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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敏非常清楚，今天的一切都是冥罗刹在暗地操纵，就连何国傲把苗桂华推下楼，恐怕也是冥罗刹控制了他的行动。从表面看起来，目的已经达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云云是怎么死的，苗桂华如出一辙。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季晓敏想到这里，心中百转千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季晓敏回过神，看着黄雅佳，挑挑眉，有什么事吗？
“这就完了？”何国傲把苗桂华推下楼，苗桂华一命呜呼，何国傲被带走了，简直是出人意料。联想到在此之前，季晓敏对自己说的话，黄雅佳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怎么会知道？”季晓敏吃了一惊，后退几步。心里忐忑不安，黄雅佳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难道她发现什么了？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仔细想想，就算是自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可能不产生疑问。于是就解释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今天可以得出结论，那个苗桂华是不是真的精神不正常，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哦。”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黄雅佳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季晓敏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这样想着，释怀了。想到她说的话，又回头看向鉴定专家，神神秘秘地问道，“冯大夫，依你看，那个何太太的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这个--”冯大夫显然是犹豫不决，说还是不说，拿了别人的钱，自然要替人消灾，最起码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她的坏话，可现在……
“苗桂华已经死了，何国傲已经命在旦夕，不管你说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话，我相信他们都是不可能把你怎么样的。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是没机会的。”季晓敏正色说道。看着这个男人，面带鼓励之色，希望她把话说出来。
冯大夫听此一言，先是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季晓敏，见她点点头，仿佛是在鼓励。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和何太太接触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何太太虽然是神色异常，疯疯癫癫，但我觉得她思维还是非常清楚的，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可信的。”
“这么说，她在公安局承认雇凶杀人这件事是真的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黄雅佳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冯大夫好像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说。沉吟片刻，才模棱两可地说道，“审问录像，我还没有来得及调阅，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能轻易下结论。”
“哦。”得到这样的说法，黄雅佳有点失望，但也看得出来，这个冯大夫非常圆滑，不是一般人。看了一眼季晓敏，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黄雅佳接着又问道，“冯大夫，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报社记者。”说着，掏出名片，递了过去。然后又接着说道，“是这样，我想把你刚才说的话刊登在报纸上，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个--”冯大夫害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自然不愿意登什么报，可问题是，自己该如何拒绝？拿不定主意之时，却听见黄大记者接着又说道—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发布之前，我可以把稿子拿过来，让你亲自过目。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马上修改。这样总行了吧？”看出她的顾虑，黄雅佳急忙安慰地说道。她知道，第一次接受采访的人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心理负担。所以面对着这样的人，她也知道该怎么说。
对方说出此话，自己如何拒绝？冯大夫只能答应：“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成功搞定，黄雅佳也非常高兴，急忙站了起来，和他握了握手。看到季晓敏的表情，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接着说道，“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忙你忙。”说罢，两个人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
“请等一等。”冯大夫说出此话，走到两个人面前，左右看看，没有她人，走廊里也是空无一人，才放了心。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那个东西啊？”说到最后，好像是怕人听见，刻意压低声音。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啊？”还没反应过来，黄雅佳不明就里地问道。看了看季晓敏，对方耸了耸肩膀，看来也是不清楚。
黄雅佳还没反应过来，可季晓敏却是心如明镜，她当然知道冯大夫指的是谁，尤其是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便觉得好笑，不想漏了馅，所以也故作不解地摇摇头。
“就是那个东西？”冯大夫紧张万分，还是不敢把话说出来，万一……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但他还是心神不宁，如果苗桂华说的是真的，那那个鬼……打了个寒战。回头看看两位女士，见她们都是摇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难道他们还不明白？鼓起勇气，把话挑明，“就是那个东西……苗桂华看见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最后一个字，黄雅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看到对方点点头，环视四周，紧张万分的样子。仿佛是受得了感染，又看了看周围。那个陈云云的魂魄会不会就在……他不敢想，打了个哆嗦，转头看向别处。
“冯大夫，我看过您的简历，再怎么说，你也是名牌大学的博士生，而且还坐在这个位置上。说出这样的话，宣传迷信思想，是不是……”季晓敏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是有点失望。
冯大夫一听此话，禁不住变了变脸色，但也没有分辩。只是尴尬地笑笑：“季大夫，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是唯物主义者；但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事，科学道理解释不通，你说怎么办？最关键的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想到什么，看看门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何太太刚才那个样子，不像是装的，说不定她是真的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