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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声半酒痕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临行畅饮

作者:云隐松涛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5-12 08:01:4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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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老爸老妈,他俩站在萧晴身边,老妈站立不稳,被老爸搀扶着,她满脸的焦躁和不安,脸上还挂着道道泪痕,鬓角间的白发又多了几缕,条条皱纹刻在脸颊,让我不忍直视,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父母逐年老去,自己还未立业成家,家里的事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在外面又毫无作为,惹是生非,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般疼痛。

    老爸已经彻底老了,他体型佝偻,头发已经完全苍白,老态龙钟,羸瘦的身材扛起了家之顶梁,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躲在一个叫梦想的避风港里,逃避着生活的责任,推卸着家庭的琐碎。

    “喂,看什么呢,跟我进来。”

    老警察回过头,看到我呆愣在原地,不满的吆喝着。

    还是那间狭窄到让人窒息的办公室,但今天的百叶窗是拉开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办公桌一角,青灰色的桌面上,折射出一道虚弱的光线。

    “坐下吧。”

    老警察的态度相比昨天,要和蔼很多,他坐下身后,在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拆开包装后,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后,他深深吸了一口,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今天早上,局里针对你们这起案件开了个会。”

    他轻轻吐了口烟,眯缝着眼睛,身体靠在椅子上,样子十分惬意。

    “可能你倆对我的办案方式有些误会。”

    他抬起眼皮,扫视了我和孙凯一眼,又抿了抿嘴说道:“我一向秉公执法,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是局里所有同事有目共睹的好警员。”

    他开始给自己戴上了高帽。

    “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破坏公共秩序,把人打伤住院,这些罪行,就够你倆吃一壶的了。”

    他弹了弹烟灰,翘起来二郎腿,继续说道:“所以,你倆要是识时务的话,起身开门,各回各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在纠结这个案子,这样于你于我都有好处。”

    胖老板听到这里,呼啦一下站起身,双手作揖,满脸兴奋的说道:“老陈呀,还是你办事稳妥,我看这样最好,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大。”

    “坐下。”

    老警察厉声喝道,随即又皱了皱眉。

    “你激动什么?你聚众打人,还叫来同伙参与恶斗,这种情节非常严重,这次你脱不了干系,到看守所蹲段时间吧。”

    “什么?”

    胖老板脸色骤变,眼珠瞪得溜圆,硕大的啤酒肚上下起伏着,像是一个充气过多的大皮球。

    “老陈,能让他俩先出去吗,我想跟你说点事。”

    他向前一步,嘴角上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奸笑。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是局里决定的,还有,有顾客举报你家早点铺卫生条件太差,食品质量不过关,工商部门的同事今早已经去你店里检查了,准备整改吧。”

    老警察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慢慢站起身,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倆先回去吧。”

    他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打开门,示意我俩出去。

    我和孙凯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处理的太过简化,一时间还没有适应。

    我看了看愣怔在原地的胖老板,他脸色极差,目光呆滞,之前威风凛凛的姿态已经荡然无存。

    “怎么?不想走吗?”

    老警察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和孙凯。

    走出办公室后,老爸老妈迎了过来,我有些不敢面对他们二老,总觉得心里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了。

    “儿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为什么又打架呀,你可急死妈妈了,呜…”

    老妈攥着我的手,大串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我愧疚难当,深深低下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愧对家人对我的期待,愧对朋友对我的关心,愧对一切曾经对我抱有希望的亲朋好友。

    老爸拍了拍老妈的肩膀,看着孙凯说:“小凯,你爸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心脏也总有毛病,你小时候就很听话懂事,为啥长大了还要在外面打架呢,这事你爸还不知道,大家都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也就没声张,以后常回家看看他,别只管在外挣钱,你现在事业有成,婚姻幸福,但不能辜负你爸对你的期待,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儿子打架斗殴蹲监狱,明白吗?”

    孙凯垂下双眸,眼角湿润,定眼看去,高大挺拔的身姿下,像是住了一个长不大的灵魂,他神情悲切,身体颤抖,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显得愈发悠凉。

    萧晴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沓面巾纸递给他,又轻声安慰道:“小凯,这事不怪你,但以后要收敛一点脾气,做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的。”

    孙凯接过面巾纸,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几人走出公安局,孙凯需要到胖老板的早点铺取车,我和萧晴还有金晨执意要跟他同去,老爸老妈便打车先行回家了。

    金晨提议要给我和孙凯洗尘,他订了一家鱼锅店,为了缓和气氛,在去饭店的途中,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新型服装设计理念,以及国际时装的设计亮点。

    我和孙凯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他自顾自的说着,我俩像听天书一般昏昏欲睡。

    孙凯把车停到一家叫钓鱼村的饭庄门前,走进店内,引入眼帘的是层层木质构架的风趣装修,一个半圆形的树墩吧台,被精雕细琢的异常华美出众,一楼餐厅的墙面上,都镶嵌着这种仿造树皮,通体清灰色,仿佛来到一个很大的木屋当中。

    顶棚上的道道椽木,被铺设的严丝合缝,井井有条,条条方木垂直下来,底端上固定着一盏盏渔灯,由于是白天,渔灯散发的光彩呈现金黄色,甚是耀眼夺目。

    服务员带领我们四人来到二楼的包厢内,推门而入,便被里面的质朴摆设惊呆了,这里只有一张普通木桌,六张竹木椅子,一扇一米宽一米长的小窗。

    墙壁上挂着蓑衣草帽,各式鱼竿,鱼篓,靠近窗子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竹制摇椅,上面铺着一层凉席,仿佛置身在渔家做客,给人一种闲情惬意的舒适感。

    木桌中间掏了一个铁锅大小的窟窿,下方有一煤气灶,片刻后,服务员端进来一个配好作料的不锈钢铁锅,坐落其中后,便开火烧汤。

    一切准备妥当,服务员递给我们一人一份菜单,她手里拿着一个点菜器,轻声问道:“请问几位想吃什么鱼?”

