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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逆流 第二卷激流 第264章 再次离京

作者:暮神祭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7-25 00:46:1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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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汉代只设一个“丞相”的独相制不同,唐代一开始就是实行“群相制度”。由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这三省的最高长官,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三人在一起商议国政,没有“丞相”之名,却行宰相之实。

    后来,因为李世民当过尚书令,又以尚书令之职荣登大宝,当上了皇帝。为了避嫌,后世就再没人敢当尚书令了。郭子仪被授予尚书令,吓得他极力推辞,只当了六天就卸任。

    因尚书令长时间空缺,原来尚书省的两个副手,尚书左、右仆射,就成了实际上的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于是唐朝的正牌宰相就是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这四个人。

    但后来,中书令、侍中等官职也不常设了。官方的说法是“其品位既崇,不欲轻以授人。”正牌宰相之职常常缺位,皇上又需要有人干宰相的活,怎么办呢?于是就出现了以其他官职行使宰相职权的情况,对于这些并非“正牌”的宰相,统统授予其“参知政事”或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名号。也简称“同平章事”。相当于说“跟宰相一样”。

    到了光启元年时候,唐天子李儇手下的宰相,就是萧遘、裴澈和韦昭度三个人。

    其中,萧遘是首席宰相。他于中和元年拜相,本职工作是“中书侍郎”。因中书令王铎被田令孜赶出了朝堂,外任节度使。故而萧遘这个中书侍郎就成为了大唐的决策机关中书省的最高长官。

    萧遘出身于名门兰陵萧氏,其父萧置也曾经当过宰相。像他这样的根正苗红的士族官宦子弟,对于出身卑贱的北司宦官们打心眼里看不上。别看田令孜权势熏天,萧遘却坚决不与之同流。田令孜的很多决定,别的官吏不敢发声,唯有萧遘敢出言相抗。

    排位在萧遘之后的,就是门下侍郎、判度支使裴澈。其实如果论资历,裴澈还在萧遘之上。萧遘是李儇入蜀之后才拜的相,而早在李儇还没逃离长安时,裴澈就当上宰相了。那个时候,裴澈的身前有郑畋和王铎。如今,郑畋死了,王铎走了,他的身前又有了萧遘。他就是这样一个不与人争的人。但越是这样的人,对于时局,却往往有更为清晰的洞察。

    末位宰相韦昭度,不仅资历最浅,本身官职最低,只是吏部尚书。出身更是跟另外两个没法比。萧氏和裴氏都是士族名门,往上数两辈都出过宰相。韦氏则是地地道道的寒门。

    在唐代,如果不是出身望族,要想当上宰相很难。除非,能攀上权臣的高枝。韦昭度为了能当上宰相,曾经刻意结交高僧僧澈,通过僧澈的引荐,抱上了田令孜的大腿。在田令孜的扶持下,他终于如愿当上了宰相。

    往日的朝堂上,韦昭度是田令孜的代言人,萧遘是一个标准的反对派。至于裴澈,则扮演了一个沉默但却往往十分关键的角色。很多时候,他都是韦、萧二人争相拉拢的那个人。

    没想到,在今晚这个关键的时刻,裴澈竟然比萧遘还立场鲜明的反对起了田令孜。

    裴澈劝皇上杀田令孜以抒国难。田令孜闻言,也不顾中官的矜持,当即怒斥道:“裴澈!你暗地里收了多少好处?竟然替反贼说话!”

    裴澈只是冷笑,并不为自己辩解。

    田令孜见没人替他说话,几步走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道:“如果老奴的一条贱命,能换得大家龙体平安,也值当了!罪臣请大家恩准,削了俺的职,将俺绑了,送与那胡儿去吧!”说罢以袖覆面,呜咽不止。

    李儇连忙从龙椅上起来,亲自将田令孜扶起:“阿父何须如此?这件事从头至尾,阿父都是为了朝廷着想。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说着李儇板起了面孔,朝着堂下群臣说道:“以后朕要是再听见谁要问田阿父的罪,朕轻饶不了他!”

    朝堂上吵吵嚷嚷,虽然热闹,却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走留双方都有道理,但最主要的,是当前形势尚未彻底明朗。无论是要走的,还是想留的,大家都对堵在渭河南岸的忠义军还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张寻打败了李克用呢?皇上不就不用走了吗?

