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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本来池烨霖来明珠市就是准备参加这个综艺的录制的, 他却跟着她来了明珠大学，一直耽误到现在。
“他今天本来就要去参加拍摄，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还是没去。倒是跟摄制组请了假，摄制组也答应了的, 而且态度还不错，谁知道两个小时前, 阿烨耍大牌不正常参加录制的消息就爆了出来，现在网络上全知道了。”
席思敏打开了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关于池烨霖的：#池烨霖强塞素人顶掉裴希#
第二条还是池烨霖的：#池烨霖两次未参加《幸存者》录制，疑似与《幸存者》闹翻#
然后第三条还是池烨霖的：#池烨霖疑似被女道士骗财骗色#
一条龙三个热搜蔚为壮观。
果然是曾经的全网第一流量, 现在的全网第二流量，今天没有邵子阳的热搜，他自然称霸了热搜榜。
人气爆炸，但这一次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殷云扶随意地看了一眼, 看到第三条的时候皱了一记眉头，扭头问席思敏，“谁骗了阿烨？”
还骗财骗色的,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句话问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热搜中提到的女道士说的就是她。
她无语地收回了视线, 骗财骗色，这媒体还真会编, 太不靠谱了, 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叠a4纸, 低头看了起来。
这叠纸只是从方镇川一开始就带进大礼堂的，当时他还拿了这一叠纸忽悠了池烨霖一下，让池烨霖一位他拿的是凶器。
她拿起了第一张a4纸，身旁席思敏忧心忡忡地道，“我们已经找人删帖澄清了，却没起什么作用，很明显了，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捆绑阿烨炒作。”
两个人口中的主人公在副驾驶位置上昏昏欲睡，“谁啊？”
“裴希啊。”
这第一条热搜不写着吗？
对方肯定是直接买了热搜，将她自己和池烨霖的名字绑在了一起，借着池烨霖往上爬。
“裴希谁？”池烨霖神色有些放空。
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圈子里混的一线的那几个就算不认识他也肯定熟悉名字，不至于提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叫裴希的铁定不怎么出名。
“就是《流云志》的女主角。”
“《流云志》的女主角不是明宝瑜吗？”
明宝瑜是寰宇娱乐的艺人，也跟席思敏认识，当时《流云志》剧组出事的时候，《幸存者》本来想要帮她，她却不买席思敏的账。
池烨霖下意识地以为明宝瑜是《流云志》的女主角。
“她哪有这个番位，《流云志》女主角是被资方强行塞进剧组的，圆名娱乐的新人，背景可深的，我听说圆名娱乐准备力捧她，第一部戏就抢了《流云志》的女主角，可惜《流云志》流年不利，连带着她没能被捧起来。”
“《流云志》怎么样了？拍完了吗？”
“剧组一直出事，除了邵子阳，牌面大一些的演员全辞了，最后倒也磕磕巴巴地拍完了。不过我听说后期也死了一个，现在后期又被搁置了，谁也不敢碰这个片子，资方亏的裤子都要当掉了，制片人和导演两个也是没办法，赶鸭子上架亲自下场在做后期。”
“《流云志》不是仙侠剧吗？两个外行人帮忙搞特效吗？”
席思敏摊了摊手，“这两个外行人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想撂挑子不干呢。”
池烨霖“哦”了一声，身体下沉，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席思敏皱了一记眉头，“喂，你不管了？”
池烨霖眼睛都没睁开，“辛苦席姐了。”
席思敏：“……”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认真看资料的殷云扶，又看了一眼闭眼就睡着的池烨霖，心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
要说什么样的艺人最戳经纪人的心，那就是有天赋有资源有样貌，啥都齐全，但没上进心的。
“裴希背后的团队可不一般，你知道青翼就是他们捧出来的。”
青翼是一个男性团体，选秀出道，一出道就红透了半边天。如今团体已经解散了，里面的每个成员也个个混得风生水起，其中有一个还继续用着那个团队，团队的每个人都是青春偶像、流量明星那一挂的，每个人的流量还都不小，都可以独挡一面。
