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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在煎熬中进行,在煎熬中继续。
即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大面积的西北军的牺牲还是顾堂所不能接受的。这些都是西北军的百里挑一的精英,却死在了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攻坚战上。
顾堂面色沉着,但是脖子上的青筋却暴起,所含的愤怒不言而喻。
前方的战场,其实顾堂很满意,一切都依照最保守的态势,既不疯狂,也不退缩。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以消磨敌守军防御力量为主要目标。
几个分阶段突进之后西北军的骑兵并没有着急的冲向独孤大营,反而于峡口不远处开始集结。
因为他们明确的知道,他们需要面对的最残酷的防御才刚刚开始。
独孤峡最残酷的防御在于箭雨后的骑兵冲袭。
因为孤独峡口极为窄小的缘故,几乎任何攻击力量到了这里都没了用武之地,这也是顾堂最担心的地方,所以他计划在这里囤积重兵之后再进行下一轮的进攻,争取一鼓作气,集中优势兵力,突破独孤大营的防御。
“将军,顾堂真的是有备而来。”副将有些担忧的对陈冲说道。
“那又怎样,如果仅凭这点伎俩就要打破这天下第一雄关,那也太可笑了。命骑兵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是。”副将听得陈冲如此自信,精神不由的一抖,领命而去。
顾堂的眼神已经眯缝成一条线了。
独孤峡口越聚越多的西北军,已经到了无法容纳的地步了。
陈冲自言自语道:“今天,就先吃掉这几千人吧。”
然后他向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可以了。”
传令兵得令后,毫不犹豫的从手中举起了红色的旗子,然后双手举高,在空中使劲儿的摇了摇。
崖坪上不知何时弓箭手已经少了许多,崖坪上的将官看到了命令,急忙将剩余的人集合了起来。
“揭防御板。”将官大吼一声,剩余士兵一起用力,两个粗壮异常的麻绳从两边被将近两百人一起用力扯了出来。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刚刚冲近前方战场的西北军士兵愕然发现,在他们的身后的大地上,仿佛地震一般出现大面积的塌陷。
一条宽达两丈,正好将独孤峡覆盖,,深约三丈深沟,竟然将独孤峡一分为二,沟中更是布满了尖刺木桩。
数千铁风旗战士,此刻竟是欲退无门,被活活困死在这深深的壕沟圈之内。而他们身后的十数万驰援大军,也为这深沟所阻,再不能前进半步。
顾堂的心猛然陷入冰凉深窟之中。什么时候?陈冲竟然命人暗中挖了这样一条深沟出来?
六百弓手的一时失利,原来只是引诱自己上当的砝码而已。
转眼之间,陈冲翻手为雨,玩出了一手漂亮的关门打狗的战术,西北军数千精锐,被笼罩在被敌全歼的巨大危机之中。
便此一战,陈冲的名号恐怕便要传遍天下了。
马车里的人,终于舍得伸出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然后看了看想要落下的夕阳,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独孤峡所在的方向。
“今天的战斗应该接近尾声了吧。”年轻人顺便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老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别睡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哪……哪有。”邢老急忙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上了这个臭小子的当,气急之下竟然一个高儿蹦来起来钻进了马车中之内。
“哎哎哎……你好歹现在也是身受重伤,怎么还有力气打人啊,别人看见了看你怎么解释。”
“荒山野岭额哪有别人。”
“还有一匹马,眼睛可是比铜铃还大……哎呦,邢老您轻点儿,哎呦,别打脸。”
关门打狗,是守城方极爱用的一个招数。
显然陈冲将独孤峡当成了一座城。
而剩下的最后一面城墙,便是自己的士兵。
当然,其代价就是这样的战术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而其所花费的精力却是巨大,一旦歼敌人数过少,反有得不偿失之嫌。
可是陈冲看来,挡一挡这支西北军精锐的锐气,是极为必要的,所以即便是只有几千人,他也愿意试一下。
绝望,无助,等死。当被困在独孤峡口的西北军看到那数千名持着长弓走来的士兵时,眼神中瞬间浮现出的三种情绪。
有人想要驱赶战马回撤带着侥幸越过深沟,可是马匹却是一动不动,因为他们也感受到了那来自深沟的恐惧。
“准备,射。”陈冲亲自下达命令,看着那些手足无措的西北军,陈冲终于咧开了嘴角。
而西北军则是在下一刻迎来了如潮箭雨。
这一次,所有的弓箭同时上阵,如暴雨倾泻,以数倍于原先的攻击强度射向独孤峡前的仅有的数千名士兵。
一名又一名西北军哀号着倒了下去,没有人在意,甚至在他身旁的战友竟然毫不犹豫的扯起了他们的尸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可是漫天的箭雨就如同雨点一般无孔不入,战马嘶号着到底,士兵哀嚎的死去,片刻之后独孤峡前已然变成了修罗地狱,鲜血横流,分不清哪些是马的哪些是人的。
终于有头脑清醒的西北军将官反映了过来高喊着:“防御,结阵防御。”
在血花横飞的战场上西北军仅存的数百人齐齐下马,高擎盾牌,撑起了一片遮天大网。
然而,被那道深沟困死在这片狭小空间里的西北军,在这张网下所能期待的,仅仅是片刻的残喘。若无奇迹的出现,全旗覆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顾堂看在眼里,悲痛无比,大手一挥,两架本来准备用于攻打沧海城时使用的攻城梯,被人抬了出来。
可是远水止不了近渴,片刻间仅有的数百人便再次死去了大半。
“兄弟们!咱们和他们拼了!”那将官愤然狂呼,既然守在这里是等死,那么不去死个痛快。后退既然无路,就开始前冲杀出一条血路。
这个时候,大汉子民悍勇不畏死的血性终于显现。
他们狂呼着冒着箭雨陈冲所在的方向发起了进攻。
“那个将官还不错,给他个英雄些的死法儿。”
陈冲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边露出不屑的笑:“拿弓箭来!”
一张牛筋铁背大弓下一刻送到了陈冲的手上。
陈冲张弓搭箭对准了那个将官,喃喃说道:“擒贼,先擒王!”
嗽!
利箭破空而出,发出夺命的尖啸,于长空中悲鸣流转。
那不知名的将官怒发如狂的表情,于下一秒间凝固。他呆呆地看着身前穿胸透甲而过的犀利长箭,血,正汩汩地流出他的身体。
疼痛处。。。一片温热。
战争是残酷的,当失去了主心骨的残余西北军正游戏手足无措的时候,头顶的箭雨竟然停了下来。
这群人以为自己有可能活着出去。
虽然在入伍的第一天便有人告诉他们大汉军人最荣耀的一件事便是战死沙场,但是等到真真正正到了死亡的时刻,又有谁能义无反顾呢。
一小队士兵呼号而出,他们甚至没有冲杀第二次,那仅存的不足百人的西北军便全部死伤殆尽。
数千名进入独孤峡的西北军精锐便在这短短的三炷香的时间内全军覆没。
天色终于暗淡了下来,就连最后的那一点橙红色也消失不见了。
顾堂眼眶猩红,内心愤怒无比,但是却不得不吹响了撤军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