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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0
在林奕茂平淡无奇的22年生命里, 孙恒是唯一一个男生, 像一个小太阳，一束光，只照亮她。朋友, 家人, 都是散落在世间大地的温暖, 淡淡的, 时常照不到她。
林奕茂是个懦弱又胆小的姑娘, 她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与诉求, 也不敢主动说自己喜欢，生怕被别人嫌弃, 束手束脚。
孙恒不一样, 他这样出色的男生，却独独对她小心翼翼地说喜欢。
只喜欢她。
最喜欢她了。
林奕茂受宠若惊, 觉得这就是了。
他可能是唯一的男生，不会错的男生。
可最终，还是错了。他并不属于她。
毛毛不敢走出去, 怕在日光下撞见他, 露出自己残破的原型。
“我还是失去你了, 对吗？”她低声呢喃。
*
孙恒上了自己的牧马人, 坐在车里手撑在额头。其实他也看见林奕茂了，在宋沫沫的病房里。他本想走之前跟宋沫沫打个招呼的, 但是林奕茂在, 他手放在门把上又拿下来。
小姑娘还是那个俏俏的模样, 胆子很小，唯一的好朋友也就宋沫沫罢了。平时看着冷冷的，只跟熟人才能露出笑。
孙恒知道这段感情里，自己辜负了她。但是真像周嘉垣那样，对宋沫沫百依百顺，他做不到。他不是富二代，没有家庭基础，不能任性。
她说分手，他尊重她的意见。
包括就在刚刚，他能感觉到她在身后，相熟的恋人，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场和气息的。
孙恒的心痛了一下。
*
晚上，周妈妈来了，还有阿姨。她给宋沫沫带了一些营养品，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吃，宋沫沫盘腿坐着，眼睛圆圆的卖乖，看着真是讨喜。
周嘉垣晚上出门了，去谈点事。其实他已经陪了她一整天了，挂水而已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他看母亲来了，就偷个懒。
但是落在周母眼里，就是周嘉垣不贴心……她横了一眼，连宋沫沫都替周总感到冤屈，他自己倒不在意。
周妈妈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又取了小叉子，一个个插在上面，才递给宋沫沫。
宋沫沫乖巧的接过来，吃了一块儿，汁水充足，酸酸甜甜的，很棒！她这人很会卖乖的，赶紧孝敬了婆婆一块儿：“妈妈你也吃。”
周妈妈被叫的通体舒畅，终于笑起来，也很享受当人妈妈的感觉。说起来，宋家爸妈也不在，哥哥只在午休时来看过她一次，坐一会儿就走了。
周妈妈本身对宋沫沫有些小小的意见也都没了，没人陪她，她就自己打发时间。去年有段时间，周嘉垣去外地出差，一走就是一周，宋沫沫也是自己过的。
突然，她理解宋沫沫一点了。
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的。”
妈妈笑着，想到了什么，“嘉垣他不会表达，有时候会忽略你的心情。不要怪他，他是很喜欢你的。”
不是宋沫沫自恋，她当然知道周总喜欢她啦。不然这么多优秀的人，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呢？
周总是跟所有人都不善表达私有感情而已。
宋沫沫很贴心的说：“我知道的。我也很喜欢周总，会好好对他，照顾他的。”
妈妈失笑：“你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人呢。当然是他照顾你了，男人照顾女人，天经地义。”宋沫沫从来没有过要别人不求回报照顾她的心情、但还是点点头。
宋沫沫躺进被子里，说：“妈妈我好开心啊。”
周妈妈笑着问：“生病了还开心呢。”
“不是啊。就像小时候一样，每一次生命病，都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还可以不用上学，我奶奶还给我做炸丸子吃。”
周妈妈又被她逗笑，小屁孩。
宋沫沫就是觉得开心啊，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虽然她已经二十几岁了，但是，被当成宝宝的感觉！
非常好！
婆婆是不懂她稀奇古怪的心情的。
宋沫沫探着脑袋问：“妈妈，你知道什么叫塑料婆媳情么？”
周妈妈猜：“非常丰富的感情？五颜六色的？”塑料制品不是各种颜色的吗？
宋沫沫摇头：“不是！”
在旁边干活的阿姨有点儿懂，偷笑，不好意思说。周妈妈问：“什么意思？”
阿姨说：“容易破碎的婆媳感情。”