“我记得买热度、甩锅、拉人垫背、粉圈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他们团队首创的是吧？”
“对，手腕相当厉害了，这些年来华国国内这么多年流量明星异军突起，粉丝文化像流感一样迅速传染了整个圈子，有观众审美变化的原因，这个团队也算出了一份不小的力，可以说推动华国粉丝经济的事业上功不可没。这一次他们无非就是想要捆绑你炒裴希的热度，只要这个新闻够爆，不管最后到底你有没有问题……我就这么说吧，即便你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新闻根本是假的，最后你也澄清了，所有人倒戈，你的粉丝、甚至全网都讨厌死了裴希，甚至跑过去黑她，那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热度。”
这年头，谁还管是怎么红的，黑红也是红，只要有了热度那就意味着有了钱，有了名气以后再洗白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个手段很恶心，但也很管用。
想要升自己的咖位，那就找个比自己咖位大的吵一吵，落到路人眼里，就有了一种两个人似乎是同一个等级的明星的错觉。
池烨霖轻哼了一声，“没有底线还差不多。”
席思敏心里是认同池烨霖的这句话的，这个团队还真的是没有底线，而且做出来的事情更是一次次突破其他人的底线，搞得现在整个圈子劣币驱逐良币，想要生存下去只能跟着这个团队一起搞，主动成为劣币。要是没钱搞，不管多么有才、演技多好、唱歌多好，趁早退出。
资本操控着普通民众将会看到哪个明星，即便这个明星实际上空空如也就是一个花瓶，资本也能将他吹成肥猪，飞到天上。
这就是流量时代。
席思敏心里虽然也不认同对方的团队，但要应对的还是要应对，人家可以不要脸地随意污蔑她手底下的艺人，给池烨霖泼脏水，她是要脸还是看着池烨霖继续被欺负？
“我可忍不了裴希这么搞你们。”
她翻了一下微博，池烨霖的微博下方有一些质疑，但他粉丝实在太多了，这段时间他表现得也又乖又给力，粉丝将他护得紧紧的，护得超好。
下方控评井然有序，数量多到可怕的烨粉们根本不给黑粉和路人开口的机会。
“殷掌门的微博被攻陷了。”她叹了一口气。
殷云扶就惨多了，她的粉丝数量跟池烨霖的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性哭了那么久也才攒到了十万粉丝，这个事情溢出，一下子……
“事情发生就两个多小时，这就掉了两万粉了……”
这也在席思敏的预料之中，看那几个热搜就已经对殷掌门恶意满满，裴希的团队专门肯定还叫了人在背后带节奏的，推波助澜，直接就整件事情定性。
随意一拉，都是在说殷云扶怎么欺骗池烨霖，又如何不自量力，裴希怎么躺枪怎么可怜。
也有不少带节奏的侧面吹了《幸存者》的摄制组，吹摄制组立场坚定、眼睛雪亮，还是选了裴希。
下面不少粉丝附和：
【殷云扶谁啊？我的妈呀，听都没听过，请个素人上节目，不知道的真的要觉得这个节目粗制滥造，是个坑了。】
【这个争夺真的太搞笑了哈，池烨霖这段时间人气暴涨，是不是有点儿漂啊？】
【大家看到那个帖子了吗？《幸存者》开播之前，好像就有某位按捺不住，到处跟人说了她要上大综艺了呢……好像人家真选你了似的。】
席思敏一开始没明白最后这条回话的意思，仔细翻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大致意思。
其实是有人反装忠，装成了殷云扶的粉丝和知道内情的人，在一天前先爆了一个内幕，指向殷云扶可能要上大综艺了，宣扬得厉害，仿佛殷对《幸存者》已经志在必得。
帖子名字也羞耻度爆表：#我家宝宝就是天上最闪亮的那颗心，庆祝宝宝第一次参与综艺录制，抽10名大奖#
下面几楼几个精分号自问自答，一下子把殷云扶爆出来了。
这些帖子、微博还不少，殷云扶的粉丝们也都知道了。
可真正开始录制以后，大家发现殷云扶压根没能上综艺，这一下殷云扶什么面子都丢光了。
殷云扶绝不可能自己去炒作这个事情，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当然不可能会傻到去发这种帖子，那不是等着自打脸？
这绝对是裴希团队有预谋的操作，太贱了。
微博底下除了diss殷云扶的，还有很多夸裴希的。
【裴希小姐姐刚刚获得了明珠青少年国际钢琴大赛的冠军哦，她是一个乐理天才。】
【我在《我们恋爱吧！》里面就很喜欢裴希小姐姐了，期待小姐姐的新作品。】
【裴希小姐姐出道时间不长，但表现真的很亮眼，加油~相信小姐姐会越来越好，期待有裴希小姐姐的《幸存者》。】
殷云扶还在看手里的那份资料，这份资料上有许多的图片，照片都是黑白的，看起来应该是复印的，有些印得不太清楚，不过她看到了一张石碑的拓印，上面清楚写着：初代掌门青玄真人。
