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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域镇妖师 第一卷 第三十章 蓝色风信 下

作者:羽羽然 分类:言情 更新时间:2016-04-24 11:39:1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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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长鸣心里一动,惶恐之意排山倒海而来,他拿筷子的手明显哆嗦了一下。

    柔昙没看到他的异常,轻轻衔起筷子:“我们先吃饭吧,要不然啊饭菜就该凉了。”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中阳山的财产来之不易,这都是无数的先辈拿命和妖拼杀换来的,所以不浪费一直是中阳山开宗立教就流传下来的传统美德,凤长鸣被熏陶地很好,别的没学来,但是对于这点还是很刻骨铭心的,于是低头专心致志开始吃饭。

    灵枢府的饭菜做的很是可口,这点弥补了凤长鸣昨夜的失眠之恨,功过相抵也不再追究。但是出于对未来负责的角度考虑,他还是觉得应该让他们换套被褥才好。不大功夫二人用餐完毕,刚才那个懂事的小丫头又进来收拾餐盘。她的这个时间拿捏得非常准,两人刚刚吃完她就进来,前后时间差可以忽略不计视为同时发生,足以可见她对时间有着非比须常的敏感神经,到底有多敏感,据初步判定与等待下课铃的学生党不相上下。

    令凤长鸣更惊讶的是不止这丫鬟有非比寻常的时间观念,连府里的督卫——凤长鸣觉得在灵枢府督卫也可以充当家丁使使——也有很强的时间观念。丫鬟前脚刚走,凤长鸣正准备喝茶,一手端起杯子另一手撩开瓷盖,嘴刚贴上瓷边外面当当当地便有人敲门。柔昙向门望去,问了句来人,凤长鸣仍端着杯子信誓旦旦地嘬茶,眉目间波澜不惊并未当回事。輸入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觀看醉心张節

    那人说他是灵枢府的督卫,岛主有事相邀,不知两个人是否方便相见。

    方便,怎么不方便。凤长鸣那副懒散悠闲的样子一扫而空,腾地一下坐起来,督卫此时推门毕恭毕敬地立在门槛之外。凤长鸣形容关切,本想发问,但是颇有芥蒂地瞥了一眼柔昙茫然的表情,暗自踌躇了一番,于是跑上前凑过去手指朝他勾了勾,那个督卫意会,怀疑地把脑袋凑过去:“小兄弟怎么了。”

    凤长鸣趁着他低头的空当踮脚勾住他的肩,督卫被他勾地一趔趄,正要反抗,凤长鸣急忙给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没放手,转头看向柔昙,柔昙歪着头,依旧茫然地看着他。凤长鸣朝她呵呵一笑,未多做表情,侧头对他神秘兮兮耳语道:“可是关于阿尧的事情?阿尧他怎么样了?”

    那个督卫兀自沉默片刻,瞧着眼前的凤长鸣:“阿尧?啊,好像是和他有关,我刚才还看岛主和候封督统谈论这件事来着。”

    “督统?”凤长鸣来了兴致,急匆匆的,不经意间连勾他肩的手也放开了:“他不是督卫么?”

    那个督卫得了轻松心情无比痛快,朝他笑:“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比我们官阶高,是督统。”

    凤长鸣哦了一声,想着这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就相当于捕头和捕快的关系,想通之后心里顿时舒畅,不过舒畅之后又有点儿不爽。若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担了再高的职位他凤长鸣也不会眼红,因为他坚信一切官位都是纸老虎,每位忧国忧民的官员都坚持“上任与下马齐飞,贪污共坐牢一色”的基本作风。但是候封则不一样,他和候封有些过节,过节过节,过不去了那才叫节,很显然凤长鸣没过去,所以才有的舒畅之后的这一不爽。我记得从前的凤长鸣不是个小心眼,但是最近他好像变得记仇了,我暗自回忆了一下,好像在与柔昙见面后他就变得记仇,而且这些仇无一例外全部都和柔昙有关。笔者惊了一惊,这个柔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者凤长鸣这个人有多重人格?笔者想不通,也不再大费心神地胡乱猜测,且听下文娓娓道来。

    凤长鸣将此事想通,虽然有点儿不快,但是又无可奈何,如此下去不过徒增烦恼罢了。于是不再纠结,转而问那个督卫:“你们岛主在哪里,你带我如何?”

