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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阳进来办公室后，立刻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
“邓胜荣那个老狐狸想反悔，估计是要等宋氏开发，带动那块地价之后，减低投资风险之后自己施工。为了那块土地，你现在最好时刻准备牺牲色相，争取到邓嘉云的支持。”
宋泽远毫不吃惊：“从茂森不肯交资金承诺书就能猜到了，口头商议随时都能被推翻。何向瑞呢？”
“你父亲的案子，不光是纪平勋，这个何向瑞一定也参与了。他的那家海悦建材公司这几年亏损地十分严重，这几年盛林陆陆续续给他出过几笔资金救急。”
“他现在知不知道我们在查他？”
卓文阳摇摇头；“肯定不知道，我根本没和他接触过，办事的那些人也特别谨慎。你打算怎么办？”
“先弄清楚何向瑞和纪平勋这两个人，手上有没有对方的把柄。盛林等着宋氏入资，何向瑞的建材公司这几年一直在亏损，同样都在等着资金，先给点诱饵钓上钩。”
卓文阳脸上那种与纪晓舒开玩笑时的戏谑劲头，此刻全不见了，他认真地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只是，嫂子该怎么办，纪平勋再无耻，也是她的亲爹，你和她爸爸是仇人，难道还想让她和你也变成仇人？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娶她，真以为和她能有好结果？”
宋泽远沉默了片刻，眼神有点发空。
“纪家对晓舒来说，没有任何益处，我要断了她回纪家的所有可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即使她离开我，我都会给她安排好退路。”
“你要真舍不得她，你可以瞒着她一辈子。说真的，这些事你没必要亲自出面。”
宋泽远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不能像纪平勋那样，以家人的身份欺骗她，控制着她的生活，还要虚伪地说是为了她好。她该有自己的选择和生活。”
卓文阳说：“那好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找到盛林当年的会计彭开成，纪平勋贿赂的资金走的是私账，包括茂森给盛林的资金，这些账目除了纪平勋之外，只有彭开成最清楚。我爸当年提到过这个彭开成，他是纪平勋的一个远房亲戚，如果我们能拿到账本，纪平勋就别想再翻身了。”
卓文阳点头：“我知道了。关于茂森的开发计划，下午邓嘉云来的时候，我们要不要探探她的口风？”
“邓嘉云现在根本做不了茂森的主，邓胜荣心底还是想把茂森交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哪怕邓嘉云想合作，不说服邓胜荣也是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从邓胜荣入手？”
“我已经派人去查邓胜荣了，他在商场拼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干净得像杯白开水。”
卓文阳思索了片刻，问：“你家老爷子知不知道嫂子是纪平勋的女儿？”
宋泽远摇头。
卓文阳简直要佩服宋泽远了，“你真是欺上瞒下两不误，就你家老爷子的那个身体状况，万一知道了……”
宋泽远平静地说：“我没打算让他知道。况且，比起纪平勋，他更恨的人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