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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炫奇出酱菜贵族 第十卷峄阳书院话峄山 第九章 坐化了

作者:马鹂黄鹂鸣柳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4-29 07:29:1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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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公子跪谢菩萨,握着戴玉儿的手伤感地说,夫人,济宁不是久留之地,你们娘儿俩还是回苏州去吧。等槐子长大了,一切皆由天来定夺。我在苏州老宅子的石板下边,留下了一笔银两,那些足够你们娘儿俩用的。这个戒指送给你,这个花环给槐子,它会保佑你们母子平安幸福的。

    说着把一枚用槐枝编织的戒指,戴在了戴玉儿的手指上,把散发着槐香的花环戴在了槐子的脖子上。

    天已放亮,东方露出了鱼肚般的白曦,声远楼的钟,当当当……地敲响了五下。钟声,穿透夜空,在整个济宁城里回荡。戴玉儿醒来睁眼,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戴槐子,刚才的情形已不再现,知道这是槐公子托给她的一个梦。可看看这手上的戒指,还有戴槐子脖子上的花环,一切又都是真的。

    戴玉儿顿悟了,她的丈夫不是别人,就是这山阳古槐。她不敢告诉戴槐子,怕是泄漏了天机,菩萨怪罪下来,带来杀身之祸。

    听着这个故事,戴槐子有点半信半疑,隔窗向着老古槐遥遥地凝望着。

    戴玉儿没有理会戴槐子的忧疑,旁若无人地说,天刚蒙蒙亮,我便买了香烛供果,还有六丈六尺大红布,绣了两只仙鹤。虽然你只有七岁,我还是执意让你亲自给他披上。随后,我们娘儿两个含泪磕了三个响头,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济宁。

    戴槐子接着娘的话说,当时我不解地说,娘,咱们还是赶快找爹去吧。

    我虽然有满心的凄苦,却掩饰着说,槐子,你爹他有公干,咱回苏州吧。

    槐子不理解,问娘,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爹呀!不,我不想走,我在这里等爹爹。

    戴玉儿说,槐子,你爹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去的。

    戴槐子说,娘,等我长大了,自己会到济宁来找爹爹的。我不想当个没有爹的孩子,没爹的孩子会被人欺负的。对了,你说的花环,我总觉得它非常的神奇,这么多年鲜艳如初,异香不减!

    戴玉儿说,七岁时,你已是江南历史以来最小的秀才。大家预言,你将来准能中得头名状元。娘却最怕有这一天。状元要有出处,总不能告诉天下人当朝的头名状元是槐王之子吧?那样人们会把你当成妖人,你爹也会残遭毒手。

    戴槐子看着娘,欲言又止。

    戴玉儿凄苦地说,运河里跑船,我是想对你有个交代,你不是个没有爹的孩子。

    *多年来与老古槐相依相傍,朝夕相处,戴槐子敬佩老古槐坚韧不拔的性格,不畏风霜血雨的气概,荫庇黎民百姓的品德,可是真的把他和自己的生命联系在一起,这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戴玉儿沉默了片刻,旁若无人地说,谁知道天随人愿,你没有跟娘商量,便弃船上岸,在济宁城落了脚,还偏偏选了这个和你爹隔河相望的南门口。真是天意呀!是你爹暗示的吗?怎么就这么的巧呀?血浓于水,你爹爹看着他的儿孙们一天天地长大成人,看着玉堂一天天地壮大。槐子呀,这几十年里,老古槐长得枝繁叶茂,尤其是朝南伸展的大枝,又粗又壮。每到夏天槐花盛开的时候,玉堂前前后后,运河两岸,整个济宁城里都四处飘香,熏得玉堂酱菜都格外的香甜。

    听了娘的话,戴槐子才恍然大悟,他对娘尽释前嫌,知道了娘的良苦用心,他在济宁落脚,也只是顺从了天意。

    戴槐子从此再也没敢离开过娘半步,他和衣躺在娘的身旁,朦胧中门吱呀一声响,接着是红光一闪。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他大声叫着,娘!娘!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凝重的声音,槐子,你娘坐化了,永久地留在了爹的身边。你要将她的本体送回原籍,为其守孝。槐子不要悲伤,观音菩萨念你娘淑德贤惠,恪守妇道,灵魂归为上界,封为济州小神,名为槐香子,与为父一起保济宁黎民百姓平安康健,医治疑难杂症……

    戴槐子猛地醒来,却发现娘真的不见了,刚才梦中,说娘坐化了,莫非是?他发疯地跑向老古槐,娘安然地坐在老古槐树下,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聒静而又舒然,满身都是槐树叶和槐花,一股清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戴槐子的叫声惊动了玉堂所有的人,大家都随着戴槐子跑向老古槐。

    古槐树下红光闪烁,奇旎的霞光透过云彩,照耀在古槐路上,没有噪杂,没有市井的喧嚣,静谧而又神圣,只有老古槐和戴玉儿。

    槐叶和槐花飘落着,把戴玉儿整个身体给掩埋了,一缕缕紫烟幻化升腾,氤氤氲氲,与朝霞,与晨雾,与大地,与天空,飘逸在老古槐的周围,渐渐地渐渐地融为一体。土地、城隍皆侍立于旁沉默不语,分水龙王,从古槐树上飞过,洒下一片清泪。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玉堂的老夫人坐化了!老夫人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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