    那个督卫点头:“岛主他在议事厅,我这就带你过去。”

    “嗯,那就劳烦你了。”凤长鸣话罢,一直茫然旁观的柔昙仿佛按捺不住似得,悠然站起来,眯着眼睛柔柔道:“怎么啦?长鸣,是什么事,你好像在故意躲着我?”

    凤长鸣呵呵地挠着头,意欲敷衍。他其实是在害怕,生怕万一这是关于阿尧的不利消息那么对脆弱的柔昙来讲这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先不要柔昙知道的好,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纯粹而清澈,他心里一荡,有点难以启齿,但是犹豫片刻仍违心撒谎道:“是关于中阳山的事情,我求周岛主帮我寻中阳山的事情了,据说有了些线索,我可能要找到回家的路了,柔昙姐你高不高兴?”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伪装起来的兴奋,而且他怕那个督卫拆穿他的谎言又忙扭头不着痕迹地给了那个督卫一个威胁其噤声的眼神。这个督卫是个好队友,虽然相处不到半刻,但是默契度却非比寻常地高。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然而那个督卫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捉到,并在转瞬须臾之间于脑中发酵揣摩,几乎是眨眼间,那个督卫难以置信地眉毛上扬,眼珠飞速转了两转,然后意味深长地缓缓点头,表示已懂。

    凤长鸣长吁一口气,得此队友此生无憾了。

    柔昙弱弱地啊了一声,仍站在那里,垂着手,似乎在犹豫,好半天才:“你是要去周岛主那里吗?我跟你去。”

    他知道她是想打听阿尧的事情,但是如果她跟着去了那么他刚才的谎就白撒了,不禁白撒了,还有谎言被拆穿之后柔昙不信任以至于排斥自己的可能,所以这个是绝对不能让她去的。于是凤长鸣赶紧阻止道:“不要了柔昙姐,你在这里就好,那边的事情我来办就好,我会帮你问阿尧的事情的。”

    柔昙听他说完,好像还放心不下,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好久,薄润的嘴唇翕张颤颤欲言又止。凤长鸣第一次见到柔昙这样,感到奇怪,柔声问她:“怎么啦柔昙姐?”

    她看着他,依旧不言语,但是仍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凤长鸣担心她,小跑过去到她面前,盯着她剪水的瞳子,关切道:“柔昙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啊,你说吧,我在这儿听着。”

    柔昙含情脉脉,那副样子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天下所有女孩儿也无法匹敌的眼睛,那双眼睛真是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从那双绝美的深瞳里透出的是点点飞花流雪般的皎然目光,美好地像宇内三千年的黑暗突然迎来的第一缕曙光。那样的眼神是不能久看的,那种近似于蛊惑般存在的目光最能让人迷错,但是这种眼神又要和夜幕中的大街上贴边儿站立的特种女子服务人员的钓人眼神有所区分,虽然二者功能相仿。柔昙这种眼神实在惹人怜爱,好像被她看久了心都能化开。凤长鸣一边被她瞧着一边细心照料自己的心防止化开,但事实上他的心早就化了。

    柔昙在那里一个人酝酿了好半天,最终在脸上显现出一个不舍的表情,脸颊腾起两朵儿娇羞可人的红云,眉睫不安地抖了抖,双手背过身去紧紧扣住,目光在他脸上流转,有些难为情地悄声:“那你要早些回来啊,我有点儿害怕。”

    凤长鸣发自肺腑的一句“我不走了!!”差点儿就要抑制不住喷涌而出。当一个身边触手可及的女孩儿楚楚可怜地说出害怕两个字时,我相信但凡这个男孩儿有点儿男人气魄,而且这个女孩儿的长相又不算太抱歉,那么没有那个男孩儿会不热血沸腾保护欲爆棚的。凤长鸣身为一名顶天立地身高……不详的男儿,早就按捺不住呼之欲出的保护欲了。此番此景,笔者实在忍不住高呼一声:“放着我来!”

