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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敏说到这里，轻轻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着：“事到如今，你还是准备什么也不说吗？你觉得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吗？”
李前进一听此话，意识到一个问题，季晓敏没有撒谎，她果然已经知道了。问题是，该不该承认？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不由地握紧了拳头，陷入了犹豫之中。
“你还是准备什么也不说吗？”等了半天，对方仍旧是一言不发，季晓敏忍不住问了一句。看看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矛盾。
季晓敏看是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蔡静武，在他的脸上，也看出恨铁不成钢的颜色。
“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吗？”季晓敏又是反问了一句。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斜视了自己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季晓敏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承认你是陈华亭唯一的亲人，只要你不追究，这件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你母亲跳楼自杀，证据确凿，没有异议；可关键的问题是，王媛媛突然失踪，而你刚开始报了案，怀疑你母亲的死亡……”
“我撤案。”李前进突然非常激动地说道。躲躲闪闪的目光难掩他的惊慌失措。
季晓敏摇摇头，非常平静的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警方已经发现了疑点，自然是要追查到底。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办法改变了。而且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你的口供。”季晓敏说着，再次举起录音笔。见他站起身来，试图抢夺，急忙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掂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我承认在这里面，你没有承认，你害死了你母亲；但是你说的话充分说明了一点，你试图加害于王媛媛。就冲这一点，你也是难逃法网，弄不好要判刑。出来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别以为刑满释放就可以重新做人，没那么简单。到了那个时候，别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坐过牢，自然而然地敬而远之。说句不好听的，到了那个时候，在这个社会上，根本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还有，当别人知道你是因为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坐牢的，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不管你母亲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尽可夫也好，爱慕虚荣也罢；根本就不会有人理解你。他们会说，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愿意放过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好像是听不下去了，李前进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可显然，季晓敏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他们就会说到做到，答应你的事兑现吗？”
“你怎么知道？”可能是一时情急，可能是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李前进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看到季晓敏似笑非笑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可是已经晚了。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季晓敏点点头，果然没猜错：“你虽然憎恨你母亲，但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感情。我相信刚开始知道你的母亲为人所害，你也是非常愤怒，想报仇雪恨，我相信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马上去找人，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和你说的话，让你心动了，你答应了他，帮他保守秘密，并且在警察怀疑到这件事的时候嫁祸于人。当你们不知道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的时候，邢若晨突然给你打电话，神神经经的告诉你，她诅咒过你的母亲，然后你就把所有责任推到她的身上，我说的对不对啊，李前进同学？”
季晓敏说完，对着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前进见是如此，好像是知道瞒不下去了。颓废的叹了一声，点点头，认命般地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那个章校长。他答应过我，事成之后，就让我出国留学，我……”
“就是为了出国留学，你居然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不闻不问？”在蔡静武看来，眼前这个男士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厉喝一声，本能地站起身。见季晓敏对自己摇摇头，再次坐了下来。
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喂喂，我是蔡静武，我是蔡静武，师范大学校长章德惠有重大嫌疑，请示抓捕，请示抓捕。”
放下电话，看向季晓敏，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也放了心。拿出纸笔，放在桌子上，看着李前进：“好，你说说呗，你为什么要加害于你母亲，仅仅是因为她不检点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想害死我母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到如今，李前进慌了神，急忙摆摆手，试图解释。看向季晓敏，她向自己点点头，目光温和。看到她的目光，李前进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叹了口气说道—
“我母亲就是不检点，因为这件事，我非常苦恼。三年前的事，全校人尽皆知。虽然时过境迁，也没有人议论，可我心里清楚，同学们瞧不起我。我也和母亲说过，让她收敛一点。而她说，她是为了我。其实他也知道，我偷偷地在外面打工，根本就不需要她……后来后来我发现她居然去了歌舞厅，而且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红光满面的，我就知道他已经不是为了我了，更何况我后发现她居然xi毒。”
“什么，你母亲xi毒？”听他说出此话，蔡静武震惊不已。回头看向季晓敏，如自己所料，她的脸上也写满难以置信的表情。回头看着李前进，却见他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看向自己—
“警察叔叔，你相信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去xi毒吗？”李前进说到这里，再次激动起来了，看向蔡静武，目光里写满了渴望。
他提出这样的问题，蔡静武自然是无言以对，暗暗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