    “呃,来两条鲷鱼。”

    金晨低头看着菜单,喃喃的说着。

    孙凯什么菜都没点,他靠在椅背上,眼神呆滞,神情木讷,不时的揉一揉眉心,像是压力很大一般,对吃东西提不起丝毫兴趣。

    萧晴看了他一眼后,轻轻叹了口气,她放下菜单,什么也没点。

    此情此景,让我无比头疼,我见气氛尴尬,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对服务员说:“再来两条梭鱼,两条鳊鱼。”

    “好的先生,请问酒水需要来点吗?”

    服务员态度和善,面露笑容,身穿汉服,皮肤白皙,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我见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便说:“来两瓶白酒。”

    “好的。”

    服务员躬身退出房间,我对孙凯说:“小凯,明天返程吗?”

    “嗯,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在这边耽搁时间太长了。”

    “好,明天我也出发,今天好好喝点,回家睡个好觉。”

    我掏出烟,递给孙凯一根,点燃后,轻轻吸了两口,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抽烟,烟雾缭绕中,我竟有些头晕。

    “小涛要是那边没有要紧的事,可以多待一段时间,现在我和金晨在国内,不打算出国了,可以多陪陪你。”

    萧晴身体前倾,双手搭在木桌上,有点像小学生上课时的姿势。

    我吐了个烟圈,苦涩的笑着说:“我在跳蚤市场进的货还没卖,都是夏装,现在天气冷了,在不卖估计就要压箱底了。”

    “那明年在卖呗。”

    金晨补充道,他正了正眼镜,似笑非笑的说着。

    “大哥,亏你还是搞服装设计的,明年的款式肯定更新颖更有亮点,我这压箱底的老货肯定无人问津的,到时候赔钱甩卖,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个硕大的白色瓷盘走了进来,她把几条鱼放进锅中,又加了点调料进去,把锅盖盖严后,又问我说:“先生,刚才忘记问了,您想喝什么类型的白酒?”

    我听后,还没来得及想,孙凯说道:“茅台,来两瓶。”

    “好的先生,稍等。”

    服务员扭着曼妙的身姿走出包厢,轻轻把门关上后,萧晴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凯,两瓶白酒可喝不了呀。”

    “喝不了我喝。”

    孙凯起身脱掉棉服,挂在衣架上,笑着说:“今天不劝酒,明天我和小涛返程,能喝的就多喝点,反正外面天气寒冷,出去也干不了什么,索性喝点就暖暖身子,回家睡他一觉,忘掉这些头疼的琐事。”

    “很好,就要有这种觉悟。”

    我拍了拍手,咧着嘴哈哈笑着。

    “就怕你倆酒后闹事。”

    萧晴白了我一眼,端起木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你当我俩是麻烦精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为自己辩解着。

    “切,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知道不。”

    萧晴放下茶杯,身体后倾,翘着二郎腿,说了一句刘禹锡的诗词,她嘴角上扬,双眸明媚,婚后的萧晴愈发柔媚妖娆,暗香袭人。

    服务员把酒拿了上来,金晨起身,为大家斟满酒杯,包括他自己的,看来他很会来事。

    我们四人从上午九点,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两瓶白酒很快便消灭掉了,萧晴喝了很多,她红着脸颊,舌根发直,眼神飘离,总是提起小时候的生活过往,以及不能回首的匆匆岁月。

    “喂,你倆,你俩还记得不。”

    萧晴身体摇晃,头发散乱在额头上,直勾勾的看着我和孙凯,打了个酒嗝后,又说:“有一次,小凯被人家欺负,裤子都被扒下来了,哈哈哈哈哈。”

    她大声笑着,笑的没有忧愁烦恼,笑的没心没肺,笑的泪水滑落,笑的苦涩难言。

    “你还好意思说我。”

    孙凯嘴里叼着烟,手里握着酒杯,揶揄道:“有一次你爬到树上,下来的时候踩空了,衣服挂在树枝上,活活像挂在铁钩上的一块腊肉。”

    我听到这里,指着萧晴,笑弯了腰。

    萧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拍了拍金晨的肩膀,醉笑着说:“老公,看到了吗,我的童年岁月就是跟这两个混蛋度过的,满满的阴影。”

    金晨耸了耸肩,看着孙凯说:“小时候我也经常爬树。”

    “唔,说说你的故事。”

    孙凯弹了弹烟灰,满脸释然的看着金晨。

    金晨轻咳一声,诺诺的说:“小时候我个子小,同学们总欺负我,学校是一片平房,操场外长着一颗大榕树,他们逃学的时候总让我爬上榕树给他们望风,有时候在树上一待就是一下午,非常悲惨。”

    “然后呢。”

    孙凯吐了个烟圈,依然看着金晨。

    “然后就没了。”

    金晨摊开双手,做了一个副曲终人散的表情。

    “靠,这是我听过最精简的童年故事,哈哈。”

    孙凯大笑,扔掉了手里的烟头,他端起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大声说道:“我最亲爱的朋友,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干了这杯酒。”

    我看了一眼他的酒杯,足足大半下的白酒,干下去不得现场直播。

    我慢慢站起身,跟大家撞了一下杯,喝掉杯中的酒,看到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洋溢着满足,洋溢着傲娇,洋溢着苦涩,自己却潸然泪下,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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