青玄真人是张玄静的代称，他虽然很少用，但当时道教所有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殷云扶看着这块拓印的复印件和其他的资料，心“怦怦”跳了起来。
当时在大礼堂她没来得及看，现在看来，这份资料似乎是一座古墓的资料，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当年莫恒考古的那块墓地？
这个墓地里面竟然有张玄静的痕迹，这墓地不会是……张玄静的吗？
张玄静死了？
当初张玄静修炼飞快，一路到达了飞升期，连最后的雷劫都已经度过，只剩下飞升了，照理来说不可能会死啊。
解决了几个谜团，谁知道只是看到冰山一角，水面下的庞大怪兽似乎已经蠢蠢欲动。
张玄静到底死没死？对方为什么会九星问天阵？这个对手跟破元观又是什么关系？
这一切，或许在这个古墓中能找到一些线索。
“你们有川九市地图吗？”文件里没有写明古墓所在的地点，她还是需要自己测量确定。
几个人摇头。
殷云扶叹了一口气，视线的余光正好瞥到马路边上有一家新华书店，“停车。”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席思敏一眼。
“停车。”席思敏不至于违背殷云扶这个小要求。
殷云扶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进了书店。她问了一下服务台，没想到明珠市新华书店还真的有川九市地图。
席思敏和池烨霖追上来的时候，殷云扶已经买了单拿着地图从书店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地图，“有笔吗？”
席思敏很想握住殷云扶的肩膀，让她好歹给戏精本精裴希小姐哪怕一点点的注意力，然而她不敢，也怕耽误殷云扶真正要紧的事情。
娱乐圈内八卦风起云涌，一个池烨霖想要让素人殷掌门替换到裴希上个综艺的消息能让全网关注度沸腾，仿佛是什么关乎国运的大事，并真情实感、义正言辞地要求殷云扶能够“守本分”。
相对娱乐圈，殷掌门所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被大众所知了，也没有人来关心这些。可这些事情关系着那么多人命，一个不谨慎，或许就要牵连到许多人的生死。在席思敏到底还是有分寸，娱乐圈的那些风波即便迟一点理会，也总有办法解决，人命却不能有一丝延迟。
就算不关乎人类生命，她也还是站殷云扶这边。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了殷云扶，同时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先上车。”
要是在这风口浪尖在明珠市这闹市街头被粉丝们认出来了就走不了了，更耽误事儿。
殷云扶一个跳跃回了车子里，坐下继续低头研究手里的地图。
她在川九市的地图上画了几个圈，研究了许久，手指点在了丘华山脉，破元观的所在地南山也属于这个山脉，全名叫做南九峰。
丘华山脉山脉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山峰多而陡峭，里面荒无人烟，想要进去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
它身处破元观附近，对她来说也算是手到擒来了，或者说这就是到了嘴边儿的饼，张口就能咬到。
她松了一口气，思索着到时候是不是直接飞过去。筑基期体内的灵力已经可以支撑修士飞行，可飞行不了太远的地方。
丘华山脉山脉又是很广阔的一片，如果中间在确定准确地点的时候，耗时较长，就有些得不偿失。
殷云扶皱起眉头，“能不能帮忙租个直升机？”
席思敏立刻点头，不带犹豫的，“没问题，想要什么样的？价位有点高。”
殷云扶大致地描述了一下丘华山脉山脉的地形，“最好是适合这个地方飞行的。”
“山脉地区啊？那大部分情况就没办法降落了。”
“悬停就好，到了地方直接放我下去。”
席思敏表示明白，她正准备联系直升飞机的租借公司，忽然想到了什么，“殷掌门准备去那边做什么？”
不会是搞什么破坏吧？
“找一样东西。”
席思敏拿起来的手机又放了下来，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找什么？我不久前听贺勇说丘华山脉山脉有一块地方好像正在拍卖，就是这个礼拜的事情，说是要搞什么旅游度假区，可那个地方太偏僻了根本不合适，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计划拿来做什么。”
不会正好跟殷掌门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冲突吧？
殷云扶脸色猛地一沉， “有人要买丘华山脉山脉的地？”
这也这太巧了。
谁会买地正好买到那一块地方去？就算是度假村，川九市本身又不是什么发达城市，交通也不便利，谁又会千里迢迢跑到川九市来度假？
