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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信这人太聪明，生活里稍微露一点行迹，就能被他窥见内心的想法，宁如杉现在想想，还不如装个哑巴，至少不会出现这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情形。
“世子……”宁如杉还想挽回些什么。
沈信却抬了抬手，问道：“你来我身边是否有目的？我庶母派你来的？你想从我这里探知些什么？”
宁如杉赶紧摆手，恳切道：“不不，奴婢一心一意向着世子，和世子的庶母绝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那种吃里扒外的念头。世子说奴婢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之前的那顿打，让奴婢开窍了。”
沈信不语，只是打量着她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道：“说起来也怪，我愿意信任你，但愿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不会的。”宁如杉的目光坚定，恳切道，“世子，我盼你过得好，我盼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千万不要孤独地过完这辈子，奴婢不知道会陪您多久，只盼望活着的时候，能看到您平安健康，心有归属。”
她的口吻根本不像个女婢，听起来掷地有声，倒把沈信说得愣了愣，“你对我的感情，很奇怪。你对我有情意？”
宁如杉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大约在这个，她对沈信的情感已经超越了“爱情”。
“奴婢不敢痴心妄想，您该配的，是端庄温柔的闺秀。”
解释不清楚，末了只能这么说。
低着头的宁如杉，没有看到沈信望着她的眼神。复杂，还带着那么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情。
自这天晚上两人说了些掏心窝的话，宁如杉在沈信面前越发得到重用，有时候还能帮沈信传递一些稍微重要的口信。
因为瞒不住沈信，宁如杉在他面前索性也不装傻子了，做事都按正常的来。
当然，在外人面前，喜月依旧是那个傻月，为了不惹来更多的麻烦，宁如杉习惯于做一个不露声色的人。
王府里面便渐渐有谣言传起来，说这个常年不近女色的世子，竟然喜欢上一个傻子。
沈信听到这话，连笑都不会笑一下，直接忽略了，可他的父亲南安王沈德晟偶有听闻后，非常不高兴，在开春的一场家宴上，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开来。
彼时宁如杉也正跟在沈信身边伺候，刚给他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就听到沈德晟问道：“说起来，信儿身边的这个婢女，很有些眼生。”
二夫人刘氏掩唇笑道：“王爷事忙，不知道这个叫喜月的丫头已经跟着世子很久了呢。”
沈德晟皱了皱眉，颇为直接地道：“信儿眼光极差，这丫头看着就不甚机灵，回头你给他安排几个好的，至于这个，直接打发出去就是了。”
刘氏再度掩唇，“妾身倒是有这个心，只怕世子无意，反倒要怪妾身多事呢。”
沈信握着酒杯的手关节紧了紧，已经微可见白，显然，父亲和庶母的话，让他很愤怒。
王妃心疼自个儿的儿子被挑挑拣拣，还在一旁打圆场，“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喜月这丫头我看着就很好，没必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