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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沧海城么？”
林忌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虽然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但是已经无豫。易含蓝还是有些担心沧海城的情况，看着趴在一叠情报中的林忌问道。
“暂时先不回去。”林忌在那一摞情报中举起了一份看起来比较厚重的一个说道。
易含蓝接过了那份情报，眉头渐渐的皱在了一起。
“鬼族人攻打吴柳城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他们有什么顾虑不成？”易含蓝虽然脸上满是狐疑，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清丽无比，林忌拄着下巴，看着易含蓝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
“讨厌。”易含蓝很久之后才觉察到了林忌的目光，脸上泛起了一阵潮红。
此时的林忌依旧瘦骨嶙峋，虽然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但是依旧看起来很是病态。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正在院子里盘膝而坐的大师兄说道：“我想去一趟凉州城。”
“为什么要去凉州城？”易含蓝不解的问道。
“两件事，第一件，我想知道鬼族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于第二件，我想会一会这个季九。”
屋漏偏逢连夜雨，远远不足以形容当前大莽遭受的连续打击，风雨飘摇不足以形容其险，一波高过一波的惊涛骇浪，呼啸拍打而来。
如果说一路败退，对大莽来说很是耻辱，但对他们的自信依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当鬼族人靠近了凉州道，才算是真正地令所有大莽人警醒不安起来。
因为不安所以愤怒，因为惊恐所以愤怒，因为愤怒所以愤怒，整座凉州城都陷入愤怒的气氛之中。
初秋时节，凉州城北的将军府在一片依旧茂密的古树间祥和静立，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生长时间，让这些古树极为粗壮高大，在这高大的树木之下，本来极大的将军府也显得小了许多。
整个将军府之中，满是兵器的交汇声，一片紧张的杀伐之气。但是却有世外桃源，最美之处乃是将军府后院，由栏畔向后山望去，几场秋风过后，渐有微枯树叶飘落，青葱之色里开始混入明媚的淡黄轻红，说不出的明丽动人。
容颜有些清矍的大莽天将，轻轻握着栏杆，看着眼前初秋景致，轻声叹息说道：“牺牲无数名将良臣勇士，却只是今天的地步。院长，我们不能再输了。”
老人倚在栏杆上，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看向了远方，看向了一片从树上飘落的还有几丝绿意的叶子，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神色。
老人是一秋，九黎书院的院长。
“困守，必然还会输。”当叶子落地，一秋叹了一口气说道。
“凉州有两倍于吴柳城的兵力，武器器械数不胜数，背靠大莽腹地，我有信心一年之内不会败。”
“那一年以后呢？”一秋看向了他。
“不仅仅只有这一条路通向草场，你要知道。如果失去了草场，大莽就完了，你说想要等的变数，就永远不会到来。大汉更不会对你有半分的援助。”
狄云低头沉思不语。
“那您的意思？”
“我觉得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
“沧海城。”
“林忌会帮我们？”
“不，林忌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可以怂恿大汉拿下沧海城，那么鬼族人的背部将会受敌，那么他必然不会将全力于凉州城。”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要怎么能说动大汉。这是世仇啊。”
“那是陛下的事情了。”一秋再次笑了笑，转身离开。
这是个崇尚武力的时代，无论是在大汉，还是在大莽，或是在沧海，要是人们手上没有几把趁手的家伙，这比要了他们亲命还痛苦，所以无论在哪个城池，对武器这方面的管制向来很宽松，就像中京城内允许佩剑，但也可以佩刀，允许持有弓箭，但弓箭必须下弦，禁止用弩，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限制。
但是这些明面上的禁令放在现在的凉州城也没有什么大的必要了，这里的男人们几乎人人佩刀持弓，就连某些英姿飒爽的女子也配上了宝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要打仗了。所以城内的军人们自然不会管这些事情，那个住在将军府的大将军也正在忙着布置军事防御，自然也不会管这些小事。
所以林忌挂着腰间的配剑与易含蓝忽然的出现在凉州城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反而是两人的容貌一时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呼，有些女子望向林忌甚至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二人在小镇居住了数月，几乎习惯了小镇的生活，忽然间人头攒动，竟然有些不太习惯了。
街上的人有很多，有成群结队，做着调度的大莽士兵，也有前者战马进城的骑兵，更多的则是一些挂着兵器，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普通人们。
战争是可怕的，尤其是不知道这一场战争的结果时，是更可怕的。
走不动路了那便慢慢走着，街道终于变得清净了些，然而还没有得这两位边城来客稍微平静些放松心神，只听得前方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喊，呼啦啦啦，从四面八方不知涌出了多少长安百姓，把前方某个街角堵了个严严实实。
“决斗啦！”
隔着黑压压的人群，隐约能够看到两名腰间佩剑的男子正仇恨地盯着对方，两个人的右袖都被剑割下来了一片，扔在两人间的地上。
世界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看热闹的民众都紧紧地闭上了嘴。
“决斗的规矩是割袖代表挑战，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块下来。”
林忌拉着易含蓝的的手向人群外挤去，向她解释道：“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斗叫做死局，需要经过官府确认。死局的挑战者要在自己的左手掌里割一刀，如果对手接受，也要做同样的动作。”
“能不能不接受？”易含蓝问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有时候尊严对于男人来说更为重要一些。”
在沧海城从未见过别人决斗的易含蓝，自然不知道这样的规矩，林忌耐烦的解释道，决斗自然是勇者的行为，但是也充分的表明了此间人们的烦躁心情。
二人挤出人群，遗憾看问道：“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看看？”
“决斗这种事情，解决自然有一方会胜，而输的那一方则会十分的没有面子，知道了结果便无需再看了。岂不是浪费时间。”
“找间客栈吧。”林忌说道。
易含蓝没有跟林忌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指着前方街边某幢建筑，说道：“看，那儿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那客栈自然不可能真的就叫有间客栈，不过两人着实也没仔细看这客栈的名字。
本以为应该门可罗雀的客栈，竟然人声鼎沸，最好的天字房，竟然挂出了二十两银子一夜的价格。但是依旧被一个出手阔绰的富商拿了去。
“这叫大发国难财？”易含蓝不耻的说道。
“这叫物以稀为贵，在这个时间还敢做买卖，证明有些胆识和本领，这个价钱，要得。”
只剩下一件地字房自然而然被林忌与易含蓝拿下，付了一锭金子，住上一段时间，老板自然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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