周妈妈平静了下表情，纳闷。
宋沫沫说：“但是，妈妈，我很喜欢你哟。”
“那怎么还塑料呢？”
“就是……”宋沫沫想了一下，“你对我好的有点儿不真实。要是我妈妈，肯定拎着我的耳朵大骂我了，还给我削苹果呢，削个屁呀。”
“……”周妈妈当然也不高兴宋沫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但又不可能真的责怪、舍不得呀。
宋沫沫：“你还是骂我吧，让我踏实点儿。”
还有人是这样的喜欢受虐的么？
周妈妈告诉她，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大家都是文明人，宋沫沫偷偷说：“你不要后悔哦。”
弄的婆婆表情不太自然，真是不习惯这么开玩笑。
周嘉垣正好打开门，听见一老一少有说有笑，宋沫沫又在发神经了，他摁了一下脑门儿，轻声斥责：“不要发神经。”
宋沫沫吐吐舌头，缩进去。
呵，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能治住她呢。
婆婆有点想笑。
晚饭在病房里吃的，阿姨做了营养餐，周总也跟着沾光。饭后周妈妈回去了，周嘉垣不回家，留在医院陪宋沫沫过夜。
周妈妈说：“在这晚上能睡好么？”
周嘉垣面色不变地说：“我不在她更睡不好。”
“……”婆婆简直没话了，拜拜手，拔腿就走。
周嘉垣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了。宋沫沫睡相不好、他不给盖被子、是睡不好啊。
宋沫沫躺在床上，红着一张小脸儿，脑海里有许多画面。
晚上十点，周嘉垣收了电脑，去洗手间里简单洗漱完，然后准备去沙发上休息了。
宋沫沫也洗好了，坐在床上上网。周嘉垣过来给她弄被子，她就立马收了手机，死死压在屁股底下，不给他看。结合前几天同样的情况，周嘉垣眼睛转了转，笑问：“在看不该看的东西？”
“屁！”宋沫沫恼羞成怒。
“哦。你没看。”周嘉垣没深究，兴致缺缺，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安静了一会儿。
宋沫沫无聊了，掀开被子看自家男人，啧啧，小小的一张张沙发里，蜷缩着他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腿，有点搞笑，有点可怜。
宋沫沫问：“你能睡着么？”
周嘉垣没看她，伸手关了灯，低道：“闭上眼睛数羊，我不发出声音了。”意思让她好好睡。
可是，宋沫沫睡不着啊。昨晚周嘉垣加班到半夜没怎么睡觉，她也没注意。现在觉得好像有点亏欠他了呢。
“嗷嗷，好无聊！”
“怎么？你还想开派对吗？”
“你根本就不懂我。”宋沫沫控诉，她可没办法做到注意力集中的做一件无聊的事情。嗨，躁，是她的人生真谛。
周嘉垣无视她的无理取闹，反正她自己会好的。
宋沫沫却说：“周总，你可以来抱抱我么？”
“好好睡觉，别闹。”
“……”反了天了。“你现在不抱我，以后都不要抱我了。”她赌气的说。
宋沫沫就在无理取闹，可是她愿意啊。因为周总一定会来哄她的。
果然，几秒后被子被人掀开，周嘉垣躺进来，先碰到她的是他的脚，然后背部都是暖烘烘的，他贴了上来，手臂搂住她的腰：“可以了么？”
“这还差不多。”黑暗里，宋沫沫偷笑。“现在我就不冷了。”
周嘉垣心里一恸，也不想放开了。腿也箍住她：“这样呢？还冷么。”
“不冷了。”嘻嘻嘻。
背后，周嘉垣闭着眼睛，笑道：“早上护士进来，看你羞不羞。”
两人挤在一张病床上、啧啧。
“那你凌晨就下去啊。”
“不可能。”大冬天的，谁愿意从暖暖的被窝里出去啊。
宋沫沫发出无情的嘲笑，她转过身来，埋进他怀里：“好暖啊，嘻嘻嘻。”手也伸进睡衣里，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手感贼好。还是抱着周总睡觉舒服啊。
周嘉垣却不好受，被她摸的心猿意马，冷声禁止：“手拿出去。”
“我不。”
“听话。”
“不要。”
……
过了一会儿，宋沫沫觉得欺负够了，哑声问：“周总啊。”
“什么？”
“你听说过，病房play么？”
“……”
下一秒，他的吻落下来、堵住她巴巴讲话的小嘴。呜呜。修长的手指玩弄她的扣子，一颗，两颗，病人服飞了……
有点儿刺激。
外面有人走动。
周嘉垣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不要出声。”后来觉得她是不可信任的，干脆翻了个个儿，她脸埋进被子里。
床小，怎么弄都不舒服。
宋沫沫呜呜起来，周嘉垣半天都没进去。她想到一个托辞：“医生说去，不能剧烈运动呢……”
“……”周总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