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即便要买地的人没有任何问题，那也不合适。
“如果这土地是拍卖的话我也可以买吧？“
席思敏闻言，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买不起……”
殷云扶：“……”
扎心了老铁。
“大概多少钱？”
“这块地儿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地方不小，最低也是以亿起步了。”席思敏见殷云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怕小姑娘受到打击太大，容易胡思乱想，安慰道，“不过这已经算很便宜了，要是换成地段好一些的，比如明珠市，那就是以千亿起步了。”
殷云扶嘴唇微微抿成了一条支线，几秒的时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整个肩膀也跟着垮下来，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她手里的资金为了筑基已经清光了，现在是真穷。
即便那些钱没用掉，距离这一个亿差距也有些大。
她坐在座位上愁眉不展，要强抢吗？不合适，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抢劫一时爽，她这家大业大的目标太大，容易被报复，也容易被抓，后患无穷啊。
俗话不是还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吗？
在当今社会，做坏事的成本增加了许多，在整个监控录像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监控下，一名新手想要毁尸灭迹太不容易了。
殷云扶脑内灵光一闪，“我微博有不少粉丝呢吧？”
刚刚席思敏还提了一嘴她微博的粉丝数量。
“对……”
“那我大小也算个明星了吧，明星做什么来钱最快啊？”
席思敏：“……卖身？不不不、不是这个，我是说、就是怎么说呢……”她的语言系统差点就崩溃了，“最快的就是争取代言，有些金主爸爸大方，拍个一天的广告，你就能收获上千万。”
“那我行吗？”
“粉丝……有点少了。”
这年头就是那些个网红想要接个几千块钱的广告，这区区十万粉丝也拿不出手啊，更别提……
“你现在连十万粉丝都没有了。”
殷云扶：“……刚刚说的那个裴什么玩意儿？”
席思敏咽了口口水，“殷掌门，你冷静，咱么这个圈子不兴把人打残的。”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暴力的一个人吗？”
“对，啊不对！”席思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差点说漏了。
殷云扶没再理会席思敏，她感觉发家致富还是要靠自己，多动脑子，“你们圈子……是不是有个叫粉丝变现什么的？”
“哈？是流量变现吧？那个还是要靠大流量才能赚钱，主要还是靠接代言，打广告。”
“不是，更快的那种。”
“更快？你说直接问粉丝要钱啊？”
这种情况娱乐圈又不是没有，越是流量明星越爱搞这一套，比如说弄什么应援，一群粉丝集资给偶像做排场；也有买偶像专辑的，那绝对不靠歌好不好听，这年头卖专辑全靠偶像给自己做广告，弄个什么销量榜第一的目标，再搞几个竞争对手，这个过程中虐虐粉，说说自家有多惨，粉丝那就是为了给偶像争口气，为偶像做数据，要不然大部分的普通民众听歌也不会去买什么专辑啊；还有成群结队探望剧组的，各处替自家偶像送礼。
可以说是花样百出。
可……席思敏真不建议这样搞，钱是‘赚’了，人的底线也没了。
席思敏艰难地建议，“殷掌门，咱不至于，我手里还有一些现金。“
池烨霖也从前车座扭过了头，“还有我的。”
殷云扶摇头，“你们两个现金加起来也不太够啊。”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没事儿，没人找我打广告，我给自己打广告，说不定比给别人打广告赚得多。”
“哈？”席思敏和池烨霖双双露出疑惑之色。
“我也是有产业的人啊，我们家的产品不比这些人的强上许多？”殷云扶自然而然地道，“我发条微博，给我们家产品宣传一波，我看很多明星自己开店的嘛，我开道观，一样的。”
席思敏张了张嘴巴，急切地阻拦道：“别别别，裴希团队那一拨操作猛如虎，你这儿再打广告卖东西，你本来就不多的粉丝直接就见底了。”
“无所谓。”殷云扶随口道，低着头编辑微博，“你也不看看会走的都是些什么粉。”
席思敏当然看过，“主要是那些cp粉，”说起这个她也来气，“裴希的团队真的够恶心人，竟然搞反装忠这一套，先伪装成你的粉丝在某区爆料你马上要得到一个超级好的资源，搞得好像是你的团队在拿这个事情炒作或者炫耀，现在你不准备参加《幸存者》，正好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