了电话。

    “要疯明天再说,你他妈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低声谩骂着,声音中带着懒洋洋的愠怒。

    我无奈的笑了笑,轻声问道:“你家有没有保温饭盒?”

    “什么?你要出去讨饭呀?”

    孙凯不满的询问着,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满头雾水。

    我向车窗外看去,见一间理发店的门前,趴在一只流浪狗,它像是被冻死了,瑟缩在墙头一角,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漫天雪花,撕裂着它那瘦骨嶙峋的躯体,它一动不动的趴伏在门前,像一尊雕塑,守望着生命最后的一分感动。

    我轻手轻脚的上楼,在孙凯家门前,焦急的等候,他把煮好的饺子放进保温盒中,套进了一个塑料袋,满脸坏笑的说:“你的小情人来了?”

    我白了她一眼,转过身就要下楼,他却不慌不忙的说:“喂,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别陷得太深了,不然以后看你怎么收场。”

    我心里一悸,停下脚步,回过头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孙凯点了支烟,不屑一顾的说:“我不投入真感情,亦不会像你一样,闹到最后人去楼空,一无所获。”

    他回过头,向漆黑的卧室张望一通,悄悄的关上房门,走到我面前说:“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就趁早跟欣妍分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你放不下欣妍,那就快刀斩乱麻,断了这份心思,所幸欣妍还不知情,如果你贪得无厌,都不想失去,那最后的结局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说的这些话,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就是那该死的贪婪,让我慢慢的堕落、低糜、惆怅、愤恨,我要了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两口,整个楼道,都充斥着烟草的味道。

    我沉默良久,喃喃地说:“会有一个结果的,但不是现在。”

    “鱼死网破的结果?”

    孙凯斜睨着我,很显然他对我的回答,非常不满意,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对,孙凯吐了口烟,满脸严肃的说:“目前这件事,就你我知道,你还有回身的余地,但纸里包不住火,孰是孰非,你都要兼顾到位,欣妍春节过后,就要回来了,你一方面还要照顾店里的生意,一方面还要掩盖你跟她不见光的感情,你以为你是圣人吗?啊?你长了几个脑袋几只手?”

    他见我唉声叹气的坐在楼梯上,便气不打一处来,他踢了我一脚,愤愤的说:“你叹啥气,别把自己包裹的像一个老好人似的,那女人说什么你都有求必应,她说分手后就寻死觅活,自杀上吊,那你就随她去好了,你嘀咕什么,啊?你心里无非就是痒痒的要命。”

    “我他妈又没说不娶她。”

    我呼啦一下站起身,把手里的半截烟头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看着孙凯。

    孙凯冷笑一声,满脸从容的说:“那很好呀,那就抓紧跟欣妍分手,跟她比翼双飞去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站起身,直接下楼下走去,孙凯盯着我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说:“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回到宾馆的时候,王苓半掩着房门,虽然走了很久,但饺子还是热腾腾的,见王苓已经沉沉的睡去,我只好轻手轻脚的烧了壶水,把饺子从保温盒中拎出来,待开水晾温后,我把感冒药和消炎药如数摆在桌上,叫醒了王苓。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潋滟的美眸也无往常那般闪烁,呆愣片刻后,她才有气无力的说:“你去了好久。”

    我憨笑两声,把饺子端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先吃点东西吧,弄一顿饺子比西天取经还难。”

    她慢慢坐起身,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说:“这是什么馅的?”

    “吃了不就知道了。”

    我帮她把散乱在额头的刘海捋在耳后,满目柔情的看着她。

    她咬了一小口,咀嚼出味道后,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把水递给她,她沙哑着说:“真好吃。”

    我干笑两声,悻悻地说:“什么馅的,吃出来没?”

    她摇了摇头,边吃边说:“不知道,反正很好吃。”

    她吃了很多,饭盒里还剩下两个饺子,她打着饱嗝说:“给你剩了两个,嘿嘿。”

    我抬起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又回过身把感冒药递给她说:“把药吃了,明天病就好了。”

    她皱紧眉头,咧着嘴说:“咦,最讨厌吃药了。”

    “乖。”

    我连哄带骗,她才勉强把药服下,药劲上升的很快,困意来袭,让她目眩神迷的倒在我的怀里,不出片刻,她便昏睡过去,发出阵阵有节奏的鼾声。

    我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量了量体温,依然很烫,一想到她千里驱车来到这里,我便感到有些愧疚,除夕夜本是跟亲人团聚的日子,她却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只为那不值一提的思念和牵挂,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我潸然泪下,哭的像个傻瓜。

    站在窗前,看到夜色阑珊下,冷风四起,雪花纷飞,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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