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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雯低头看了眼马尾辫女孩，长相平平，脸上有些雀斑，穿着一件布衣，身材瘦弱，此刻却是高昂着头，一脸倔强。
身边的老妇人拉着她的衣袖疯狂暗示，不过她却熟视无睹，依旧很倔的抬头看着雯。
“大人，我们虽然只是魔导师，但是也不是随意可以......呜呜呜~”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就被旁边的老妇人给捂住了嘴巴。
雯大概猜到了她的话和想法，耸了耸肩，无趣地瞥过视线，这就是弱者，总希望在强者面前捡起尊严，却不知道从一开始，面对他们，这些弱者自己的尊严就已经被践踏的分文不值了。
马尾辫少女被拉下去了，几名魔导师上来想说好话，却无法接近高高在上的雯和南茜，倒是那名拖走少女的老妇人最后留下的眼神却让雯有些在意。
那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眼神，好像当初一些实验体家人看待她的眼神一样，仇恨？愤怒？
刺得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过很快在下午雯就明白了原因。
那时她和南茜在临时搭建起的帐篷里用餐，讨论着如何处置这批俘虏，奥术师协会今天一过就会在黯雅大陆除名，剩下的这些人该怎么利用是个问题。
两人的观点有些不同，作为一名纯粹的奥术师和研究者，雯攻打奥术师协会的目的很简单，找到一两个能用的实验体就可以了，其余的日后作为人肉奥术炸弹即可，不听话的杀了或者派去挖矿到死，怎么都行。
而南茜在雪漫境耳濡目染，更偏向于合理利用人才，奥术师和魔导师都是比较稀缺的人才，以往招募还得花不少钱，现在有一大波资源，怎么能不合理使用起来？
至于他们的家人，正好可以作为人质和施恩的对象。
这样的理念从一名死灵奥术师嘴中说出听起来怪异无比，雯看了她好几眼，确认是南茜心底的想法，就不再争执了。
两人后来讨论到死灵奥术和黑暗奥术的一些交集与比较深奥的学术问题上，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堆杂乱的声音，乒乒乓乓，之后就是几个男人黑着脸冲过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夺来的刀。
目标很明确，是杀死雯。
南茜没有出手，雯使用的黑暗奥术正如她自己所说，攻击性极强，而且是偏向死灵这一侧，甚至不怎么消耗黑暗奥能元素，几个男人嚎叫着被烧成灰黑的骷髅，当场惨死。
两人面不改色，继续讨论，姗姗来迟的护卫队队长紧张万分，处理完尸体后才提到这个事情。
几个男人都是魔导师，他们从机械之心过来，当初雯为了进行一些实验，曾经去机械之心弄了许多魔导师过来，她一直是看不起这些伪奥术师的，实验失败，弄死以后，杀了不少人。
她杀的人不少，也没多在意。现在才知道，那时候抓来的一批人，有不少是这边魔导师的家人亲人，她女魔头的名声自此传开，魔导师群体尤其厌恶她。
这种报复性的自杀行为雯根本没在意，想杀她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倒是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老妇人，她让蕾去打听了下。
原来那个老妇人也是魔导师协会的七名创始人之一，和辛吉尔一样，而她精通的是七大尖端技术之一的大型复合式魔导器制作技术，在那场雯带来的大灾难，她的所有亲人都死在了雯的手中。
这样的魔导师数量可不少，白天被她拉住的女孩是辛吉尔大师的孙女，她的父母也死在那场灾难中，和老妇人相依为命来到了奥术师协会。
南茜安静听着蕾的报告，心里盘算着如何在雯的手中将两人弄出来，辛吉尔大师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家人被雯杀死，恐怕会出很大的问题，这个也要尽量瞒住。
南茜有些头疼，这事情还是交给墨菲斯处理好了，当务之急是救下两人。
“啊，是仇人嘛。”雯歪了歪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不过那个老家伙又是哥哥在找的重要魔导师，算了，饶他们一命吧。”
南茜长出口气，她是做好了和雯决裂的打算也要救下两人，没想到一向斩草除根的她居然没有痛下杀手，雯偷偷看了眼南茜的脸色，一抹笑容滑过脸颊。
经过这个小插曲，雯大概也清楚了自己和魔导师团体的巨大仇怨，过多接触对白夜这边不好，当天下午她就提出带着奥术师们回王都，而魔导师们则由南茜带着回雪漫境。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离开奥术师协会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形同虚设的职业者联盟总部，这群家伙早就将中心移到了裁决王国，此刻的总部空无一人，建筑破败，不过依稀还能看出职业者联盟当初的辉煌。
南茜知道，王后海姬当初的说法是教会总部与职业者联盟联手，得到了中央世界的支持，进而战胜了血脉者，成为黯雅大陆真正的掌控者。
可现在看，教会总部的人只有依靠阴影铠甲才能进出，百年来影响力大不如从前，各个教会分部的圣殿堂各自为政，保留有教会总部当年初心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许多慢慢就和贵族群体同流合污了。
更惨的，譬如王都圣殿堂这边，直接大清洗，现在雯出任主教，这个到底算不算教会总部领导下的分部都有待商榷了。
现在还让人忌惮的教会势力，说白了也就是教会圣事部和教会圣修部，偏偏现在这两股力量分明掌握在白夜手里，听起来很微妙。
至于职业者联盟，职业者和贵族的矛盾乱七八糟，大概有关职业者和血脉者的源头恩怨是真的，他们现在大多居住在裁决王国，不涉及王政，开着自家的武馆，有着自己的组织机构，超脱于其他势力之外。
可真要说战斗力，还是不好说的，但绝对没有能同时抗住四大人类势力的能力。
职业者联盟和教会是胜利一方，这是真的么？
雯早就有所怀疑，想必哥哥也有考虑到，海姬这个女人满嘴谎言，真真假假，一句话都不能信。
如果是这样，还有件事情会细思极恐了。
雯抱着怀里的圣典，不断翻页，终于又见到了那几页，只有完全吸收了圣典里老师留下的力量才能看到这几页特殊内容。
这是老师留下的日记，寥寥几页，杂乱无章，从描述看，那是他许多年前留下的东西，日记内容里多次提到了凯瑟琳，“她的猜想是正确的”之类的话，不过一些关键内容都被莫名抹除了。
是的，明明应该有内容的，却直接消失在了纸面，这也是日记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原因，有什么关键的内容，点，被直接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