    然而三天后,前线终于传来坏消息。忠义节度使张寻飞书告急,说自己缺兵少粮,急需长安方面的支援。否则的话,“东渭桥失守只在旦夕之间”。

    这封信,终于把大唐天子和满朝文武给吓跑了。

    光启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三万神策军的保护之下,唐天子李儇移驾凤翔。随行的,不仅有宗室亲王,文武百官,宫中内侍,还有长安城半数以上的百姓。一听说鸦儿军要打到长安来了,没人还敢留下。

    东渭桥。

    河东军与忠义军隔河对峙第七日。李克用终于完成了渡河前的全部准备。三万河东军和两万河中军,总共五万人准备搭设浮桥,强渡渭河。

    南岸,忠义军营地。一日三告急,渭河沿岸守军各处都汇报说对岸发现了敌情。

    左虞侯军副将贺齐找到张寻,提出了一个主动攻击的计划。

    “侯爷,这么守下去太被动了!本来我们人数就不占优,摊在南岸更是处处薄弱。敌人在任何一处集中兵力攻击,防线都有可能被突破啊!我建议,立即让渭桥的裴将军主动过河,偷袭河东军的左翼,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我军主力在南岸配合,一定能击败李克用!”

    张寻一边抚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须,一边说道:“如果此战非打不可的话,你这不失为是一条好计。”

    张寻的话让贺齐感到困惑,什么叫“非打不可的话”?难道李克用准备了这么多天,只是在虚张声势?

    “李克用当然不是虚张声势。他恨不得马上打到长安城下去,杀了田令孜。但是,他自有他的软肋。不信咱俩打一个赌,不出三日,李克用就会退兵。”

    “什么?”贺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克用大老远从晋阳跑到关中来,才在沙苑打了一仗,还没望见长安城的影子,一点油水也没捞着,就能退兵?那他到底图什么呢?“侯爷,我跟您赌了!”

    “好!不知你想赌点什么?”张寻笑着问。

    “如果我赢了。请九哥支持我去做东都留守。”

    “嗬?野心还不小。好!我就答应你!但你要是输了呢?”

    “任凭九哥处置!”

    “我处置你干什么啊?呵呵,不如这样,你如果输了的话,就答应我,放下心中的仇恨,以后再也不要提找李罕之报仇的事。”

    “这……”贺齐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胜算比较大,遂道:“一言为定!”

    北岸,河东军营地。李克用愁眉不展。

    他并非忧心南岸的忠义军。在他眼里,那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螳臂。他发愁的,是刚刚听到的一个消息:天子离京了。

    李克用已经意识到,全天下的人,都会把他当成是造成天子再次离京的罪魁祸首。所有人都会说,天子是被李克用赶出京城的。这个弥天大罪,马上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义父!您愁个什么?咱正好占了他的长安,换个地方呆呆!”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将军,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身材高大,浑身腱子肉,一看就身手不凡。

    “存孝!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李克用怒斥道,“打了几场胜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且问你,我河东军之盛,比昔日之黄巢如何?”

    李存孝想了想说:“略有不及。”

    “你还知道?咱们河东军或许能击败朱玫,能击败李昌符,张寻也不是问题。但是,如果全天下的藩镇联起手来对付咱们,咱们还能赢吗?黄巢就是前车之鉴!”

    “孩儿知道了。”李存孝略有所悟。

    经过一夜思索,第二天一早,李克用就跨上乌骓,催马来到东渭桥头。在他的身后,跟着李存孝、李嗣源、李存信、李存进、李存璋、李存审、史敬思、康君立等一干义子亲将。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张寻隔河望了,不禁心里为之一震。暗叹道,河东军果然兵强马壮,猛将如云。日后,定当是个难缠的对手!

    李克用端坐马上,点名道姓要见张寻。张寻并没有着急过去会面,而是特意叫上军中一干将校,随他一同上了东渭桥。在他身后有,契必鸿、李释风、高慈、褚良、贺齐、宋蛮、冯凭、马彪等人。亦是个个精神,丝毫不输气势。

    李克用与张寻分别骑在马上,几乎是马头对着马头。二人稍事寒暄了几句。张寻率先问道:“李将军可是来与我话别的?”

    张寻只一句话,就让李克用原本十分严肃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我之间,早晚有一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不知李将军约我见面,所为何事?”

    “我有一封信,想让你转交给圣上。我李克用自认清白,逼走圣驾,并非我的本意。”

    张寻接过信,与李克用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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