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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冰冷
依旧是华贵至极的房间，每一处都精致无比，只不过这里对罗兰来说太过于冰冷了，每一次进来等待他的只有夹杂着厌恶和羞辱的命令，他所能做的只有服从，甚至不能提出任何的异议。
他在门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听见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进来。
“当了领袖倒是清闲了？”波文窝在沙发之中，面向窗外的白雪皑皑，眼皮也不抬得闲闲凉凉的一句，讽刺的比阿德勒还要刺心得多。
罗兰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许久才开口，“父亲，可还记得今日是儿子生辰？”
波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哼一声开口，“我没空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波文抬眼看了罗兰一眼，“没事就滚出去吧，我没空。”
罗兰身子没动，连逆光里的影子都是静止的，缓缓张口，“父亲，我知道您把我当成……您一生的耻辱，不过……我一直把您当成父亲。”
波文手指里夹着一杯晶莹剔透的红酒，盈盈的泛着红色的光芒，波文的手边再无其他东西，看不出一点他没空的样子，倒是悠闲的不能再悠闲，若不是波文眼睛里流露出的厌恶，根本不会发现他跟没空这个词有搭界的地方。
”我自小知道父亲厌恶我，我知道我母亲出身卑贱，但我从没有怪过您……”
“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提意见的权利。”罗兰的话似乎是戳到了波文的痛点，波文猛然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红酒漾出来几滴在桌面上。
罗兰冷笑一声，“父亲大人，这些年您可曾给过我什么权利吗？”
“你还能活着站在这，你还要好好谢谢阿德勒，不然你早就死了，真以为现在我就不能杀你，你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死了倒是干净了。”
其实这些话罗兰听也听得惯了，他只是想再确认一次，如果波文还怜惜自己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他都算值了。?“我知道，不必您动手，我会自己来。”没有失望，没有意外。
这幅场景他想过多次，但现实永远会比想象再残酷一点。
波文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你是想跟我告别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连你最后一面也不想看见。要死就出去死吧，血会脏了我的地毯。”
雪白的长毛地毯看起来华贵无比，而这些只是阿尔蒂安特行宫里数不胜数中的一块，他早已知道他的命在波文心里从来都不如这些东西值钱，甚至阿尔蒂安特行宫里最常见的百合花都比自己更高贵一点。
他不是不会失望，他也不是个讨骂的贱骨头，他曾也在人前那样温文尔雅，开朗温柔，可是他也会累，也会痛，只是难听的话听得多了麻木了之后还是刺心。
“不会的，既然来的时候肮脏的来，死的时候就要干干净净得死不是吗？父亲大人就最后给我几分钟时间听儿子说两句话吧。”
波文冷冷的开口，连头都没有回，“说吧，说完就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