    凤长鸣柔柔地看着柔昙。一个女孩儿说害怕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真的害怕,二是她不想让你走。看这个架势凤长鸣人之常情地选择了后者。

    此地是灵枢府,哪来的坏人妖魔让她害怕啊。

    还好那句“我不走了”没有说出口。凤长鸣比她小又没她高,反而还要成为她的保护神,对外人来讲这很滑稽,但是对凤长鸣来讲这简直太叫人兴奋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隆重点点头,俨然道:“嗯,柔昙姐,我马上就回来。”

    柔昙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无声胜有声,她不想说什么话,也没有对他的离开表任何态度,这说明她是多么不希望他离开。不过话说回来,凤长鸣不过是去一次周案堂那里,甚至连灵枢府都没有出,柔昙这样真是小孩子脾气,还说什么害怕来博人同情,当真是小题大做了,有点儿任性的味道在里面。不过若她是因为怕凤长鸣此行找到中阳山以后离开自己,那么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不过站在官方的角度,笔者负责任地告诫列为,后者的真实度偏低。

    凤长鸣和柔昙依依不舍告别了好久,这直接导致门口督卫小哥倒在门槛子上睡了过去。由此可见,再好的队友摊上一个不负责的人结局也会不容乐观,而且好的队友最后往往会受到连累有“扑街”的可能,督卫小哥这次左右四顾找不到街,扑个门槛也算差强人意。

    凤长鸣用膝盖顶了顶他,熟睡中的督卫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弥留之际睁开惺忪睡眼,眼瞅着地面朝自己的脸猛撞过来,也顾不得擦掉嘴角肆意奔腾的口水,先以手撑地急急忙忙稳住身形。定了定神,这才慌张起身擦擦嘴,把嘴角黏黏的东西擦净,意犹未尽地:“二位这是商量好了?”

    凤长鸣嗯了一声,抱起双臂道:“带我去周岛主那里吧。”

    督卫了然点头,走在前面引路。凤长鸣步子只迈了半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瞧着柔昙。柔昙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仍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她脚边的区域生着一簇簇的单瓣儿蓝色风信子,娇小玲珑,争先恐后地挤在一处,虽密却不繁冗,此时开得招摇热烈。她的脚触及哪里哪里就会长出葱郁繁茂的植株,他记得,她平常的时候脚边会长出碧绿色的藤蔓,他还见过她脚边开过彼岸花和罂粟,有时候开心偶尔也会开出两朵儿玉瓣儿栀子,但是今天她脚边的这个风信子,他倒是是第一次见到。

    他还傻傻地站着,盯着内室的柔昙。柔昙轻轻地抿起嘴唇,唇线叠在一起。可能是她的精神力出现了分歧,背着的手忽然滑脱分开,自然地甩到两侧,正打在腰间的小铃铛上。

    叮铃铃,叮铃铃。

    仿佛被吵醒了,凤长鸣有瞬间的恍惚,正想说些什么,屋子内贴着门边的地面突然长出了两枝粗壮的藤蔓,上面点缀着密密的叶子,几乎挡住了他投给柔昙的视线。他就这么一愣的功夫,那两枝藤蔓就已经在内侧抵住了门扇,然后猛然伸展顶了过去。他的一声啊还卡在喉咙里,那扇门已经受了力咣当一声毫不讲情面地合上。

    他呆呆地站在天井里默然,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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