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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米抬头看她，哽咽道：“难道他不该死吗？”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好像是希望她支持自己。
季晓敏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点头，回答地说道：“当然该死。但我想问问你，你杀了他，那你怎么办，一命抵一命？”此话刚出，就看见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点什么。
她想说什么，季晓敏心知肚明，摆摆手接着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的姐姐死了，你们家就你一个人了，无牵无挂，是死是活无所谓，是这个意思吧？”
苏小米听了此话，有点愣神，可能是没想到对于自己的想法，她知道的如此清楚。禁不住一阵苦笑：“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何必多问？”
果然是这样，季晓敏没猜错，暗暗地点头。看来这个女孩为了给自己的姐姐报仇，下了必死的决心。不得不承认，在季晓敏心里，还是感动的，只不过……
“你觉得你值得吗？”季晓敏再次反问，看到她挑挑眉，看着自己，颇有些不服气。不等她开口，季晓敏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是为了你姐姐，坦白说，我非常感动。可你想过没有，你姐姐泉下有知，你做出这样的蠢事，她会怎么想，能不能闭得上眼睛？你刚才和我说过，为了你，你姐姐放弃了一切，看到你大学毕业，肯定会非常欣慰。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因为杀了人，就这样提前结束了，不值得，你姐姐也会死不瞑目的。你愿意如此吗？”
经她提醒，苏小米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也是后悔不已。一阵苦笑：“可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杀了人。”
说着，注视着季晓敏，好像在告诉她，我什么都明白。对方身体微震，慢慢地放开自己，向后退了几步。苏小米见是如此，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也是大学生，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做错。”说着，看着季晓敏，态度非常坚决。
可能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点点头，附和地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姐姐，辜负了她的养育之恩。但我没办法。其实仔细想想，我确实是意气用事，但我已经做了，就算是死，我也是心甘情愿。这位女士，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季晓敏眯了眯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因为她看不出，这个女孩到底想干什么。
“如你刚才所说，把我姐姐的事情发到网上，我会感激不尽的。”说完，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抬头看着季晓敏，眼里写满了恳切，希望她不要拒绝。
面对着她的恳求，季晓敏心里不是滋味，故意扭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冷静片刻，才说道：“关于这件事，我想想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姐姐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马家成是如何毁尸灭迹的，他有没有告诉你？”
听到这个问题，好像是戳中了心事，苏小米再次流下了眼泪。随手一抹，擦干眼泪，点点头说道：“他和我说，尸体被他扔到护城河，为了防止她飘起来，特意加了一块大石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已经一年多了，估计早就没了。”
苏小米说完以后，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更凶了。
听她这么一说，季晓敏沉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隔了一年时间，确实是有可能尸骨无存，如果想找证据，确实是不容易。但是如果真的有一个石头压住了她，可能她的魂魄还没有烟消云散，说不定还有希望。
季晓敏这样想着，忽然有了办法。看着苏小米，她安慰地说道：“你先别着急，我来想办法，让警察注意到这个案子。至于你……”季晓敏沉默了，看到她就这样死了，确实是不忍心，可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杀了人。
看出季晓敏的为难，苏小米反而想得开：“你不用担心我，我刚才已经说了，为了我姐姐，就算是死，我也无怨无悔。”
“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只要你一口咬定，你不是故意的，是你正当防卫，杀了这个人。”季晓敏这样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利用这个，拖拖时间。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便问道，“你动手的时候，房间里就你们两个人？”
苏小米点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就我们两个人。”
看到她肯定的表情，季晓敏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是啊，如果不是只有两个人，她这样的说辞根本就不可能蒙混过关。只不过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神，季晓敏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她好像是试图避开自己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刚才说的是假话？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最后的最后，季晓敏试探地问了一句。
“小霞，苏小霞。”
看到季晓敏打开门，走出了房间，贾岷寒急忙迎了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她是不是……”
“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正当防卫。”知道他的想法，季晓敏回答地说道。回过头，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小米，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来说去，她也是个可怜人，马家成想对她不利，她一时气愤，然后就……我和她聊了一会，可能是因为睡了一觉吧，平静了许多。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确实是和我们想的一样。”
贾岷寒听了此话，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个马家成不是个东西，被人害死了，活该。这样的人渣、败类，早死早超生。”
季晓敏听他这么一说，瞟了他一眼，故意提醒地说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最好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如果传到你们局长的耳朵里，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